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后,大妖陸吾被抬了回來。立刻在勇氣號上面開始了急救。身上的仙器【囚龍甲】救了陸吾一命,強大的沖擊和輻射被囚龍甲擋了下來,但沒有被囚龍甲護住的地方燒傷嚴重,特別是四肢的末端,雙手雙腳已經(jīng)都已碳化,一碰就碎。不知道以陸吾的仙獸之體能恢復(fù)到什么程度。
呂韓找回了被大蟹打飛的人形機械傀儡后零和他手中的灰色光劍,果然如他所料,大蟹的一擊讓灰色光劍的合金劍柄都已經(jīng)彎曲,后零的身體已經(jīng)破碎,丟失了不少零件,已經(jīng)找不回來的。雙十一拿去修理,具體什么時候能修好,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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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影從大蟹尸體上取回了仙劍長情,一邊感嘆大蟹甲殼的堅硬,一邊感嘆自己修為不足。有通靈仙器在手卻依然不敵這個沒有靈智的大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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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爺看著眼前的這片廢墟良久無語,這里曾經(jīng)是無比輝煌的魚王城,是無邊海中最繁華的都市,現(xiàn)如今只剩下這一堆殘磚碎瓦,什么都沒有了。羅神從黑影中走出,摘下頭上的黑色兜帽,下面是一個臉上略帶稚嫩的黑衣少年,柔媚兒蒼白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了一絲血色,扶著羅神站在冬爺?shù)纳砗?。冬爺轉(zhuǎn)身看了兩人一眼,笑道:
“我還以為你們天生就這么黑呢?!?p> 柔媚兒沒有理會冬爺?shù)某爸S,只是冷哼了一聲,三人朝著勇氣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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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號上,司徒仙拿起封魂匣,這并不是一件仙器,但保存完好,上面刻印著許多的上古符文和噬靈幡上面的符文有些相似。此時的司徒仙還打不開這封魂匣,想來是沒有修煉金冊里面解宇凡遺留下來的功法的緣故。將封魂匣背在身后,看向身邊的香鱗,看來想要將香鱗的神魂解封,還需要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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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辛文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面,看著桌面上的異物手甲有些出神,這手甲本來是博士送給她的禮物,現(xiàn)在上面卻鑲嵌了四件仙器。她也不知如何是好。這異物手甲似乎越來越難以控制了。
空祭司的死就是一個警示,如果不能駕馭這四件仙器,她還不如將這手甲封存起來。
“博士?!?p> “辛文,有事嗎?”博士虛擬影像出現(xiàn)在董辛文的身前。
“博士,這手甲上面已經(jīng)有了四件仙器,我怕我無法控制,還是交給你保管吧。”
博士將手甲拿起,仔細地看了一遍,也是連連稱奇。
“你仙緣之強世所罕見,之前,本以為你同時擁有雷晶和冰玉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沒想到一天之內(nèi)熔火和息壤也被你收入囊中。這是你的仙緣,你躲不掉的?!?p> 說著將手甲又放回了桌上。
“可是博士,我怕我控制不住這四件仙器,傷害到其他人可怎么辦?”
“那你有沒有想過,沒有這四件仙器,遇到強敵時救不了其他人,那又該如何?”
“這……”
博士的話讓董辛文陷入沉思。
“辛文,解決之道,就在你的儲物鐲中?!?p> “我的儲物鐲中?博士你是說,魔尊彥亥的六本仙界功法?”
儲物鐲一閃,除了被呂韓拿走的《空之力》之外,剩余的五本都在這里。
博士從里面取出一本放到了董辛文的面前。“這五本都是仙界至強的功法,想要控制你手中的四件仙器,這一本功法最適合。”
董辛文就見最上面的封皮上寫著《真五行秘要》。
博士道:“五行法術(shù),是修仙者最常用到的法術(shù),在仙界甚是普遍,并非什么不傳之秘,但想要將五行法術(shù)任何一種修煉到極致,就像云陽祖師一樣,也絕非易事,資質(zhì),仙緣,毅力缺一不可。在仙界中,說起五行法術(shù),當以真元子為最強,魔尊彥亥的《真五行秘要》相信定然和真元子的有所不同。”
“那,你能教我嗎?就像你當初教我《星空煅體術(shù)》一樣?!?p> 博士笑了笑,拿起《真五行秘要》翻看了一遍,“我盡力吧,你的《星空煅體術(shù)》也不能停,嗯,我知道一個地方,十分適合你的修煉?!?p> #
蜮王神魂受傷,幸好有司徒仙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此時的蜮王神情難以言表。低頭看了看身上的仙器【云鶴道袍】
就剩下幾朵白云在緩緩地飄浮,兩只白鶴已經(jīng)變成了兩個白衣少年,依舊昏迷不醒。上一次見到他們還是在仙器【江南白景圖】被焚毀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兩個一閃而過,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大妖陸吾就在隔壁房間搶救,透過透明的玻璃,就見他粗大的四肢已經(jīng)被燒成了黑炭,就算是被救活修為也不知道會降低多少。聽博士說,陸吾受到了巨量的核輻射,如果能活下來也一定會產(chǎn)生變異。蜮王雖然不知道核輻射和變異到底是什么,但想來應(yīng)該是什么危險的東西進入了陸吾體內(nèi)。一向高傲的陸吾如何能承受這種打擊?
身邊放著兩件物品,一個是一團被困在水球中的紅色火焰,蜮王不用看就知道這是離火。另外一個是一把兩尺長的劍刃,上手時有些許的溫度。取出斷劍,一對比,果然是離劍的另外一部分。
“彥亥前輩!”
身形一晃,體內(nèi)的彥亥背著手出現(xiàn)在蜮王的身前。
“我想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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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的孫富貴終于醒了,聽身前的博士說象魷大叔死在了石魚巢穴,他沒有放聲大哭,也沒有捶胸頓足,而是站在那里良久無語。
孫富貴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容易將感情表現(xiàn)出來的懵懂少年。血姑娘的兩年調(diào)教已將孫富貴變成了一個合格的怪物,冷血而又堅韌。血姑娘和象魷的死,讓他更加的堅定了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博士,我可能要回風鈴蟲巢了?!?p> “也好,見到蟲母,替我?guī)€好?!?p> 博士知道,只有在怪物的世界里才更加適合怪物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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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號,作戰(zhàn)會議室。
房門一開,墨凌走了進來。作戰(zhàn)會議室里面只有博士和劉染兩人。
“博士你找我?”
“嗯。”
博士略一沉吟,看向身旁的劉染。
劉染嘆了一口氣,道:“二師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
“妖都襲擊了楓林城,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辛文已經(jīng)跟我說了?!?p> “其實,妖都這次不僅襲擊了楓林城,還襲擊了蠻族無望城?!?p> “什么時候到事?戰(zhàn)況如何?”
“二師姐,我們接到消息的時候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還是親自回去看一下吧。”
劉染側(cè)身,金色長鏡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墨凌穿過金色長鏡,來到了蠻族無望城。等在那里的還有手持星盤震驚不已的大祭司良可和一個劉染分身。
漆黑的城墻上血跡未干,還在往下流淌卻不見尸體,偌大的無望城死一般的寂靜。
“大祭司,這是怎么回事?”
良可手托星盤滿眼悲憤?!按笮〗悖覀儽谎妓阌嬃??!?p> 四人進入無望城,偌大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戰(zhàn)斗過的痕跡,鮮血鋪滿了街道,一個人,一只靈獸的尸體都沒有見到。
“怎么可能,無望城蠻族數(shù)百萬,加上妖獸足有千萬為什么一具尸體都看不見?難道他們都撤離嗎?”
墨凌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蠻族要是有如此大規(guī)模的撤離,不歸城早就亂了。
沒有,還是沒有,到處都是戰(zhàn)斗過的痕跡,妖獸的蛛絲還有粘性,巨大的冰塊還沒有融化,遠處的樹木正在燃燒,這些跡象都表明這場戰(zhàn)斗剛剛結(jié)束不久。
四人一路前行,來到了蠻族的核心明月谷,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無望城明月谷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百萬蠻族,千萬靈獸,他們的尸體都在這里,將偌大的明月谷填平。
點點的星光之下,一個女子哼唱的歌曲聲傳來,對面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對面蠻族祭臺上,一邊哼唱著蠻族祭司時的樂曲一邊跳著蠻族傳統(tǒng)的舞蹈,這是蠻族祭祀亡者專用的舞蹈。一曲舞畢,這女子將蠻族女神巨像推進了明月谷的尸堆中。
“怎么會是母親大人?”
這白衣女子墨凌認識,正是失蹤在蠻荒古地多年的蠻族將星,大長老墨菲的妻子,墨凌的母親。墨藻。
“果然是她?!绷伎梢舱J了出來。當初在妖都的拍賣會上,幫著藍半天競拍噬靈幡的兩男一女中,墨藻也在其中。只是墨藻失蹤多年,良可當時也只是認為長得相似罷了。
墨藻也看見對面的墨凌。似乎并沒有母女久別重逢一樣的情感,一指填滿明月谷的尸體,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凌凌,你看,我已經(jīng)為你父親報仇了?!?p> “母親大人,殺死父親的兇手墨莞已經(jīng)被我親手誅殺,你為何……”
墨藻伸出食指輕輕搖動:“凌凌,我的傻孩子,那些背叛我們,幫助墨莞的人,害得我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人,他們不該死嗎?”
“那你就屠殺了整個蠻族嗎?”
墨藻指著身前堆滿明月谷的尸體道:“蠻族一向以戰(zhàn)死為最大榮耀,我賜予他們榮耀,他們應(yīng)該感謝我才是。還有,我一個人殺不了這么多的百萬蠻族,真正動手的是他們?!?p> 話音未落,背后空間一陣波動,巨大的仙器【江山社稷圖】緩緩展開,一個頭戴高帽的紅發(fā)老者,和一個雙手過膝相貌普通的女子走了出來。
“墨藻,祭祀結(jié)束了吧,我們回去吧?嗯?怎么還有遺漏?”
來的兩人正是焚天妖鳳皇甫翎和智王長右。
“原來是你們!”墨凌化身一片金色蟲云就沖了過去。
“大小姐,別去!”良可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見對面墨藻取出一支黃色的萬獸笛輕輕吹奏了起來??罩械氖紫x群被萬獸笛聲控制,重新凝聚成人型。
“住手,我們剛剛簽訂了和平契約?!绷伎筛呗曁嵝阎?。
“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兒,我可沒有傷她分毫?!钡崖曉俅雾懫?,重新凝聚成人型的墨凌被這笛聲控制緩緩?fù)肆嘶厝ァ?p> 皇甫翎呵呵冷笑,“良可,別忘了,契約已經(jīng)生效,看好你家墨凌小姐,她要是敢來妖都挑釁,迎接她的可就不是她母親墨藻,而是他們了?!?p> 皇甫翎背后仙器江山社稷圖刷的一聲展開,十幾名元嬰后期的大妖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些妖修一個個神光內(nèi)斂,不怒自威,強大的殺意瞬間籠罩了整個無望城。
劉染就是一驚,這些妖修每一個身前都掛著妖都二品的令牌,但他從來沒有在妖都見過,難道這些妖修這幾年一直是在地下戰(zhàn)場和風鈴蟲巢的蟲將們戰(zhàn)斗嗎?
“走吧!”妖王長右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身邊的一眾妖族強者,墨藻,都轉(zhuǎn)身就進入了身后的江山社稷圖中。
皇甫翎輕蔑地看向墨凌,寒聲道:“墨凌,想要報仇,再等十年吧。哈哈哈哈哈哈?!?p> 大笑聲中,皇甫翎單手一揮,身前堆滿尸體的明月谷燃燒了起來,火光之中,皇甫翎轉(zhuǎn)身走進江山社稷圖中,隨后空間一陣波動,消失不見。
墨凌撲通一聲,跪在了熊熊燃起的明月谷前,回身看向身后的良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我們已經(jīng)和妖都,風鈴蟲巢,簽訂了和平契約,有效期為十年。當我發(fā)現(xiàn)蠻族被滅時,契約已經(jīng)生效,我們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p> “不,還有機會,十年后,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p> 良可看著燃燒的明月谷暗自沉思,難道當年師父將此城取名為【無望】就是因為他已經(jīng)算到了今天的結(jié)果了嗎?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面對如此強大的妖修,蠻族確實沒有任何希望。來多少人都是一個死。
但是,我又是因為什么沒有算到蠻族如此大的劫難呢?因為呂韓?不會,呂韓一直在無邊海。難道是因為我修為不夠還是因為天資不足?
良可看向手中的天地星盤。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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