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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紅之天王

第八十章 消息

全球最紅之天王 窮講究 4009 2019-06-06 20:00:00

  東三省的某條國道上,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在飛馳著,摩托車后架上,一面大旗迎風(fēng)招展,上面拓印著一個五六歲孩子的照片。旗子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可卻被漿洗的很干凈。

  這樣大冷的天氣里,國道上別說人了,就連來往的車子都沒有幾輛。張慶升右手?jǐn)Q著油門,左手緊了緊身上綠色軍大衣的領(lǐng)口,試圖用豎起的衣領(lǐng)擋住冷風(fēng)的侵襲,盡管這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卵用。

  張慶升的臉頰有些青紫,那是昨天傍晚被人揍的。他往??吭诼愤叺囊惠v霸道車風(fēng)檔玻璃上放尋人啟事,誰知道才拉起雨刷器,就發(fā)現(xiàn)車?yán)锏暮笞暇谷挥腥恕?p>  對方是一對青年男女,從前排正、副駕駛中間的空隙看過去,張慶升一眼就瞅見了那光頭男子肥碩的屁股。從那不斷起伏的動作來看,張慶升自然明白,車子后座上的這對男女在干嘛。

  正打算趕緊離開,誰想車?yán)锏哪凶右舶l(fā)現(xiàn)了車外的張慶升,這人提起褲子,穿著件單衣就推開了車門。下車之后,不由分說的就對張慶升動了手。

  張慶升不想惹麻煩,本想要跟對方解釋一下,自己并不是有意偷看的,可對方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

  “王八蛋,鬼鬼祟祟的上老子車邊上來干嘛?刮花了車漆,你這狗日的賠的起?草泥馬的打擾老子的雅興!干死你個王八蛋?!?p>  這男子不但年輕,而且身體還很壯,張慶升不是他的對手,被對方揪住脖領(lǐng)子,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收拾。

  被打到在地的張慶升,最后只能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任由對方的拳腳落在自己身上。

  好在大冬天的,他身上穿的厚,除了開頭被揪著領(lǐng)子時(shí),臉上挨的那幾拳很痛之外,身上倒也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

  抱頭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的張慶升沒有求饒,雖然打不過對方,可心里僅存的尊嚴(yán),卻不容他開口向?qū)Ψ降皖^。

  不過就是頓打,又不是沒挨過,現(xiàn)在的張慶升根本不在乎。他心里只求對方快點(diǎn)打完,口袋里還有一沓剛印的尋人啟事沒發(fā)呢,他得趕天黑之前發(fā)完。

  “哎呀,這煞筆嘴還挺硬,跟我這裝逼來了,我特么干死你個癟犢子。”

  見張慶升被自己狠狠修理卻一聲不吭,這光頭男子可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回身就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從座位下面抽出了鎖方向盤的車鎖。

  “君哥,咱們走吧,跟這種人計(jì)較個什么勁呀。這大冷天的,你趕緊過來把衣服穿上,別再凍感冒了。”

  說話的,是車子后排的那名女性特種從業(yè)者,這女人年紀(jì)也不算大,長得倒是挺水靈的。她看光頭男子似乎要動家伙,趕緊從車上下來勸阻。

  “行吧,煞筆算你今天運(yùn)氣好,要不是小雪給你求情,老子今天干死你。”

  光頭男子手里拿著車鎖,指著地上的張慶升又罵了兩句,這才扭頭鉆進(jìn)車子后排去穿衣服了。

  剛才情緒激動之下還不覺得,現(xiàn)在打完人,身上冒點(diǎn)兒汗被風(fēng)一吹,還真挺冷的。

  龔雪見裴君進(jìn)了駕駛室穿衣服,又看了看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的張慶升,眼神中流露出一陣掙扎之色。

  權(quán)衡了幾秒鐘之后,她最終還是走上,去伸手扶住張慶升,把他從地面上攙了起來。

  “你趕緊走吧,省的待會兒他下來又找你麻煩,他在這挺有勢力的,你就算報(bào)警也不能把他怎么樣的?!?p>  龔雪小聲的對張慶升說著,隨后又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錢,不顧張慶升的反對,強(qiáng)行塞進(jìn)了他手里。

  “拿著吧,去買點(diǎn)藥油擦擦,趕緊走,讓他看見我也得遭殃。以后小心些吧,我也只能幫你這么多。走吧!”

  用力的推了張慶升一把,龔雪又給張慶升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離開,隨后就轉(zhuǎn)身回霸道車上去了。

  用力的攥緊了手里的錢,張慶升抿了抿嘴,隨后才一瘸一拐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之前,他清楚的記下了這輛霸道車的牌照號碼,還有那個叫小雪的女人。

  一邊騎著摩托車趕路,張慶升一邊想著昨天的事兒。

  不過是想往車子風(fēng)擋上夾張紙,就被毒打一頓,理由竟然是怕自己刮花了車漆。

  張慶升無奈的泛起苦笑,‘不過是一輛霸道而已,很貴么?自己當(dāng)初的座駕,買這車五輛都有富裕?!?p>  ‘可眼下,自己真的已經(jīng)落魄到這種地步了。球球,你到底在哪兒?爸爸好想你?!?p>  就在張慶升心里唏噓不已的時(shí)候,懷里的電話鈴聲響起,他趕緊一腳剎車踩下去,因?yàn)椴鹊挠悬c(diǎn)急,車速又挺快的,摩托車后輪一陣搖擺,最后才勉強(qiáng)停了下來。

  每次電話鈴聲響起,張慶升都特別激動,因?yàn)樗l(fā)出去的每張尋人啟示上,留的都是這個尾號五個九的號碼。

  這號碼很值錢,每月都是有最低資費(fèi)的,對眼下的他來說是個很大的負(fù)擔(dān)。

  可他不敢換,也不能換,哪怕在最需要錢的時(shí)候,張慶升也沒想過要賣掉這個號碼。

  不是張慶升對這號碼有多喜歡,而是因?yàn)閺乃_始尋找球球那天起,每張傳單上都留的都是這個電話。換掉了這個號碼,可能就會斷了孩子的消息。

  每次電話鈴聲響起,帶給張慶升的,都是無窮的希望,隨之而來的,也總是濃濃的失望??伤看温牭接腥舜螂娫捊o他,還是會像現(xiàn)在這樣激動。

  兩腳支住地面,張慶升從懷中摸出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來電,按下接聽鍵,張慶升右手輕輕顫抖著,將電話貼在耳邊。

  “喂...我、我是張慶升?!?p>  “張先生你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邵洋。打電話給你,是因?yàn)槲抑滥銉鹤訌埡频南?。?p>  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張慶升的心為之一緊。

  “你說的是真的?”

  張慶升語帶急促的追問,盡管這些年,他也遇到不少打電話過來的騙子,讓他匯款之類的,可每次聽到這樣的說辭,張慶升還是一樣會激動。

  “對!你兒子張浩小名球球,今年14歲,8年前走失。這孩子現(xiàn)在不在國內(nèi),如果你相信我,請盡快趕到京華來,到了之后你打給我,我?guī)闳ニB(yǎng)父母家。”

  “不在國內(nèi)?”

  張慶升下意識的重復(fù)了一遍,他心里迫切的希望對方說的是真的,可又害怕對方依舊是騙子。

  只是這次打電話來的這個邵洋,沒開口就讓他匯款,這多少給了他一點(diǎn)兒希望。而且張慶升總覺得,邵洋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點(diǎn)兒耳熟。

  “對,張浩目前在澳洲。張先生,我是從失孤協(xié)會拿到你的資料的。而我本人,也是失孤協(xié)會的在冊志愿者和愛心大使。我給你打電話的這個號碼,是在失孤協(xié)會注冊備案過的,這些都有據(jù)可查。請你相信我的話,盡快的趕來京華,一切等咱們見面的時(shí)候再詳談?!?p>  聽到對方提起失孤協(xié)會,張慶升終于想起來,為什么自己聽到邵洋這個名字時(shí)會覺得耳熟了。

  那天在修摩托車的時(shí)候,自己在收音機(jī)里,聽過這個人唱歌。意識到對方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張慶升顫抖的嘴唇就不斷的喘著粗氣。

  好半天之后,他才顫顫巍巍的作出回答:“那好,我這就動身前往京華,明天早上我到了就跟你聯(lián)系。”

  “那好,路上小心些,快到的時(shí)候給我打個電話,我派車過去接你?!?p>  掛斷了電話,張慶升坐在摩托車上,直愣愣的看著遠(yuǎn)處,良久之后,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天地。那哭聲里,卻滿滿的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京華,邵洋掛斷手機(jī)后打了個響指,嘴里笑著說了句:“搞定一個,下面就得親自出馬了。”

  說完,他拎著外套拿起包就出了門,喊上柳師傅,倆人驅(qū)車直奔雁沙中心。

  這幾天,可把柳晨給忙壞了,之前自己的餐廳被那個混蛋一番折騰,結(jié)果整整關(guān)門整頓到現(xiàn)在,連最賺錢的圣誕假期都錯過了,減少了收入不說,還影響了聲譽(yù)。

  徐暉這次表現(xiàn)倒是不錯,特意請了長假,跟自己來了京華,陪著自己跑前跑后忙里忙外的。

  一番折騰之后,自己總算打通了關(guān)節(jié),熬過了這段艱難的整頓期,也獲得了重新開業(yè)的批準(zhǔn)。

  這次,柳晨真是下了狠心,先前的廚師團(tuán)隊(duì)全都讓她給炒了,給自己惹出這么大的事兒來,餐廳都停業(yè)了,自己也不能花錢白養(yǎng)著這幫大爺不是。

  現(xiàn)在餐廳重新開業(yè),一切又都走上了正軌。昨天一天的流水,跟先前比起來只高不低,看來這風(fēng)頭算是過去了。

  要不怎么說,這人的忘性其實(shí)挺大的呢。今天報(bào)紙上的新聞,就是明天字紙簍里的廢紙,只要咬牙堅(jiān)持住,就沒有什么困難是熬不過去的。

  眼看著又到了飯口,柳晨親自在餐廳里巡視了一圈,跟幾個屋里相熟的客人寒暄了一陣,敬了幾杯酒之后,趕緊溜回自己的老總辦公室休息。

  辦公室里,徐暉正坐在妻子的老板椅上。這些天以來,他跟著妻子在京華這邊求爺爺告奶奶的,總算是擺平了先前的風(fēng)波,也讓徐暉徹底的體會到了妻子的不容易。

  看來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沒有僥幸一說,妻子賺的比自己多,那是因?yàn)楦冻龅呐托量嘁彩亲约旱膸妆丁?p>  自己也真得好好考慮一下妻子的提議了,雖然斗牛那邊有自己的事業(yè),可老這樣放任妻子一個人,如此辛苦的在京華打拼,他這做丈夫的,心里也確實(shí)過意不去。最起碼,得想個辦法補(bǔ)償一下妻子。

  徐暉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暗罵張睿辦事不利,這都多長時(shí)間了,讓他想辦法,對付那個什么儷邵的博主,他都沒干出什么成績來。

  每次打電話問起,這個張??偸且淮蠖训目嗨瓜蜃约海f什么邵洋不好惹,得從董儷下手之類的??删退闶菑堫Uf的董儷,那不也天天活蹦亂跳的沒怎么樣么?

  張睿還說什么在等待時(shí)機(jī),也已經(jīng)找了不少人開始運(yùn)作,可除了網(wǎng)絡(luò)上那幾篇不聲不響、沒人關(guān)注的帖子,徐暉就沒見再有什么對這個董儷不利的消息傳播了。

  這也讓他不禁懷疑起張睿的辦事能力,又或者這家伙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

  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柳晨走了進(jìn)來,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沙發(fā)上,嘴里大口的喘著粗氣。先前有兩杯酒喝的有些急,這一時(shí)間還真是有點(diǎn)兒上頭。

  “怎么喝了這么多?快喝口茶水壓壓,一點(diǎn)兒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早晚得喝出問題來?!?p>  徐暉一邊把手里的熱茶遞向柳晨,嘴里一邊埋怨著。其實(shí)他也是心疼自己的妻子,說白了也是好心。

  “不喝能行么?你又不能替我喝。都是老主顧,人家過來給我捧場,我要是喝杯酒都矯情,以后還能有人搭理?”

  柳晨朝丈夫翻了個白眼兒,嘴里似乎是在辯解,又似乎是在埋怨。

  可就在她剛把茶杯湊到嘴邊,這口茶水還沒喝到嘴里的時(shí)候,辦公室的房門又被人推開了。

  餐廳的大堂經(jīng)理蘇慧娟,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臉上不見了往日的淡定沉穩(wěn),反而一副忐忑的模樣。

  “柳總,那個邵洋來了,還指明要見您,您趕緊跟我去看看吧,別再搞出什么事兒來。”

  聽了蘇慧娟的話,柳晨的眉頭緊皺在一起,自己這邊才剛開門,這人就跑來揚(yáng)武揚(yáng)威的點(diǎn)名要見自己,來者不善啊。

  不過柳晨相信一點(diǎn),‘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家既然都找上門兒來了,自己當(dāng)然不能避而不見。

  “走!我跟你看看去!”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這人究竟是想干啥?!毙鞎熞埠苌鷼猓?dāng)即開口說道。

  柳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帶頭走出了辦公室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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