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染拍了拍身邊的這張椅子,確實比其他的椅子要大上一些。“你是想說,如果我將他們強行帶走,就和當(dāng)年的一氣會一模一樣了是嗎?”
“當(dāng)然不是,一氣會為圖私利,控制整個南城,你就算把他們都綁走了,也是為了救他們的性命,手段一樣,結(jié)果卻大不相同。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卻未必會記得你的好處,這是賠本的買賣?!?p>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賠本的買賣,想要同時綁走五百萬人,也不是我一人就能做到的。我需要動用多少的人脈,花費多少的靈石你計算過嗎?”
“所以啊,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你想了解一下嗎?”
深夜,南城的暴雨如期而至,雷聲隆隆,暴雨滂沱,十六位鎮(zhèn)長被緊急召集了起來,重新來到這個大廳召開一個緊急會議。
當(dāng)他們推開大門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寬敞的大廳已經(jīng)不再寬敞,整個大廳有一半被無數(shù)的金銀財寶堆滿,沒有什么古董字畫,沒有這么珊瑚瑪瑙,只是單純的黃金和白銀,劉染白天坐的椅子已經(jīng)被埋在了金山之中,周圍的幾把椅子也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的金銀給掩埋了起來。
大廳里的燭火依舊,燭光照耀在這金山銀山之上,整個大廳被鍍上了一層亮閃閃的金黃色。
“這是……我不是在做夢吧?”
那個富商打扮的胖子第一個走了進去,抓起一把金錠拿在手中,手中金錠的重量無比地真實。
衣著樸素的中年人看向身邊的那名老者。就見那老者雙手顫抖的直接撲到了這座突然出現(xiàn)的金山之上。
五大三粗的大漢卻十分地警覺,回身去推門,就見大廳的門被鎖得死死的,任憑他如何擊打都紋絲不動。但是更多的人卻沒有理會,紛紛來到這座突然出現(xiàn)的金山之上,不知所措。
這些人都是南城的本地百姓,雖然貴為鎮(zhèn)長,比普通的百姓卻也強不了多少,多數(shù)都沒有見過什么世面,突然見到這么多的真金白銀,無不震驚。落小雨也不例外。
一手拉著睡眼惺忪的孩子,一手撿起一塊金磚,疑惑地看向周圍。
“王老,這是怎么回事?”
前面那個正在爬金山的老者正是五月鎮(zhèn)的鎮(zhèn)長,王老回頭,手中抓著一把金錠,顫聲道:“老夫也不知道啊,老夫空活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金銀!”
“這些都是我的?!币粡垥搹耐趵蠣斪宇^頂飛過,頭上的帽子被一切兩半,本就不多的白發(fā)散落開來,哎呀一聲從金山上滾了下來。好在下面還有一個肥胖的富商這才沒有受傷。
“什么人在哪里?”五大三粗的大漢從地上撿起一塊金磚就砸了過去。半空中金磚被一分為二,一片薄薄的書頁停在了那大漢眼前。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光影閃過的瞬間,一個身穿暗紅色粗布麻衣的少年坐在金山之上,俯視著眾人,眾人抬頭觀瞧,就見這少年的粗布救衣上面破著洞,還打著補丁,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飄散了過來,身前懸浮著十幾張透明的書頁,臉上還帶著一個木質(zhì)的面具。
“扒皮人!”
若是在平時見到,定然會認為這人是冒充的,但是今日,這人坐在這突然出現(xiàn)的金山之上,沒有人懷疑他是假冒的。
這些年,扒皮人經(jīng)常出沒在南城各處,十幾年如一日,向窮苦百姓散播金銀,大多數(shù)的南城百姓都受到過扒皮人的饋贈。別的不說,就單單這份財力,就不是常人能夠企及的。
“你到底是誰?”
唯獨落小雨知道這人是假冒的,因為這十幾年一直堅持散播金銀的正是落小雨。但是看著眼前懸浮在半空中的薄薄的書頁,難道真的是當(dāng)年突然消失的扒皮人回來了嗎?
這個頭戴木質(zhì)面具的少年自然就是呂韓。自從取回了隕星鐲,里面的寶物基本上沒剩下多少,當(dāng)年收集的雜物卻都留下了。從石頭那里取回的大哥哥的衣服,木質(zhì)面具還都在。拿起圣經(jīng)書頁,呂韓又化身為南城一氣會的噩夢,扒皮人。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扒皮人,怎么?你們不信?”
呂韓一抬手,身前十幾張圣經(jīng)書頁暴起,將下面的長桌和椅子斬成碎塊,長桌倒塌,高大的金山瞬間崩潰,下面的十幾人連忙退后,這才沒有被倒塌的金山掩埋。金山倒塌,呂韓站在空中一動不動,十幾張書頁環(huán)繞在他的身邊不停地旋轉(zhuǎn)著。
這一下,眾人再無懷疑,紛紛跪地叩拜了起來。扒皮人在南城地位崇高,不但可止小兒夜啼,還是整個南城的英雄。
“各位,我當(dāng)年夜殺一氣會,散播金錢,為的就是讓南城的百姓的生活可以更加的富足,如今南城的百姓比之十年前富裕了許多,你們這些鎮(zhèn)長也出力不少?!?p> 那姓王的老者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道:“扒皮人大人,如今南城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yè),皆是大人的功勞,我們這些人不敢居功。”
呂韓一聲冷笑,單手一揮,十幾張書頁飛出,將王姓老者,肥胖的富商,五大三粗的大漢,衣著簡樸的中年人等九名鎮(zhèn)長給架到了空中。
“不敢居功,卻敢貪腐?”
這九名被書頁架起的鎮(zhèn)長面面相覷,剩下的七人也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呂韓體內(nèi)的彥芊施展讀魂術(shù),一瞬間將所有人的魂魄讀取了一遍,這些年他們都干了什么事情,呂韓一清二楚。
“扒皮人大人,你這是何意?”壯碩的大漢還想要掙扎,他越是掙扎,身上的圣經(jīng)書頁就越是收縮。
“何意?我滅得了南城一氣會,自然也滅得了南城十六鎮(zhèn)長?!?p> 呂韓聲音陰冷,滔天的殺意彌漫在大廳之中,窗外雷光閃過,臉上的木質(zhì)面具,更顯猙獰。
“母親,我怕!”小女孩依偎在落小雨的懷中,不敢看半空中的扒皮人。她心目中扒皮人的形象和今天看到的相距甚遠。
落小雨一邊安撫懷中的孩子,抬頭看向空中的扒皮人道:“我們十六鎮(zhèn)長絕非當(dāng)年的一氣會,你來此立威,究竟所謂何事?”
呂韓一聲冷笑道:“不錯,十六鎮(zhèn)長確實不是一氣會,但是已經(jīng)有了一氣會的行為,你們九人拉幫結(jié)派,私吞搬遷補償,雖無大惡,繼續(xù)下去終將會成為第二個一氣會。”
這九人面如土色,形似篩糠,渾身上下抖個不停,權(quán)利使人腐化,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原來的百姓有了權(quán)利之后,就不再是當(dāng)年的百姓了,就有了為自己謀私利的欲望,人的欲望一旦開啟,就再也關(guān)不上了。
“你,你有什么證據(jù)!”富商一樣的胖子被架在空中,依舊不服不忿。
呂韓來到富商的面前,一拳打在他肥胖的肚子上,這胖子一聲干嘔,晚飯都吐了出來。
“證據(jù)?我說的話就是證據(jù),你們九人聯(lián)合起來,百般阻撓,就是為了逼傳染商會拿出更多的拆遷補償,你們當(dāng)我不知道嗎?”
“你要殺了我們?”身邊被固定在空中的壯漢扭頭看向扒皮人。
呂韓一抬手,固定在他們九人身上的圣經(jīng)書頁瞬間收回,拿在手中?!澳銈冸m然有錯,但罪不至死,這一次我饒了你們,不過你們要記住,不管你們南城搬到什么地方,我永遠都會跟在你們的身邊。”
姓王了老頭重獲自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稱定當(dāng)竭盡全力勸說百姓。
呂韓將這老者扶起,坐到一旁道:“這次妖都攻打不歸城,來勢兇猛,妖修眾多,僅憑我的力量已經(jīng)無法再守護南城的百姓了,所以只有搬遷南城這一個辦法可行。”
呂韓指著身后的金山道:“這座金山,相信應(yīng)該足夠支付整個南城所有百姓的搬遷花費。你們要是敢貪了這里面的任何一兩銀子,我就將你們切碎了喂狗!”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畢竟我們在這里建設(shè)了十幾年,現(xiàn)在要放棄……”剛剛建設(shè)好的家園就要放棄,落小雨心有不甘。
呂韓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道:“你怎么知道,新的南城會不如現(xiàn)在的南城?”
送走了十六位鎮(zhèn)長,呂韓摘下了臉上的木制面具,背后金色長鏡憑空出現(xiàn),劉染分身走了出來。
“這就是你的計策?戴個面具嚇唬他們一下我也行??!”
“其他人不行,只有扒皮人才可以,而且,他們十六人只是開始,今夜,我將以扒皮人的身份,重新走一遍南城?!?p> 次日,整個南城沸騰了起來,南城十六鎮(zhèn)的百姓同時收到了扒皮人的留言,當(dāng)夜,更是有許多的村民在暴雨中親眼看見了扒皮人,有的甚至還和這扒皮人說過話。
既然扒皮人明確支持南城搬遷,那還有什么話說,那些不愿意搬遷的南城百姓也終于同意搬遷。消息傳回五月鎮(zhèn),十六位鎮(zhèn)長無不震驚,一夜之間,跑遍南城十六鎮(zhèn),這大概也只有神仙才能辦到。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交給劉染的分身就好,呂韓還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要做。
進階化神。
歷時一個半月,孫富貴終于熬過了化神雷劫,成功的進階成為一名化神怪物。連續(xù)被化神雷劫劈了一個半月而不死的,也只有這個名叫孫富貴的怪物才能辦到了。
本來,孫富貴使用完遮天法陣之后,下一個渡化神雷劫的就是董辛文,當(dāng)大家都以為,以董辛文超強的仙緣,渡化神雷劫應(yīng)該十分輕松的時候,卻出現(xiàn)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意外。
無論董辛文在遮天法陣中如何努力提升修為,都無法引出化神雷劫,不經(jīng)過雷劫的洗禮,就無法成為化神修士,董辛文的修為就會永遠停留在元嬰后期巔峰的水平。
正當(dāng)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博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當(dāng)年,呂韓和董辛文度元嬰雷劫的時候,是在異界,根據(jù)白玉的描述,那時天有異象,不但有雷劫和天火,而且還有一道巨大的光柱。特別是那道奇怪的光柱,強大的程度遠超尋常的元嬰雷劫,難道,度化神雷劫也需要兩個人嗎?
于是急忙將呂韓叫了回來。
逐日天宮,御靈殿眾人聚齊,董辛文身穿博士定制的戰(zhàn)斗服,戴上護目鏡,漆黑的天叢云護身,右手手甲上的四件仙器清晰可見。呂韓穿著同樣的戰(zhàn)斗服,戴著同樣的護目鏡,一手仙器洪荒扇,一手緊握九色天晶劍,不同的是,這次呂韓從劉染那里要了許多的防御法寶,戒指,項鏈,耳墜都是成套的,雖然都是復(fù)制品,但也總比沒有的好。
遮天陣中,呂韓環(huán)顧四周,御靈殿的戰(zhàn)力基本到齊,有他們在身邊護法,他的底氣大增,但是依舊還是要囑咐兩句。
“各位,大家也都知道,我呂韓的仙緣極差,上一次度元嬰雷劫被冰封了半年,這一次若是遇到不測,希望大家可以施以援手?!?p> 身穿紅袍的孫富貴拍了拍肚子道:“我們留在這里不就是為了你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是化神修士了,定然能保你平安?!?p> 呂韓來時就聽說了,孫富貴硬頂了雷劫一個半月,如此壯舉,只能證明一件事,孫富貴的肉身已經(jīng)很難被消滅了。要說他有什么辦法幫助自己擋雷劫?呂韓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用那肥胖的身體,直接擋在他們兩人的上空。
董辛文環(huán)顧四周,遮天法陣外,除了呂韓之外,劉染,孫富貴,蘇明兒,博士,唐小小,白文雨靈寵白玉,幾人都圍在周圍。
博士的勇氣號也已經(jīng)開到了逐日峰外,吾吾駕駛的加百列和林雙駕駛的路西法就站在勇氣號的上面,背對著逐日峰,面向這蠻荒古地的方向。
呂韓和董辛文面對面端坐在法陣的中心,雙掌相抵,同時將修為提升到了極致,果然,這一次成功的引下了化神雷劫,逐日天宮上空瞬間陰云密布,化神九重雷劫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