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閃過無數種畫面。
他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鮮血淌了滿床,胸膛上插著一把尖刀;浴缸里盛滿水,他被死死的按在水下,沒一會兒,就沒了反抗的力氣,水面漸漸平息,他沒了氣息,就這么浮了起來……
恐懼席卷,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季、亦東,亦東!你開門,開門呀!”云端拍著門哭吼,“你別嚇我,快開門,你……”
忽然,門被打開,云端一下子怔住。
是那個火辣女郎,只見她挑了挑眉,紅唇揚起,竟是一口地道的中國話:“東在打電話。你,要不要先進來?”
云端抹了抹眼淚,推開那個女郎,闖了進去。
“亦……”尾音消失,因為他確實好端端的站著,背影迷人,聲線低沉的跟人通著電話。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等龍叔的好消息了,好,一定?!蹦沁叢恢f了什么,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說:“這邊太亂,我沒讓她跟來。好,我會跟九思說的,說龍叔一直記掛著她。”
云端那顆鼓噪的心啊,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他收了線,轉過身來,平靜的看著她。
火辣女郎上前,笑著道:“東,這位小姐剛才急得都哭了呢,你還不安慰安慰人家?”
男人緩緩一笑,黑眸盯著云端,“是嗎?”
云端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忽然轉身就走,門嘭地一聲,關的震天響。
半晌,那女郎才悠悠一笑,“東,這位小姐脾氣很火爆呢,居然還敢給你臉色看。依我觀察,她,不僅僅是助理那么簡單吧?”
男人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那你就猜錯了,她啊。”他拿起紅酒,輕輕晃了晃,隨口道:“只是我的助理?!?p> 女郎撇撇唇,沒說什么,端起酒杯與他遙遙一碰。
季東抿一口紅酒,桌上的手機忽然亮起來,他接起,還沒說話,就傳來袁銘急切的聲音:“季總,您沒事吧?”
“我沒事?!?p> 袁銘舒了一口氣,說:“我在樓下,看到了連山軍的兒子連柯帶著一群手下,在前臺不知問什么信息。季總,這些人恐怕是沖著我們來的,我們的行蹤泄露了。”
“知道了。你先上來吧,不用盯著了?!?p> “是?!?p> 掛了電話,他放下酒杯,說:“連柯找過來了。”
女郎冷冷一笑,“他的動作倒是真快。幸虧我早到一步,買通了酒店前臺?!?p> “其實,就算讓他找到我,也沒關系?!彼谏嘲l(fā)上坐下,長腿交疊,“總不至于,要我的命吧?!?p> “連山軍此人陰晴不定,還是小心為好。再說,你是龍叔的客人,怎么能在龍叔的地盤受到一點點傷害呢?!?p> 季東緩緩一笑,點了點頭,看向女郎,說:“那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出賣我了吧?”
……
云端回到房間,胸口劇烈的起伏,是她太傻!他季亦東是什么人,哪輪得到她擔心?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早就籌謀,把天捅出個窟窿吧!
云端怔怔的想,聽到他說這里不安全,所以不把傅九思帶過來時,心口驟然一痛,喉嚨像被人扼住,喘不過氣來。
意難平,真的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