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師行的書房里,晚照站在那里,瑟瑟縮縮的樣子。
“再過幾天她就要走了,你就真的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溫師行瞇著眼睛,看著晚照。
晚照絞著手指,眼睛亂轉(zhuǎn),“沒,沒有?!?p> “沒有?”溫師行聽出她語氣中的緊張,斷定她在說謊。
“恩,沒有,晚照什么都發(fā)現(xiàn)?!?p> 溫師行冷笑一聲,“呵,是么?!彼粗碚盏哪?,聲音邪惡而狠毒,“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晚照抬起頭來,眼神里有些恐懼。三少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說,如果我把你賣到逍遙酒館,讓你服侍各種各樣的男人,怎么樣?”溫師行的聲音響起,如同鬼魅。
晚照腿一軟,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三少爺!”
“怎么了?”溫師行故作不懂,“我可是幫你找了一個好去處。逍遙酒館的姑娘,個個都好吃好喝的,每日也不用干活,不過就是辛苦辛苦,陪人喝喝酒,唱唱曲,睡睡覺而已?!?p> 晚照心中恐懼,逍遙酒館那種地方,說好聽一些是酒樓賓館,說難聽些就是妓院青樓。她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三少爺,不要賣掉晚照,求你!晚照不要去!不要去!”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怎么舍得賣了你?”溫師行的語氣充滿欺哄的味道。
晚照趴在地上,她心里仍然不想背叛少夫人,她不住地哭泣,搖著頭,“三少爺,晚照真的不知?!?p> “是么?”溫師行明顯不相信,嘴角一撇,“來人!”
從外面進(jìn)來兩位男子。
溫師行對著他們,大手一揮,“把她給我?guī)氯ィu到逍遙酒館,換個好價錢,回來分給你們買酒喝?!?p> 兩位男子聽完就將地上的晚照拉了起來。
晚照滿面都是淚水,不住地掙扎,手腳并用,然而力氣不夠,在即將被拖出去那一刻,她終于意識崩潰,開口求饒,“我說!我說!三少爺,我說!您別賣掉我!”
溫師行嘴角一勾,打了個手勢,那兩個男子立刻將晚照放了下來。
晚照爬到溫師行身邊,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眼睛里全是懇求。
“說!”溫師行看著她,聲音如魔鬼般可怕。
晚照哆嗦了一下,心一橫,出口說道,“我就見到過一次。前幾天半夜,我看到有男人從少夫人房間里出來。”
“半夜?男人?”溫師行眼睛一亮,“你說清楚一些。那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蓖碚諏?shí)話實(shí)說,“是去年陪少夫人一起出去逛街的時候偶然碰到的。他當(dāng)時就用那種眼神看少夫人,晚照呵斥了他,叫這個登徒子不許亂看。那天我睡不著,看著少夫人燈亮著,想著去瞧瞧。沒想到――”晚照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
溫師行大概聽明白了,心里又酸又得意。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不可侵犯,隨隨便便一個路邊的男人都能勾搭,果真是空虛寂寞。
晚照看著溫師行的臉,害怕的情緒仍在,“三少爺,晚照真的只知道這么多了!求求您,不要賣了我!”
溫師行看著她的臉,知道她沒有再說謊。身子靠近她,語氣充滿溫柔,“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怎么舍得賣掉你呢?”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嘴角掛著邪笑,“先下去吧。繼續(xù)盯著,有什么情況跟我匯報。”
晚照如臨大赦,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溫師行站在書房里,聲音鬼魅,“大嫂,我看你這次還敢不敢不從了我?!?p> 戚凝在房間里,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zhàn)。
這幾日她都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其實(shí)也沒什么可收拾的。不過就是一些過去從娘家?guī)淼男★椘泛蛶准律蚜T了。
這恭鶴汀再富麗堂皇,終歸只是一個臨時的居所,而且永遠(yuǎn)屬于溫家,不屬于她戚凝。
她馬上就要輕裝上陣,自由地飛了。她的嘴角漾起一抹輕松的笑。
“大嫂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倍呌猪懫鹉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戚凝的笑容瞬間收起,眼神也變得凌厲冰冷,“你來這干什么?”
溫師行自顧自地環(huán)視著她的房間,動作隨意到儼然這是他的房間一般。
“大嫂這是要走了么?”溫師行的聲音故作可憐。
戚凝沒看他,繼續(xù)收拾著,“沒錯。”
“呵?!睖貛熜朽托σ宦?,“大嫂這是打算投入誰的懷抱?”
戚凝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fù)正常,“當(dāng)然是回娘家。”
“是么?!睖貛熜凶旖且黄?,“那大嫂的相好怎么辦?”
戚凝猛地回過頭來,心跳加快,心里一陣驚慌,“什么相好?不要胡說!”
溫師行看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嫂心虛了。”
戚凝知道自己失態(tài),趕緊調(diào)整呼吸,鎮(zhèn)定下來。
“大嫂,那個登徒子能讓你滿足么?”溫師行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登徒子?!
戚凝心里警鈴大作,他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登徒子?三弟你在說什么?”戚凝聲音尖銳,斷然否認(rèn)。
“哦?大嫂不知?”溫師行看著她,放出了一記重創(chuàng),“那半夜從大嫂屋子里出來的男人,是誰?”
戚凝心里更加恐懼,難道被他看到了?
“三弟你不要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呵?!睖貛熜袃叭灰呀?jīng)占了上風(fēng),“大嫂這么護(hù)著他,想必大嫂對他有情了?”
戚凝繼續(xù)否認(rèn)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也罷,既然大嫂不認(rèn)識這個人,那他是生是死,跟大嫂也就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了?!睖貛熜猩裆朴啤?p> “你想干什么?”戚凝瞪著他,眼睛同樣兇狠得可怕。
“大嫂這么著急做什么?我不過就是想,讓他長長教訓(xùn)?!睖貛熜械穆曇舻统粒屓藳]來由地恐懼。
戚凝心里開始驚慌,但轉(zhuǎn)念一想,鐘夏好歹也是晏家護(hù)衛(wèi)隊長,身手不是鬧著玩的,“呵。三弟真是可笑,濟(jì)南城人才濟(jì)濟(jì),不是你想教訓(xùn)誰,就能教訓(xùn)誰的。”
“是么。”溫師行挑著眉毛,“但大嫂不要忘了,溫家好歹也是四大家族。想收拾一個登徒子,怎么也是輕而易舉吧。”
戚凝一聽,心里覺得一陣脫力般的無助。
鐘夏雖為晏家護(hù)衛(wèi),但是這件事上,晏家不見得就會出手相助。而以鐘夏一己之力,的確是難以對抗溫家這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的。想到這里,絕望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溫師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大嫂,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不傷害你的情人一絲一毫?!?p> 戚凝瞪著他,什么也說不出口,渾身顫抖,心口發(fā)冷,眼睛看著這個如魔鬼一般的男人,心里一陣厭惡。
“呵。怎么,同樣都是男人,他能碰你,我就不行?”溫師行的語氣輕佻。
“你住口!”戚凝感覺自己受了侮辱一般,忍不住出言呵斥。
“好,我住口,我保證,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保你的心上人平平安安?!睖貛熜凶プ×似菽能浝?,語氣勢在必得。
戚凝身子脫力,險些站將不住。溫師行的威脅讓她別無選擇,她不能拿著鐘夏的生命開玩笑。
她雙眼閉上,又睜開,眼淚隨之掉落,聲音充滿破碎和絕望,眼里都是悲哀和無奈,“好,我答應(yīng)你。我嫁。可以么。”
溫師行看著她的淚眼,心里癢癢的,都是侵略和欺負(fù)的快感,“當(dāng)然可以。我的好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