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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留

利益

祝留 不換盞 3441 2019-06-11 18:23:32

  祝留的生意越來越好,原本擺著的十二個畫架全都用上了,還又購置了八個。周六周天白天全天上課,由于不用支付店面的成本,每周最少可以賺兩萬塊,三個月下來已經(jīng)有一筆很可觀的存款了。

  周一祝留給陸鵑轉(zhuǎn)了三十萬,告訴她是自己給學生教課賺的錢。陸鵑一遍遍地問,擔心祝留為了錢受到什么委屈。祝留安撫陸鵑,甚至把自己拍的畫室的樣子都發(fā)給她了,這才讓陸鵑安心了。放電話前陸鵑跟她說:“留留,在媽媽心里什么都沒有你重要?!?p>  祝留想問:“那祝良呢?”但是忍住了,因為她知道答案。她只說了聲:“嗯,媽媽你好好照顧自己。”

  而后祝留就像有人追著她一樣快速地掛斷了電話,她怕泄露心底的情緒。

  掛斷電話后,祝留看到項逢發(fā)來的消息,他給她買了桂圓紅棗水。祝留也不知道項逢是怎么知道這幾天是她生理期的,可能是四月份她肚子疼被他發(fā)現(xiàn)了的那次吧。祝留也沒好意思開口問過,此刻看著他發(fā)來的消息,只感覺剛才壓抑的情緒都不見了。

  晚上祝留在寢室看到了活蹦亂跳的陸桑子童鞋,宛如一尾小銀魚。沒錯,陸桑子童鞋這周又回寢了,用她的話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回事,他們也不告訴我,那我在家呆著干嘛,也沒人理我,怪傻的?!?p>  周三晚上,陸桑子邊對著鏡子卸妝邊說:“祝老師,你真是太棒了,我一個朋友的弟弟也想學繪畫呢,而且點名要跟你學?!?p>  祝留很驚訝,“可我沒什么名氣呀?!痹谧A舻淖晕艺J知里,她平平無奇。

  陸桑子瞪起她圓溜溜的眼睛,大叫:“誰說的啊,你這么漂亮,氣質(zhì)也好。你往畫室一坐,你知道來來往往多少小男孩兒扒玻璃偷看你嗎?”

  秦嫣噗嗤一聲笑了,一不小心車厘子色的指甲油涂重了一道?!澳阋嬍乙蛔?,看你的小男孩兒更多?!?p>  陸桑子撅著嘴一揚頭說:“那是?!贝浇堑男σ庠趺炊疾夭蛔?。

  秦嫣看著陸桑子這副樣子,笑得停不下來,干脆不畫了。梅子色的啞光口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明艷得不可方物,秦嫣轉(zhuǎn)過身說:“他們看你都得覺得可有意思了?!?p>  陸桑子跺腳,“怎么到了我這兒就成了有意思了,我也是天生麗質(zhì)、姿色過人好不好?”流蘇耳墜在空中劃出嬌俏的姿態(tài),天然的少女感直教人晃了眼。

  穩(wěn)定又有意義的工作,深情且能給她安全感的男朋友,幾個關(guān)系要好彼此信任的姑娘,祝留十九年來第一次感覺自己的人生其實還蠻不錯的。

  周六上午祝留看到一個學生的畫,頗具點彩派的風格。點狀的小筆觸取代了鮮明的輪廓線,色彩的對比超越了簡單的混合從另一個角度觸及人心,在視覺中實現(xiàn)了光感的美。結(jié)構(gòu)關(guān)系穩(wěn)定中又傳遞著一種特別主觀的東西,“這一定是個真的愛好繪畫的孩子,”祝留心想。

  這是個梳著齊劉海,扎著馬尾辮的高中女孩兒,眉目清秀,平時不怎么跟周圍的人說話,到了點就收拾好畫筆離開。她畫的是一座橋,有點像保羅·希涅克的《船尾上的景色》。

  祝留看了好久,后來她想的已經(jīng)不是繪畫本身,她想到了陳辰倚在門邊微笑的樣子,她想到了曾經(jīng)窩在小畫室里什么都不在乎的自己。

  女孩兒見祝留一直看著自己的畫,以為是她不滿意,小聲叫了她一句:“老師。”祝留回過神來,對上女孩兒的目光,只一眼她就知道女孩兒心里在想什么。

  祝留笑著說:“畫得特別好,要堅持下去?!?p>  女孩兒像是被祝留的笑容晃了眼,垂下頭囁嚅著說:“可是我媽媽總是罵我,她說不會有學校要畫成這樣的我?!?p>  祝留蹲了下去,視線與女孩兒平齊,揉了揉她的頭,“會過去的,那些今天限制你、否認你的人或事都會過去的?!?p>  女孩兒的雙眼里流淌著無助,“會嗎?”

  祝留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有某種堅定得近乎冰冷的東西破土而出,她說:“會的,只要你不放棄?!?p>  到了晚上,祝留也沒有忘記這個女孩兒的畫帶給她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趙正言提起,可能就是覺得他會懂,也可能是為了試探。

  “今天白天有個女孩兒的畫很特別,嗯,怎么說呢?”祝留不知道該怎么跟趙正言表達,那個女孩兒的畫不是為了藝考準備的學院派所認可的好,但是很動人,而且有種大家風范。

  趙正言勾了勾唇角,“不適合考試,但是可以觸動你?!壁w正言就是這樣,很多東西甚至不用祝留說出口。

  祝留側(cè)過頭看了他一眼,“對”。

  她繼續(xù)說:“她的畫不是大眾所認可的,但不代表不是美的,相反,很美?!彼难劬Ρ牭煤荛_,似乎沒有聚焦在某個點,但是閃著光芒,毫不躲閃的光芒。

  趙正言一手撫摸著陶瓷茶杯的杯沿,另一手打字,他挑起眉,慢條斯理地說:“那她怎么生存呢?”

  祝留從未見過趙正言喝咖啡,只要他在,屋子里永遠是若有若無的茶香。如果說他愛茶,好像也不是,三個多月從來都只有一個一絲裝飾都沒有的杯子,不講究什么工序。

  粗糙的茶客就像失聲的歌者一樣荒謬,他真的喜歡喝茶嗎?祝留不懂也沒問過,這種問題透著一絲傻氣,她可不好意思問。

  此刻,聽著趙正言的話,祝留突然覺得整個人被從理想拉回了現(xiàn)實,她的一切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祝留知道他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他只用這一句話就擊得她潰不成軍,是啊,生存這種東西比藝術(shù)重要啊。她到底又在不甘什么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不是嗎?

  趙正言看著祝留的表情,繼續(xù)說:“理想和現(xiàn)實總要取個折中,她還小,她有一天會明白的?!?p>  祝留不敢看趙正言的表情,多么厲害的人,一個眼神洞察了她所有的心思,又用若有若無的幾句話點得祝留不得不忘了甚至還沒有萌芽的念頭。

  趙正言看著祝留蔫頭耷腦的樣子,無聲地笑了,這么稚嫩的姑娘居然敢來套他的話。過了片刻,趙正言看敲打得差不多了,“你今天這氣色真不錯?!彼患膊恍斓亻_口。

  祝留睜了睜眼睛,“我之前氣色很差?”

  趙正言笑了,裝作不快地皺了皺眉,“不會聊天的小姑娘,你這么說以后誰還夸你?!?p>  祝留撇撇嘴,攏了攏頭發(fā),沒說什么。

  趙正言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還真是不一樣了,你以前不會有這么女孩子的小動作?!?p>  “有嗎?”祝留把這當成一句挺認真的話來聽。

  不過趙正言貌似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的意思,歪了歪頭說:“唉,我之前還沒注意到你這件風衣挺好看的,今秋新款啊,顏色很襯你。”

  “是嗎?”祝留低頭看了看自己。

  “當然,看這件衣服就知道祝老師的生意十分紅火?!壁w正言盯著祝留的眼睛。祝留之前寒來暑往就那么三四件衣服,特別簡單。

  祝留還不太懂衣服啊、美妝啊之類的東西,淡淡地說:“還行吧”,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前幾天桑子也這么說”。

  祝留站起身,把手肘支撐在椅背上,甜甜地笑著繼續(xù)說:“多虧有桑子,不然我不會有這么好的店面,更不會有這么多孩子來找我?!?p>  趙正言拿起杯子,呷了一口茶,“這么感激她?。俊?p>  “當然了,我打算年底把店鋪正常的出租費給桑子?!弊A粲X得這理所當然。

  趙正言嗤笑,“她爸爸算是這座城市最有錢的企業(yè)家之一了,她不差這點錢。”

  “這與她差不差無關(guān)?!弊A糁惫垂吹囟⒅w正言。

  “我還以為你們是不用計較這些的朋友呢?!壁w正言還是若有若無地笑,從不泄露眼里真正的情緒。

  祝留眨了一下眼,嘆息般地說:“友誼只有計較這些才能真的長久。”

  趙正言看著她,“你還小,你還不明白這世上沒有真的長久的友誼?!?p>  “你就沒有很好的朋友嗎?很多年一直聯(lián)系的那種?!?p>  “有?!壁w正言呷了一口茶。

  吞咽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明顯,他繼續(xù)說:“但那是因為我們一直都有共同的利益?!?p>  祝留不死心地問:“如果有一天沒有共同的利益了呢?”

  趙正言放下茶杯,“如果沒有,那還叫朋友嗎?”理所當然的語氣如同在陳述一個事實。

  祝留看著他,半分鐘后側(cè)過頭,沒再說什么。

  玻璃窗外時不時有步履匆匆的行人走過,玻璃窗里像是被時間遺忘了。如果,能永遠遺忘就好了。

  祝留已經(jīng)習慣這樣的生活。她會時不時跟項逢一起去食堂吃二十元一份的砂鍋,上周末晚上還一起跑去吃火鍋,又給桑子和秦嫣各帶了一袋栗子。她感覺自己可以通過努力養(yǎng)活自己,也能讓身邊的人開心一點。

  直到十月的一天早上,寢室里的電話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是《Heaven》。陸桑子按掉一次,又打過來一次,直到最后她把頭埋在枕頭下面?!鞍““““。現(xiàn)uck!這誰啊,沒完了是不是?”

  怎么也架不住一遍遍的鈴聲,點擊接聽,陸桑子的聲音恰似平地驚雷,比鈴聲嘹亮,比號角鏗鏘。秦嫣感覺自己昨天晚上的美容覺白睡了,全被被動早起的火氣沖走了。祝留關(guān)切地撐起了身體,但也沒有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回家?我為什么又要回家?這是周四,你是不是瘋了?”

  過了半分鐘,“我回家你們也不理我,連人影都見不著,我回去干嘛?”

  又過了一分鐘,“行行行,等我一小時,我臉還沒洗呢?!标懮W訏炝穗娫挘缓笈老麓?,一臉的生無可戀。

  “怎么了桑子,家里有什么事嗎?”祝留也從床上爬了下來,有些擔心地問。

  陸桑子皺著眉,一臉不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讓我趕緊回家”。

  秦嫣說:“那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肯定有急事。不然你家長平時養(yǎng)你跟養(yǎng)豬似的,不會這么急著叫你回去?!?p>  陸桑子冷漠臉,拿著牙杯出去,邊走邊說:“乖乖趴在床上等朕回來?!?p>  秦嫣愛憐地看了看自己昨晚新涂的純黑色指甲,一夜間已經(jīng)干得徹底,唇角掛起艷麗的笑,“姐姐等著”。秦嫣不忙的時候會每周給指甲換個顏色,然后挑件和指甲顏色搭配起來合適的裙子。

  又過了三十分鐘,陸桑子挎著墨綠色水桶包,踩著白色高跟鞋準備出發(fā)了。她從來都不怕冷,像是身體里有只小太陽。

  祝留看著陸桑子元氣滿滿的背影,感覺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一路走來都順風順水的女孩子,老天也會眷顧吧,哪里會有什么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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