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東潮目送晏菲園上樓后,沒有直接回郎府,而是朝向另外的方向――公主府。
公主府大門緊閉,郎東潮伸手叩門。
看門的人看見是他,二話沒說,直接通行。
郎東潮一路暢通無阻,沒過一會兒,就走到了妙然的閨房門口。
抬手敲門。
“誰?”妙然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崩蓶|潮堅信自己只憑聲音就能令她認(rèn)出。
果然,屋里的人沒有再追問。片刻,門被打開。一個衣衫單薄、面容清秀的姑娘出現(xiàn)在門口。
郎東潮看著她,沒有說話,毫不介意地直接進門,仿佛這樣的動作于他而言,再合適不過。
妙然看著他的身影,嘴唇微微抿著。
“你怎么來了?”她開口,語氣別別扭扭,顯然還在為前幾天的事計較。
郎東潮走到桌邊,自顧自地坐下,動作熟稔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小口喝著,“我為什么不能來?”
妙然心里發(fā)堵,白了他一眼,用手指著門口,“男女授受不親,你給我出去。”
郎東潮眉頭微皺,幾天不見,長本事了?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妙然叫他――出去?心頭一股異樣的不舒服,不自覺涌起。
見他沒動作,妙然公主心里更加不平衡,她的話于他而言,果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任性妄為,跨步上前,一把奪下他的茶杯,猛地用力,摔在地上。茶杯應(yīng)聲而碎,碎屑嘣的到處都是。
隨著茶杯碎成幾塊,郎東潮的臉色從正常,變得難看起來。
“你鬧什么?”他的語氣難掩怒氣。
“這是我的房間,我想怎么鬧,就怎么鬧?!泵钊幌肫饚兹涨八诶筛凰?xùn)斥的情景,心里一陣難受。在自己的房間,他總不會再罵她吧。
顯然,她想錯了。
郎東潮聽著她霸道任性的話語,心頭憤怒更盛,毫不客氣地開口,“我看你,真是被皇上寵壞了。一個姑娘家,脾氣這么大,誰能受得了你?”
這句話如果平日里來說,本是沒什么。然后妙然公主現(xiàn)在心里認(rèn)定,郎東潮對她是滿心的嫌棄,絲毫沒有愛意,心里全是失意,自然這話聽在耳朵里,就帶著滿滿的嫌棄和對她的厭惡。
她覺得自己被他,深深的刺痛了。
她控制不住地反唇相譏,“你受不了我,出去就是了。至于誰受得了我,跟你郎東潮,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話音剛落,郎東潮再次愣住。聽聽她說了什么?不知悔改就算了,還想跟他斷絕任何關(guān)系?
那個追著他滿京城跑,甚至把他逼得逃到濟南去的丫頭,去哪了?
“你再說一遍,我和你沒有關(guān)系?”郎東潮質(zhì)問著她,恨不得將她捆起來打屁股。
妙然語氣依然惡劣,聲音比剛才更勝一籌,“再說一遍又怎樣?我,李妙然,跟你郎東潮,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她剛說完,就感到身邊有一陣風(fēng)似的,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整個人都被扛了起來。
等到她已經(jīng)被扛在他肩上,她才想起來要掙扎。
“你干什么?郎東潮,你放開我!”她劇烈地打著他,小拳頭如雨點一樣落下。
郎東潮對她的質(zhì)問置若罔聞,幾個跨步,來到她的床邊。
妙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怎么樣的,就被放倒在床上,以趴著的姿勢。
她睜著大眼睛,瞪著他,身體被他禁錮住,完全動彈不得。
“郎東潮,你給我放開!我是本朝公主,你敢這么對我,我叫父皇治你的――??!”
“罪”字尚未出口,她便驚呼出聲。
只見郎東潮將她固定住,讓她趴在床上。隨后面色冷峻,揚起右手,啪的一聲,直接打在她的屁股上。
打的這一下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卻讓妙然滿臉通紅,眼睛里差點落淚。
他,他怎么可以,打自己的屁股?這個混蛋!
她再次掙扎起來,比上次更加用力。
郎東潮死死按住她,不讓她動彈一分。眼神里尚有怒氣,還有一些情緒,意味不明。
“你放開我,郎東潮!你給我放開!”她毫無辦法,只能嘴上喝他。
郎東潮絲毫沒把她的罵聲放在心上,他按住她,神色暗沉,開口充滿磁性,傳進妙然耳朵里,該死的好聽。
“叫我放開你,也不是不可以?!崩蓶|潮悠悠開口,“不過――”
“你休想!”妙然直接打斷他。她認(rèn)定郎東潮放開她的條件一定和那個晏大小姐有關(guān),所以急急開口止住他?,F(xiàn)在的她,多數(shù)的心傷,都是拜晏大小姐所賜,她說什么,也不會答應(yīng)郎東潮的條件。
“郎東潮我告訴你,你休想讓我去和晏姑娘道歉!”她固執(zhí)地語氣里,隱藏著致命的脆弱。
郎東潮愣住,和晏姑娘道歉?他要說的,壓根就不是這回事。這丫頭,想到哪去了?
他微微嘆氣,開口解釋,“不是叫你和晏姑娘道歉。想讓我放開你,就把你剛剛那句話,給我收回去?!弊屗栈貏倓偰蔷錃庠?,才是他的目的。
妙然停住掙扎,愣住,不是叫她去道歉?接收到這個信息,她充滿冰涼的心,漸漸開始回溫,語氣也稍微軟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句話。”她故作不知,不肯輕易配合。
“是么?!崩蓶|潮沒有挑起,沒有說話,直接揚起右手,對著她的屁股,又是一下。
“??!”妙然又氣又急,他怎么可以這樣。
郎東潮對她的聲音置若罔聞,揚起右手,又是一下,大有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住手,你住手!我收回,我收回就是?!彼叩脻M臉通紅,連連告饒。
郎東潮嘴角微微勾起,果然停下了動作,按住她的手卻沒松開,顯然在等她說話。
妙然咬著嘴唇,“我不是和你郎東潮沒有任何關(guān)系。剛剛的話,我收回就是了?!?p> 郎東潮的神色浮現(xiàn)出一絲滿意,顯然他十分愿意和這個丫頭,有點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了吧?!泵钊粍恿藙幽X袋,提醒著他。
不過,他好像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看著她,好似在探尋著什么,“再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妙然被他壓制住,動彈不得,只好答應(yīng),心里卻瘋狂吐槽,說謊精。明明剛剛只說一個條件的。
“什么條件?”她不情不愿地開口。
郎東潮俯下身子,對著她耳朵輕輕說道,嗓音動心而魅惑,“我要你,繼續(xù)叫我,東潮哥哥。”
妙然心頭突然一陣波動,不敢相信他會這么溫柔。
“你說什么?”她顫抖著聲音,似乎不敢相信。
“你以后要繼續(xù)叫我東潮哥哥,不準(zhǔn)連名帶姓地喊我?!崩蓶|潮受不了她對他一絲半點的疏離,他要做她心里親密而重要的人。
妙然臉上的紅暈更重,顯然被他的話震懾住。
“你答不答應(yīng)?”郎東潮看她不說話,作勢就要揚起右手。
“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妙然看著他又要打她屁股,只能暗搓搓的答應(yīng)下來。況且,她也喜歡叫他東潮哥哥。
“那叫一聲聽聽看?”郎東潮不要臉地提出要求。
妙然喉嚨里動了動,嘟囔了一句什么。
“大點聲,聽不清?!崩蓶|潮厚著臉皮,繼續(xù)威脅著這個弱女子。
“東,東潮哥哥?!彼穆曇艨蓯鄱郧?,讓他心里,癢癢的。
得到滿意的答案,他終于放開了她。
她飛快起身,不自在地低著頭,在他面前站定。
郎東潮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濕漉漉的眼神帶著嬌嗔和控訴。
不知為何,平日里避之不及的這個女人,現(xiàn)在站在這里,軟軟糯糯的,真想讓人好好欺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