“宋道理!”
宋道理剛躺在床上冥想,牢房外就傳來一聲怒吼。
只見吳臣手持寶劍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大人,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一名獄卒油澆火燎得跟在吳臣后面,又不敢公然攔住吳臣,又怕吳臣鬧出什么事來。
“滾開!”
宋道理聽見牢房外吳臣的聲音,懶散地下了床,走到牢房前,吊兒郎當?shù)匾揽吭诜块T上。
“呦,這不是吳大公子嘛,怎么又來這贓地方了?”宋道理話中帶刺,冷笑道。
吳臣橫眉怒目,猛地一掌拍到門框上。
“是你把消息送到曹咎那里的?”吳臣質(zhì)問道。
“是啊。”宋道理隨意回答道,“我知道這牢獄中也有你的人,直接送信給曹咎肯定送不出去,所以我依舊饒了個彎兒?!?p> “行,你厲害,本想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但如今你非要送死,就別怪我了!”
吳臣橫眉豎眼,指著宋道理威脅道。
“行,我等著?!?p> 吳臣怒而轉(zhuǎn)身,憤怒的離開了監(jiān)牢。
一開始的那獄卒見吳臣其實什么都沒干就走了出去,連忙跟了上去,畢恭畢敬地送吳臣出了監(jiān)牢。
“大人,這就算了?”
那獄卒見吳臣氣沖沖地進來,一臉要殺了宋道理的樣子,到頭來卻只是說了一句狠話,很是不解。
吳臣瞪了一眼獄卒,喝道:“蠢貨,我如現(xiàn)在對他動手豈不是正中下懷?!?p> “大人英明,小人愚鈍,小人愚鈍。”
見吳臣已經(jīng)離開了監(jiān)牢,宋道理長呼了一口氣,又重新攤到了床榻上。
說實話,就看剛才吳臣那氣勢,宋道理還真怕這貨一氣之下,什么都不顧就把自己給殺了。
幸好,吳臣還東邪輕重,沒真的動手。
更深夜靜之時,宋道理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此時,牢門上的鎖鏈鋃鐺作響。
宋道理睡眼朦朧地慢慢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宋兄,走吧?!?p> 燕何站在門外,宋道理的牢門已經(jīng)被打開。
見況,宋道理嚇了一跳,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這是要逃獄??!”
“胡說什么,曹咎要見我們?!毖嗪蔚f道。
“曹咎要見我們?”宋道理確認道。
燕何點了點頭。
接著二人在兩名獄卒的率領下,出了監(jiān)牢,上了一輛馬車,駛離了監(jiān)牢。
路上,宋道理已經(jīng)能猜到曹咎要見自己是為了什么。
這也無非是對自己白天提出的條件動心了,半夜來叫自己商議詳情罷了。
燕何面色凝重,默默地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fā)。
宋道理用手肘拱了拱燕何,笑道:“想什么呢,臉色這么難看。開心點,這一次我們翻盤了”
燕何假意笑了笑,又重新靠在了馬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道理大概能猜到燕何在神傷什么,估計就是不知道見到曹咎該怎么說話。
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緩和一下氣氛,也只能閉上嘴,安靜地坐在一邊。
馬車沒有駛向府衙,而是將宋道理燕何二人帶到了一處別院。
在馬夫的攙扶下,宋道理下了車。
“這是哪兒???”
宋道理看了看四周,迎面是一座雅致的小屋,小屋大門上掛著一塊華美的匾額,但上面卻什么都沒寫。
小屋四下全是翠綠的竹子,而屋子就處于一片竹林之中。
“這是母親生前的住處。”燕何走下車,淡淡說道。
宋道理看了看板著臉的燕何,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燕何摸了摸了柴門,看了看四下幽靜的環(huán)境。
“看樣子,他們是把我們帶出城了?!?p> “這是自城外啊?”宋道理驚到。
“嗯?!?p> 馬夫?qū)ⅠR車安排妥當,上前打開柴門,向內(nèi)做了個請的姿勢。
“二位,請?!?p> “多謝小哥。”
宋道理還不忘對馬夫客氣一下。
燕何卻一臉冷漠拉著宋道理就進了門內(nèi)。
這座竹林小屋很小,只有三個房間。
最中間是一間廳堂,左右是兩處臥房。三個房間連為一體,形成了一坐房子。
房屋的右邊有一間露天的棚子,里面擺放著一些砧板,菜刀,鍋灶之內(nèi)的廚具。
搭棚的柱子上還綁著一些腌制的火腿,地上一處角落放著采摘好的蔬菜。
房子的左邊是一塊菜地,可能是冬天的原因,菜地里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雪,并沒看見有菜種下去。
整座房子都充滿了農(nóng)家氣息,不似個壽春縣令住的地方。
看樣子真如燕何所說,項淑夫人在生前真的一直都在自給自足。
二人打開房門,走近廳堂。
廳堂很小,跟宋道理大學宿舍六人間差不多大。
廳堂正中間放著一張席位,左右兩邊各放著兩張席位,三張席位的中間放著一個火盆。
燕何走近屋內(nèi),便默默跽坐在了左邊的席位上。
宋道理見屋內(nèi)沒人,也不敢胡說什么,也只是靜靜地跪坐在了右邊的席位上。
二人在廳堂內(nèi)空等了許久,依舊沒人進來。
“嘶~”
宋道理兩腿都跪麻了,實在是坐不住了,左右晃了兩下,揉了揉膝蓋。
“怎么了?”
燕何微閉著眼,依舊發(fā)覺了宋道理的異常。
“你醒著吶,我還以為你閉著眼,睡著了呢?!?p> 燕何沒有理睬宋道理,依舊挺直著腰桿,安靜地坐在送達公里對面。
“你們古人還真能坐,著腿也不疼。”
說著宋道理實在是受不了了,手扶著面前的桌幾,緩緩站了起來,做了幾節(jié)膝關節(jié)運動。
見燕何依舊坐在對面一動不動,宋道理跑到燕何面前,拍了拍燕何的肩膀。
“你說,你爹是不是睡著了,忘樂我倆啦,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呢?”
“不來才好,我也不想見他?!毖嗪蔚f道。
“切!”
宋道理手一揮,站了起來,在廳堂內(nèi)到處走了走。
看了看左右兩邊的臥房,宋道理指著一邊問道:“燕兄,你猜你爹誰在那兒?”
“我怎知曉?!?p> 宋道理不由分說,走到左邊的臥房門口,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將頭探了進去。
“不在這兒啊。”
宋道理搖了搖頭,又走到右邊的臥房。
“那就是在這人咯?!?p> 宋道理剛想打開房門,廳堂的大門就被打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
“都在,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