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
隔壁牢房的羅衣一陣一陣的哀嚎,而在另一頭牢房里的羅服將自己收拾干凈安安靜靜在房間里等著。
林顧踏進來便看到欄桿內(nèi)坐在桌邊的羅服平靜淡然。
“老爺,安好?!绷_服正正當當福了個全福。
站在欄桿外的林顧頓了頓:“起來吧?!?p> “老爺,是胡小姐接頭讓奴婢下藥的?!绷_服直接了當?shù)恼f,“胡小姐上層還有人,而且來頭不小,那藥不是外面隨隨便便能得的,那是禁藥。奴婢在葉姨娘剛進院時就已經(jīng)下藥了,一直都沒有什么效果,所以奴婢用書信細細的質(zhì)問了胡小姐,胡小姐回了信,所有的通信都藏在奴婢屋子里的墻縫中,旁邊掛著一棵干枯的桑枝。胡小姐在信中讓奴婢又加了一道香囊,奴婢伺機將香囊全部掛在了葉姨娘的屋中,可惜剛剛有效,隔一段時間又慢慢的沒了效果,這次奴婢再去信詢問,卻是另一個人回復,瞧字跡干勁有力,應(yīng)該是男子手筆。信中讓奴婢直接將姨娘藥死,然后將胡小姐暴露,由胡小姐頂替全部罪名,他在信中說已將奴婢家人全部抓走,信中還給了信物,如若不從便殺掉奴婢全家。呵~奴婢的父母都在奴婢年幼時便餓死了,現(xiàn)在的家人都是吸血的畜生!奴婢巴不得他們下狠手??!”羅服滿臉狠意的說?!袄蠣?,您才是奴婢心中最親的人,是您將奴婢從腌臜的泥里買回來,給奴婢的命和尊嚴,奴婢愿意為您做牛做馬!”羅服跪下叩頭道。
林顧皺著眉頭問道:“那你為何幫他們下毒?”
“因為葉姨娘不該出現(xiàn)在老爺?shù)纳磉?!她本就不該出現(xiàn)!老爺,這個女人會毀了您的!您本是清風明月般的人物,豈是她這個市井小民可玷污!老爺,您不能喜歡她,老爺,您不能喜歡她!她會毀掉您的雄心壯志,毀掉您的祖業(yè)家產(chǎn)!??!毀掉您??!”羅服痛哭流涕的說。
林顧心里有些怪異的追問:“那我該喜歡誰?”
“不!您不能喜歡任何一個女人??!女人是禍水??!您不能出大格??!您想玩哪個女人,奴婢幫您,但您別喜歡,您不能喜歡?!绷_服瘋狂的抓著欄桿說。
林顧突然間臉色蒼白,太陽穴上青筋鼓漲,身旁的洗硯察覺到不對勁,猶豫了一下,抬手劈暈林顧,一把將他扛起,快速走出刑房急奔藍璃的一丈院。
“藍公子,主子病發(fā)了!”洗硯快速冷靜道。
“快將他放塌上!”藍璃急忙抽出銀針刺入穴道。
被銀針刺醒的林顧全身肌肉緊繃,臉色越來越紫,“不好!他入魔障了?。?!”藍璃迅速的將銀針刺入林顧的穴道。
“呼~呼~呼~”林顧急促的呼吸著。
“林兄,你別緊張!慢慢放松,別想,她沒碰到你!她沒碰到你!”藍璃柔聲道,“現(xiàn)下放慢呼吸,放空腦袋?!?p> 林顧雙手緊緊抓住榻沿的扶手,“呼~呼~呼~”
“這下該怎么辦?!”一旁的鋤墨急得團團轉(zhuǎn)。
在旁邊雙手緊握著的執(zhí)書突然眼睛一亮,急忙跑出去。
“執(zhí)書你這是去哪?”鋤墨也跟著出去,走到半路,想了想還是拐去打了熱水回去。
“葉姨娘!你快些!快些!”跟在葉季后面的執(zhí)書氣喘吁吁的說。
葉季踏入房門,“藍公子,老爺病了?”
藍璃一看到葉季馬上跳起來,“你來得太對了!快!坐這里!坐這里!”藍璃一把扯過葉季將她按在榻邊的椅子上。
剛坐上椅子的葉季張大嘴巴看到像刺猬一樣的林顧,“他這是怎么了?”
“來,你試摸一下他的手?!彼{璃小心翼翼的說。
葉季看了看林顧又看了看藍璃,然后又看了看林顧,將手放上林顧緊緊抓著榻沿的手。像是感到他的恐懼,葉季皺了皺眉,將林顧的手臂撫了撫,猶豫了一下,坐到了床邊,將一頭銀針的林顧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別怕!別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有我在,有我在呢,別怕?!睉牙锏牧诸欘澚祟?。
一旁的藍璃高高提著的心慢慢的放了一半,見林顧不再自虐,手起針落,將林顧的針全部取了出來,又拉上執(zhí)書等三人出了房屋,輕掩上了門。
“藍公子,那老爺?!”鋤墨著急的問。
“噓~我們守在房門即可,若有叫喚,我們再進去。”藍璃靠著門邊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