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讓她什么都不要問,可她感覺出他的異常,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讓她很害怕。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媽媽她又走丟了是嗎?”
本來開的很快的天澤聽到圓圓的話后猛地踩住了剎車,把車停掉了路邊。
他看著她,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阿姨出事了!”
“我媽出事了?什么事啊,她在哪里?快點帶我去找她??!”
說完,她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定店哭了出來,天澤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去說,只能先前往醫(yī)院。
“好?!?p> 他重新啟動車子朝著醫(yī)院開去。
而圓圓的手一直緊緊的攥著,緊張至極。看著剛才天澤的反應(yīng),她那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的強烈,她甚至都沒敢繼續(xù)往下問,媽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一種害怕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不好,陪著那寒冷的氣溫,仿佛聞到了早已腐爛在土壤底下那秋天的葉子。
而她的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是恨自己為什么變得這樣膽小,甚至連媽媽的下落都不敢多問。
車子到了醫(yī)院,她連忙跑下車。
一陣刺痛從臉上傳來,這才讓她反應(yīng)過來,此刻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她剛剛根本沒有發(fā)覺自己在流淚。
她把臉上的淚胡亂的擦了擦,卻看著天澤一直坐在車里不出來。
她覺得心里特別的難受,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天澤怎么還不快點。
于是,她跑去他的車窗那頭,敲著窗,示意他快點下車。
天澤看著圓圓心急如焚的樣子,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去告訴她這件會讓她痛徹心扉的事。他一臉愁容的下了車。
“我媽在這家醫(yī)院?那哪個診室,幾號病房啊?”
天澤的眼神不自覺的閃躲著眼前人那焦急的目光,他也害怕,害怕她會受不了這份沉重的打擊。
“圓圓”
“你今天為什么這么奇怪啊?到醫(yī)院了也半天不下來,你告訴我她在幾號房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我…我想告訴你…我”
圓圓第一次看見天澤為難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怕是當初他因為護她周全提出分手都沒有現(xiàn)在這樣。她知道,事情一定是很嚴重了,眼淚開始撲簌簌的往下掉,迎著那寒風(fēng)痛極了。
她慢慢走向他的面前,雙手拉著他的胳膊,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因為哭泣顫抖著。
“天澤,我媽出什么事兒了?”
“對不起!圓圓!我沒能保護好阿姨!”
天澤說到最后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他跪倒圓圓的面前,顫抖著哭泣著。
是他的疏忽,才會讓她失去唯一的親人,都是他的錯。
“你…你跪著干嘛呀!快起來吧!我媽在哪間病房啊!咱們快進去吧!”
圓圓雖然說著話,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沒有停頓過。她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因為那眼里的淚水一波一波,甚至,她拉天澤起來的時候,只是那一瞬間,淚水就把天澤的頭發(fā)浸濕了不少。
她知道事情不小,可她仍然心存幻想著。使勁拉著跪在地上的天澤。
“阿姨…阿姨已經(jīng)去世了!”
聽完天澤的話,她放開拉著他的手,雙眼瞪的老大,直直的看著前面的醫(yī)院。
讓她感覺奇怪的是,眼淚就在那一瞬間突然就停止了開關(guān),她的眼前因為淚水的洗涮而看的無比的清透。
她看見了那醫(yī)院門口人來人往,有一個坐在臺階上吃著面包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心事重重。
有一個男人摟著他那身懷六甲的老婆一臉甜蜜。
有一個小朋友因為嘴里的棒棒糖而高興的上竄下跳。
她目光所到之處,看的一清二楚。
她也是站在這里的人吶!為什么她經(jīng)歷的不是她所看見的那些人的模樣。她好羨慕。
只是那一瞬間,當她聽到了天澤說出的那一句話后,她覺得眼前出現(xiàn)的這一切,和她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看起來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多希望現(xiàn)在的自己正身處夢境,如果不是夢境,那她為什么會動彈不得呢。
“圓圓!圓圓!”
天澤看著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一句話都沒有,害怕她出什么事,叫了她好久才有所反應(yīng)。
聽見天澤的呼喚,她似乎從一個波浪中慢慢回過神。然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圓圓,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我也接受不了!但是,我們還是要好好活下去,這才是阿姨想看見的對嗎!”
“我媽在哪里,帶我去。”
在外人看來,,她依舊目光呆滯。只有她自己最明白,此刻她就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一樣,外表恍惚,可心里清楚。
現(xiàn)在的她,每一個從她身邊路過的人她都看的異常清楚。甚至連鼻子都變得異常敏感,卻唯獨耳朵聽到的聲音像是在跑火車一樣紅轟隆隆的。這讓她非常難受,難受的想要吐。
到了太平間,天澤沒有看見看見她撕心裂肺的哭泣,這一路走來她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除了陪伴,他沒有其它辦法能幫助她。
“我想和媽媽單獨在一起,你出去吧!”
天澤聽話的在門口等著。這一等就是七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