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略顯沉寂的院子在今日充滿了孩子的嬉笑聲,若是有人從門口向里望去的話,一定會看到院子里全是小孩子在追逐打鬧,他們擁有著不同于院外忙碌的人們的沉重,他們帶著本該是屬于他們這個年齡的童真,正處童年的他們本就該享受著這一幕。
“韶華哥哥,地面上是怎么樣的啊?”
“韶華哥哥,機械使的意識機械體是不是真的像書里說的一樣?”
“韶華哥哥,地面上是不是可以看到大大的亮亮的太陽?它是不是像書里說的一樣?”
“韶華哥哥……”
此時韶華正一臉死魚樣地被一群小孩子圍在中間,一個個滿臉興奮地提問著,即使之前韶華已經(jīng)和他們講解了不少關(guān)于地面的事情,但是圍著他的小孩子顯然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滿足的。
“好了,孩子們,你們先去和韶雪姐姐玩一會兒,我要和你們的韶華哥哥說一點事情。”
“啊,院長奶奶,可是我們還想和韶華哥哥一起玩~”
這時一陣年邁的聲音響起,韶華向著聲源望去,只看到韶雪正扶著一名滿頭銀絲的老人走向他,歲月的流逝幾乎刻印在她那滿是皺痕的臉上。
“好啦好啦,你們這些小機靈就先和你們的韶雪姐姐玩,你們的韶華哥哥又不是馬上就離開,等奶奶和你們的韶華哥哥聊完,就把你們的韶華哥哥還給你們,你們看好不好?”
“那好吧,那奶奶你一定要說話算數(shù)哦!”
“難道院長奶奶還會騙你們這些小機靈鬼嗎?走吧,跟韶雪姐姐去那邊玩去?!?p> 韶華也是借著院長奶奶說話的空擋溜出了孩子的包圍圈,然后果斷把小孩子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之前沒有絲毫幫助他的意愿的韶雪身上。
“走吧,小機靈鬼們,你們的韶雪姐姐也是知道一點點地面的哦,你們要不要聽韶雪姐姐說呢?想要聽的就跟上你們的韶雪姐姐哦!”
很顯然韶雪知道院長也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韶華說,不然她也不會支開孩子們,畢竟以前他們來的時候院長都是在孩子們的面前提出來的,這一次卻不是這樣,明顯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好歹也是在避難所干事的人,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院長滿臉慈祥地看著韶雪帶著小孩子走遠。
“院長奶奶還真是一如以往啊。”
“好了,韶華,小機靈鬼們也走開了,現(xiàn)在你跟我來一下,我有點東西交給你?!?p> 韶華連忙應(yīng)道,然后攙扶著院長往樓內(nè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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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看著院長在照著東西。說是辦公室,其實不過是只有一張搖椅,一張椅子,一張桌子,一個大柜子罷了,而此時的院長正是在大柜子中找著什么東西。
“啊,終于找到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還是到了,我還以為永遠用不到了呢?只是沒想到你小子當初居然偷偷溜出去。”
“哎呀,院長奶奶你怎么還記得當初那件事啊,當初小子不也是好奇地面上是不是和書上一樣才去參加避難所的志愿者嗎?您看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而且還成為了機械使。還有院長奶奶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看起來應(yīng)該放了很久了吧?”
此時院長手上捧著一個木盒子,只不過上去布滿的灰塵述說著它的年齡,老奶奶將它輕放在桌子上,然后輕輕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這個是你父親當初交給我的,他說如果有一天你成為了機械使就把這個交給你,只是看他當初的意思很顯然不希望你成為機械使,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是你的父親應(yīng)該是有他的不愿意的原因,這些都要你自己去探查,吶,這個木盒你就自己帶上吧,剩下的就只有靠你自己了,畢竟你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p> “什么這是我爸給我留下來的?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生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
“這也不是他愿意的,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告訴你們的話嗎?”
院長奶奶問了一個讓韶華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讓他想要說的話直接攔截在了他的喉嚨中,但是韶華還是回答了院長。
“您曾經(jīng)說過這里的孩子都是機械使之后,可是這些和我爸爸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就是我為什么不希望你去當什么機械使的原因,我還是希望你們這些小機靈鬼可以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只是沒想到你這個小機靈鬼居然還是偷偷溜出去并且還是選擇成為了避難所的機械使?!?p> “您的意思是說我爸他是機械使?不對,就算是他是機械使,那他也不應(yīng)該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犧牲才對啊,即使機械使的確算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職業(yè),但是也不可能有人可以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候死吧?”
“你說的沒錯,即使機械使很危險,但是也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時候,可能死亡就在家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只不過這一切都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我并不能告訴你什么……”
韶華還想要問什么,可是看到院長仿佛已經(jīng)陷入了回憶,他也不好繼續(xù)打擾,他只好將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拿在手上,輕輕地走出了房間,并將大門給關(guān)上了。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當初你是這樣,現(xiàn)在他也是這樣,只不過這到底是對是錯呢?可惜,我也已經(jīng)快要到達極限了,這里終究是不適合我,更何況……咳咳~”
一陣呢喃細語被一陣咳嗽聲打斷,若是韶華在此,就一定會看到那一抹院長老奶奶手掌之中的血紅。
“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時候,可是真的就是這樣子嗎?孩子接下來就只有靠你自己了,我已經(jīng)盡力了,這終究是你自己選擇的一條路……咳咳……”
房間里只剩下了一個年邁的老人,咳嗽的聲音不斷地在房間里回響著,只是韶華卻已經(jīng)離開,他對此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