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喃喃道。
“別想著裝過去!就算這事不是你干的,你也總該知道部分消息吧?”
我將手中的吊墜朝她靠近了幾分,威脅地晃了晃。
“你要是說不出,就在這個吊墜里好好想到說得出來為止?!?p> 剛剛還在緊繃著全身準備逃跑的爆炸女頓時放松了身體,看樣子是沒準備抵抗了。
這樣看來,能從她嘴里撬出點情報之類的事也八九不離十了。
正當我這么想時,她開始止不住地顫抖,隨后抽抽搭搭地說道:
“就算你這么說,我真的不知道啊……”
哭,哭了?
原來不是準備說情報,而是被嚇哭了嗎……
一想起這個家伙在擂臺賽上給唐苓下死手,現(xiàn)在卻被嚇哭,還真是可笑。看來這爆炸女是那種對別人毫不留情,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卻不太行的那種類型。
“你還沒有搞清狀況嗎?還是以為我心腸軟,哭一下就會放你走?”
還沒等她完全哭出聲,我便硬生生將她喝止住了。
“我先提幾個問題,要是你三秒內(nèi)答不出來的話,我就馬上將你給關(guān)在這個吊墜里?;璋担M小,連轉(zhuǎn)個身都困難……我覺得你不想在這種地方呆上一輩子?!?p> “小淼……”變回人形的唐苓皺了皺眉。
“第一個,你叫什么名字?”
“徐惠雨……”她毫不遲疑地回答。
“真名!”
“就是徐惠雨!之前在光言高中是化學社社長,不信的話你自己去查啊!”她憋著眼淚大聲反駁道。
這個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真的。本來以為她第一回還會耍些什么花招,沒想到性子這么直,一下子就招了。
“第二個問題,你在第二生命是什么職位?”
“類似于打手……上頭只會告訴我們要干什么,完全不允許我們問任何問題,所以我真的沒有什么你想要的情報?!?p> “這個地位在第二生命里算是最底層的,還沒那些研究部的待遇百分之一好。”她小聲嘟噥了一句。
“好,第三個問題,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只是好奇為什么這里被炸了來看看,不行嗎?”她狠狠地瞪著我,但泛紅的眼睛讓她喪失了所有的威懾力。
“你的意思是你也對這件事不清楚?”
“我不一開始就早說了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還在一邊一直問……聽不懂人話?。 彼拖裾业搅税l(fā)泄點般,眼淚開始止不住地流。
“那你有什么猜測嗎?關(guān)于這件事?!蔽覈L試著問了一下。
“沒有!”她堅決地回答道。
“好吧,既然這樣……”我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那你走吧。”
“誒?”她仍然坐在地上沒有起身。
這家伙難道把我想象成了那種十惡不赦的反派,以為我不會就這樣放過她嗎?
“有什么問題?”
“你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突然就放我走,我有點緩不過來?!彼鹕聿亮瞬裂蹨I,道。
“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放你走,很正常吧。難道你們第二生命都是些得到了情報就殺人滅口的家伙?這我可得小心點了……”
雖然我對這個曾經(jīng)給唐苓帶來危險的人沒什么好感,看那家伙已經(jīng)哭成了個大花臉,我開始有些不忍心了。
“拿去。”我扔給她一包紙巾。
“可別在背后偷襲我啊。”我半開玩笑道,“我可不像你們第二生命這群家伙們?nèi)矶奸L滿了心眼?!?p> 也是個高中生啊……要是投影地球不發(fā)生的話,我或許能在社團招生上見到她。
我一邊想著這些現(xiàn)在看來異想天開的事,一邊轉(zhuǎn)身離開小巷。
“可能是研究部干的?!彼穆曇魪奈液蠓巾懫稹?p> “嗯?”我并未轉(zhuǎn)身。
“我之前聽說過研究部有個跟我能力類型差不多,但比我強很多的人。”
“為什么研究部的家伙實力比你們這群人都強啊……”
在我的想象中,研究部應(yīng)該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整天披著白大褂悶在實驗室里的人。
“我提醒你一句,研究部的人實力大多都強到可怕,性格上也基本都是些怪胎。他們一般不親自動手,但動了手就說明目標已經(jīng)到了必須鏟除的地步。呵,現(xiàn)在看來他們已經(jīng)注意到你們了,好自為之吧?!?p> 她的聲音漸行漸遠,我回頭看時,這位叫徐惠雨的女生已經(jīng)消失在了小巷盡頭。
“走吧?!碧栖咛嵝蚜宋乙痪?。
“唐苓,你知道這個化學社社長嗎?我沒了解過社團,所以也不清楚?!?p> “之前聽別人說過,很愛哭但人不錯?!?p> 說起很愛哭的社長……我倒是有點印象了。
“是那個因為社團人招不夠要被合并到科技社,在校門口發(fā)傳單強調(diào)化學跟科技的區(qū)別,最后被老師當場說哭的那個吧?”
聽說當時很多路人都在哄她,甚至連那位老師都一邊道歉一邊哄。
“但最后化學社還是被合并了?!?p> “是啊……唉,走吧?!?p> 正午的太陽下,我倆并行在街道上,卻一句話都沒講。
過了很久,唐苓率先開口。
“小淼,你剛才……跟平常不同?!?p> “不同?哪里不同啊?”
“平時你沒那么兇?!?p> “你也這么覺得嗎……”
說實話,我只是想嚇唬嚇唬那家伙,但似乎做的有點過火了。我不否認,自己在其中摻雜了點私人情感,畢竟一看到她我就想起不久前擂臺賽上那次爆炸。
先不想別的,現(xiàn)在還是整理一遍她剛才說的話吧。
我在腦中將這些情報一個一個理清,第二生命的實質(zhì)如同在濃霧中的小島般若隱若現(xiàn),我似乎也能猜出一點了。
要是徐惠雨說的是事實的話,那劉鼎他們很有可能會再次受到第二生命的襲擊,我得趕緊回去告訴他們一聲才是。
研究部……
我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這個詞,想從徐惠雨剛剛的話中提取出點什么有用的東西。
都是些怪胎……咦?
“對了!”我激動地猛一拍手,將身邊的唐苓嚇了一跳。
說起怪胎,那邋遢男不就是個妥妥的怪胎嗎!
“想到什么了?”
“那個邋遢男……是研究部的嗎!”
看不出來,他還是第二生命里地位比較高的那一類。那這么說,這張會員卡……更加不詳了。早知道把這張卡片拿出來問問徐慧雨了,說不定她還知道些什么。
看來之后的路……更難走了啊。
飯店內(nèi),張栲榆正對著眼前如同經(jīng)歷過一場洗劫般的廚房一籌莫展。
面粉撒得到處都是,鍋碗瓢盆擺滿了灶臺。好幾處地方都沾上了很多油滴,甚至就連天花板上都有。
“我提醒過你吧,水沒干就不要加油。你這是要謀殺我嗎!”
“只是一不小心忘了,而且你怎么也不知道阻止我!”葉星理直氣壯地反駁。
“我一不留神你就干出這種事了,要是我再多沒注意你幾秒,我看你能把廚房都給炸了!”
“是是是,你是大廚聽你的!我現(xiàn)在就給你把廚房炸了!”
“算了算了,姑奶奶。唉,攤上你算我倒霉。這樣看來中午飯是指望不上了,我們出去吃好了?!?p> “那店怎么辦?”
“你看這個廚房能拿來做飯嗎?”
“也是,那誰請客?”
“AA。”
“正合我意,走?!?p> 接著,張栲榆跟葉星走遍了大半個光言市,卻沒選中一家能讓兩人都滿意的餐廳。到最后,兩人幾乎都在大街上邊挑邊對罵了。
“那家比薩店我覺得還行,你要是再不滿意的話我也沒轍了?!比~星已經(jīng)吵累了,疲憊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披薩店。
“對面那家小館子看起來不怎么樣,但人家的廚藝沒得說。我還經(jīng)常去取經(jīng),你不考慮去吃一趟?”比起葉星,張栲榆顯然還有更多的精力。
“唉……聽你的吧。要是不好吃我把你頭擰下來?!比~星有氣無力地將手垂下,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連跟張栲榆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找個地方吃飯。
“歡迎光臨!”
一家狹小的店鋪里,廚師微笑地在墻壁都被燒黑的廚房對張栲榆吆喝道。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飯點,但小店里還坐著不少人。張栲榆找了門口的一個座位坐下,接著熟練地報了幾個菜名。
不一會兒,飯菜上桌了,葉星憋了一中午的氣頓時發(fā)泄在了飯菜上。她猛地夾起一筷子魚香肉絲,把筷子上的肉想象成張栲榆,一下將肉絲咬成兩節(jié)。
“感覺你吃個飯都挺恐怖的……”張栲榆莫名打了個寒戰(zhàn)。
叮鈴鈴……
正當兩人大快朵頤之時,門口的提醒鈴鐺響了起來。
“歡迎光臨!”
進店的是一位跟張栲榆和葉星差不多歲數(shù)的少女,她剛跨進店內(nèi),就將張栲榆跟葉星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不是因為她長得有多么美麗,而是因為那身奇怪的服裝。
她穿著的衣服完全跟她不相配,硬要說的話,就是一件加大了的童裝。
粉紅色的底色上點綴著白色斑點,再加上畫著一堆可愛的小動物。這樣穿在身上,很難不引起人的注意。
如果這件衣服符合她的氣質(zhì)還好說,但這衣服,和她本人完全是兩個風格!
不看衣服的話,這個女生給人的感覺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
“危險的美?!?p> 就好像一朵野玫瑰被硬生生地拔掉了刺,然后被可愛的包裝紙與絲帶給包裹起來。
兩種風格像水與油一般排斥,一下子就將眾人的目光拉了過去。
而那個女生的行為,更加讓人迷惑。
她進門的第一件事不是找位置坐下,而是四處環(huán)顧,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般。
將飯館看了個遍后,她的舉動讓餐館里的眾人都猝不及防。
她的眼淚一瞬間涌了上來,像個小孩子般站在原地大哭。
“爸,爸爸不見了……”
水馬守月
七夕節(jié)還在碼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