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睡醒了,就自己揉著惺忪睡眼走出來。
云端正在結(jié)賬,安生走過去,看著柜臺外的男人,突然說:“叔叔,你又來買番茄薯片???”
齊放愣住,看了看那小人兒。
腦海中精光一閃,對了對了,那天還錯把眼前的女人認為這小孩兒的姐姐來著。
齊放和煦地笑了笑,說:“小朋友,你又來陪媽媽上班呀。這么晚了不回家,明天不用上學(xué)嗎?”
安生一板一眼的回答:“家里沒有人。而且,今天幼兒園好多小朋友食物中毒,媽媽說我以后不去那個幼兒園了。”
“……是這樣啊。”
齊放覷了覷眼前的女人,她平和素雅的面容沒有波瀾,只掛著淡淡的微笑,可齊放卻莫名覺得她一定很疲憊。齊放收回視線時,就聽她用溫柔的聲線問:“先生,請問怎么付款?”
“哦,我付現(xiàn)金。”
“叔叔再見?!?p> 齊放瞇著眼睛笑:“再見小朋友?!闭f完,也朝云端點頭致意,這才推門離開。
云端見他上了一輛黑色越野車,還沒回頭,余光瞥見一個小身影跟著沖了出去:“叔叔,你的錢包忘記拿了,叔叔——”
云端連忙跟出去。
越野車已經(jīng)如勁風(fēng)般沖出。
安生回頭,小手舉著錢包,皺眉:“媽媽,錢包怎么辦?”
云端牽著他回店里,打開錢包就看見一張名片。
齊放——總經(jīng)理助理。
云端用店里的座機打名片上的手機。
齊放從后視鏡里看去,那包薯片孤零零的躺在座椅上,老板看也不看,只面無表情的盯著窗外。
齊放摸了摸鼻子,試圖讓氣氛不那么沉寂,于是說:“現(xiàn)在的學(xué)校真是不讓父母放心,別說教育了,就連食品安全都不能保證。剛才那便利店收銀員的孩子,才上幼兒園,就吃出個食物中毒。我看她神情恍惚又強打精神上班的的樣子——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齊放說完這番話,卻見老板一動也不動。
他低頭瞥一眼空調(diào),22度,不冷呀。那他怎么渾身發(fā)毛?齊放偷瞄一眼后頭,那低氣壓——齊放識相的閉嘴了。
手機震動,他看一眼,不認識的電話,于是按掉。
這年頭,亂七八糟的推銷太多了。
電話被掛斷,云端想起他正在開車,應(yīng)該不方便接電話。也許過會他自己就發(fā)現(xiàn)錢包不見了,那肯定會找回來。
于是云端把錢包收起來,鎖進柜子里。
可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接班的時候,那錢包還靜靜地躺在柜子里,她問鄭文盛:“鄭哥,失主沒有過來找嗎?”
鄭文盛一邊理賬一邊回她:“哦,打了一次電話沒接,我就忘了,今天太忙了。你等會再聯(lián)系一下。這人心也真大,錢包掉了都不知道——”
云端點點頭。
安生今天沒再去幼兒園,董老師打電話來詢問,云端實話實說,董老師連說抱歉,并表示學(xué)校會退一部分學(xué)費,卻沒提補償,看來家長們并沒有鬧成功。云端不愿意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一是沒精力沒時間,二是所幸安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