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橙讓小二拿了銀子給男子,男子兩眼放光、歡天喜地地走了,留下了他的女兒。
阮心橙走上前去,牽起了低著頭怯生生的姑娘,語氣溫和,“別怕,跟我進(jìn)來?!?p> 段玉簫滿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愛妻,眸子里都是迷戀,嘴角滿滿笑意。
阮心橙看著他的眼睛,忍不住地笑,“你笑什么?”
隨后對著那位姑娘,“這位是我的夫君,段家茶樓的段公子?!?p> 姑娘抬起頭,眼睛清澈,看著段玉簫,眼睛里都是感激和崇拜的目光,“多謝公子。”
又沖著阮心橙彎了彎身子,“多謝夫人?!?p> 段玉簫沖著她點了點頭。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阮心橙拉著她坐下。
“小女,名叫蘇敏?!惫媚锏椭^。
阮心橙看著她怯生生的樣子,頓時心生憐愛,“你別害怕,我們買下你,不是要傷害你。以后你就跟著我,白天在茶樓里跟著小二哥做做事,晚上我?guī)慊丶易??!?p> 蘇敏聽了她這話,不禁心生感激,連忙站起身來,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連著磕了幾個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快起來!”阮心橙立刻將她扶起來,“不用謝我,我從前也是你這般遭遇,我們都是一樣的?!?p> 蘇敏眼眶微紅,“夫人的大恩大德,蘇敏無以為報。今后蘇敏愿意為夫人做牛做馬,以報夫人的收留之恩!”
“什么報答不報答的,”阮心橙笑著說,“你就像我妹妹一樣,惹人疼愛。你今年幾歲了?”
蘇敏回答,“夫人,蘇敏今年十六歲?!?p> “真是極好的年紀(jì),”阮心橙感嘆道,“你不必叫我夫人,既然遇到了我,就是緣分,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蘇敏眼神里充滿了光彩,驚喜地確認(rèn),“夫人說的,是真的么?”
阮心橙憐愛地笑笑,“那還能有假?來,叫聲姐姐。”
“姐,姐姐。。。”蘇敏重復(fù)著她的話。
“好妹妹,這就對了。來,跟姐姐上樓,我給你找一身干凈衣裳換上?!?p> “好。”蘇敏開心地笑。
段玉簫看著阮心橙拉著剛認(rèn)的妹妹上樓的背影,寵溺地笑了笑,無奈地?fù)u了搖頭。
晏家大宅,素涓坐在洗衣房門前的門檻上,心神不寧,手心緊緊握著,手心里藏著東西。意識和記憶回到幾天前的地痞窩。
“我該怎么做?”她問青溪。
“這個好辦。你想想,她晏菲園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女人。對于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青溪眼睛里閃著精光。
素涓看著她,嘴唇微動,片刻后終于開口,“你說的,是不是——名節(jié)?”
青溪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我要怎么做?”素涓咬著唇。
青溪壞壞地冷笑一聲,走到柜子旁,拿出了一個掌心大小的瓷瓶,遞到素涓的面前,“喏,拿去。”
“這是。。。”素涓狐疑地看著她。
“蒙汗藥。”青溪意味深長地說,“具體怎么用,就看你自己的了?!?p> 素涓想起那天和青溪的對話,慢慢展開手心,掌心躺著一個小小的瓷瓶。她眼睛里都是狠毒。
“素涓姑娘,我來取衣裳?!倍厒鱽硪宦暫魡尽?p> 她回神抬起頭來,來人是晏家護(hù)衛(wèi),一位姓宋的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來。
她慌忙站起身來,“哦,哦,你們的衣裳,你等一下,在里面呢,我去拿?!?p> “好,素涓姑娘,你別著急,我可以等一等的?!毙账蔚纳倌晷χf。
素涓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進(jìn)屋里去了。
她走進(jìn)屋里面,快速地將手心的瓷瓶打開,將里面的粉末倒了茶壺里,然后倒了一杯茶。
“宋護(hù)衛(wèi),天氣這么熱,你進(jìn)來喝一杯茶再走吧?!?p> “這。。?!彼紊倌旰翢o心機(jī),只是覺得素涓姑娘很是熱情,便沒有多想,進(jìn)屋接過素涓的茶杯,一飲而盡。
素涓看著他干凈利索地喝下,嘴角微微扯起。
“宋護(hù)衛(wèi),能不能請你幫忙,把這幾件衣裳給小姐送過去,我這邊東西太多了忙不過來?!?p> “好說?!彼紊倌隂]有多想,一口答應(yīng)下來,拿過素涓的衣裳,就出門往芳菲閣的方向去了。
此時的芳菲閣內(nèi),晏菲園在房間內(nèi)坐著看一本畫冊,饒有趣味,邊看邊喝著茶水。
天氣好熱,紫漱也不知道去哪兒避暑去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xì)細(xì)品著。
不知不覺,她覺得有一些頭暈。
難道是中暑了?“紫漱,紫漱!”她想讓丫環(huán)煮點綠豆湯來。
沒有人應(yīng)答。
她抬腳走了幾步,頭暈暈的,眼前的東西好像顛三倒四,世界都混亂了起來。她趕緊又坐了回去,還是趴一小會吧,她想。
隨后便失去知覺,趴在了桌子上。
殊不知,紫漱在她自己的丫環(huán)房里,同樣睡得很沉。
這時候,宋少年走到了芳菲閣門前。
“紫漱姑娘?!彼紊倌暝谠鹤永?,喊著人。
無人應(yīng)答。
宋少年只好來到芳菲閣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門竟然沒有鎖,直接被推開了。
房間里沒有紫漱丫環(huán)的身影,只有小姐,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
宋少年在門口站著,規(guī)規(guī)矩矩地低著頭,“小姐,您的衣裳,素涓讓我?guī)兔λ瓦^來。”
小姐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覺得奇怪,便又大聲說了一遍。
小姐仍舊是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突然,他覺得頭腦一片暈眩,險些站不住,趕忙用手扶住門框,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體。
眼前逐漸變得模糊,最后意識不見,直接栽了下去。
倒地的一瞬間,他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嘴角帶著冷笑。
那女人見他倒地不起,悄悄地走了過去。
女人費力地將他扶起,一點點拖到床上,將男子的外套和鞋子脫下,里衫的扣子全部解開,形成胸膛大敞的迷亂樣子。
然后她來到桌子邊,將晏菲園同樣弄到床上,和男子并排躺下。
她嘴角掛著冷笑,將晏菲園的衣服領(lǐng)口大大扯開,擺出凌亂的樣子。
然后她來到桌旁,將茶壺里的水盡數(shù)倒去。做完這一切后,她迅速走出了房間,并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
她來到院子里,從袖口處掏出一截小木棍,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火柴點燃后,扔在了芳菲閣的門口,任由木棍燃燒起來。
緊接著,她迅速地跑開了。
這女人,正是素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