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你倒是給哥們兒說說,你到底怎么跟鐘天后勾搭上的?怎么哥哥我就沒這種好命呢?”
王雷一口悶掉茶杯里的熱茶,滾燙的茶水帶著茶香,順著喉嚨流淌下肚,舒坦!
看著滿臉八卦的王雷,安安很鄙視的拋給他倆衛(wèi)生球。她對王雷知根知底,王雷心里那點兒心思,怎么能騙得過她?
安安清楚的記得,這貨有次喝飄了,大半夜的站湖邊,拎著個破酒瓶子大喊“欣芝欣芝我愛你,就像流氓愛仙女”的傻逼樣。
現(xiàn)在他拐彎抹角的,把話題往鐘欣芝身上引,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男女之樂的意思。
“我說雷子,你能不用勾搭這詞兒么?我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
邵洋嘴里磕著瓜子,也對著王雷翻了個白眼兒。這孫子就是狗肉上不得臺面的貨,想從丫嘴里掰下象牙來,這輩子恐怕是沒戲了。
“怎么就別扭了?人鐘欣芝堂堂的天后,要條子有條子,要盤子有盤子的,在圈里有名氣、有地位的,還配不上你個瓜慫了?”
王雷見邵洋對自己的措辭表示非議,頓時就激動了?,?shù)履强墒晴娦乐?,那可是他那個年代,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
說跟你勾搭那是給你面子,這也就是自家兄弟,換個人那簡直門兒也沒有哇。
見邵洋無言以對,葛景輝和安安也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這邊,王雷頓時更來勁了。他背對著門,坐在邵洋他們仨對面了,自然看不到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不是我說你邵洋,我這也是恨鐵不成鋼??!鐘天后那是一般人么?那是仙女啊!這仙女都為你下了凡塵,你不趕緊上,你對得起人家么?”
邵洋眼角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下意識的辯解道:“你別亂講?。∥腋酪讨g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很尊敬欣姨的,心里也拿欣姨當(dāng)長輩看。”
沒等邵洋說完,王雷這逗比就一揮大手,打斷了邵洋的話。
“扯淡!鐘天后才多大?今年才35吧?比你能大幾歲?正是女人的黃金年齡??!你放著近水樓臺的優(yōu)勢都不懂得利用,難不成兄弟你有啥難言之隱?你跟哥說呀!哥給你介紹個老軍醫(yī),一禮拜三針扎下去,包你生龍活虎的?!?p> 王雷說的歡樂,葛景輝卻再也聽不下去了,都特么被當(dāng)事人抓包了,你還在當(dāng)著人家面兒吹這種牛逼…
葛景輝只想給雷子打上個82分,剩下18分以666的形式給他,主要是怕直接給這憨貨滿分,他特娘的會驕傲。太羞恥了!
“行了雷子,別瞎咧咧了,你趕緊道個歉!”
葛景輝是好心,想提醒一下自己哥們兒,正主就在你身后站著呢,不過他這人靦腆,不好意思直說,就隱晦的暗示了一句。
可葛景輝忽略了件事兒,就雷子這糊涂蛋腦子,能特么那么快就get到他的提醒么?這孫子牛逼吹的正歡,哪兒能轉(zhuǎn)過這彎來?
“哎,我說老葛,你還別不信,我可真不是瞎吹,那老中醫(yī)可神了。就算邵洋你那毛病真治不好,你也可以把鐘天后介紹給哥哥嘛!只要你幫哥辦成了這事兒,全京華城的館子隨你挑,哥閉著眼都不帶眨巴的。”
王雷越吹越是歡樂,還伸手從爐火正旺的茶壺里,倒了杯滾燙的茶水,放嘴邊吹著,這牛逼吹了老半天,他還挺渴的。
葛景輝和安安早已經(jīng)為這貨羞愧的無地自容了,捂著臉恨不得刨個坑把這王八蛋埋里。
就在王雷覺得,嘴邊的熱茶差不多能喝了的時候,一個如出谷黃鶯般清脆的女聲,帶著些許的慵懶自他背后傳來。
“邵洋,還愣著干嘛?欣姨還是頭回知道自己還值頓館子吶!趕緊給介紹介紹吧!”
鐘欣芝臉上帶著笑意,一點兒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她知道邵洋能跟這幾個人坐在一起,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自然也不會遠(yuǎn)了。
朋友之間開開玩笑,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盡管這次的話題,是圍繞著她展開的。
“好啊大傻洋!我跟欣姨在酒店累死累活的,你就在這給我躲清凈,長本事了??!”
董儷也跟在鐘欣芝的身邊,懷里還抱著厚厚的一沓資料。不過眼下,這小辣椒似乎很生氣,貌似這關(guān)可不怎么好過啊。
到了這個時候,王雷要是再不知道背后有人,那他就真的可以去醫(yī)院領(lǐng)個證了。就這憨貨的智商,在圈子里混了這些年還沒讓人賣掉,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麻木的向后扭動脖頸,王雷心底還抱著那么一絲不切實際的期許。
其實他不光聽出后面說話的是董儷了,作為鐘欣芝的鐵粉,前面說話那人的聲音他更熟悉。
先前自己放了什么嘴炮,他心里可明鏡兒似的,現(xiàn)在只能盼著是自己幻聽了,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但事與愿違的是,那張曾讓他朝思暮想的臉,最終還是映入了眼簾。
“鐘姐?!嗷~~~!”
一時激動,王雷手滑了一下。人的一生里,可能會手滑無數(shù)次,有的手滑是無傷大雅的,而有的手滑卻是致命的。就好比王雷這次,就真的很致命!
當(dāng)手中茶杯翻滾著,以空中轉(zhuǎn)體720°的超高難度,扣在王雷襠部的時候,同為男士的葛景輝和邵,洋同時領(lǐng)悟到了那種痛點。
兩人同時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嘴里倒抽著涼氣,跟倆風(fēng)箱似的。如果此時需要為這副畫面配樂,那恐怕沒有比這句更合適的了:‘啊~多么痛的領(lǐng)悟!’
所有人還是頭一次看到,世界上能有人以坐姿的狀態(tài),原地蹦起兩米多高。也是頭一回知道,想要學(xué)大鵝走路,只要往褲襠上潑杯熱茶就OK了。
萬幸眼下是冬天,王雷穿的還挺厚的,那茶水雖然燒開了,但潑褲襠上之前,他已經(jīng)用嘴吹了老半天了。
這倆先決條件,要是缺了任意一條,就算他說的那老中醫(yī)真有那么神奇,恐怕是回天乏術(shù)了。不過,東洋四大邪術(shù)之泰國變性術(shù)可以了解一下。
不得不說,王雷這波操作是真的秀到飛起,一言不合就對自己兄弟下這樣的狠手,朋友你是東方姑涼轉(zhuǎn)世來的吧?
鐘欣芝也沒料到,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瞧著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傻看著王雷在那模仿大鵝走路,嘴里還嗷嗷叫的跟發(fā)情的二哈似的,趕緊高聲提醒:“還傻愣著干嘛?邵洋你趕緊帶他去衛(wèi)生間臨時處理一下,我這就叫救護車。”
王雷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與偶像的會面,這是他多年來的夙愿。不過打死他也沒想過,這期待已久的會面,竟然以如此痛徹心扉的開局上演。
深吸了口氣,呼喚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還好,還有回應(yīng),這就說明問題不大。雖然此刻依舊火辣辣的疼,但王雷提著的心倒也放下了一半。
弓著腰,叉著腿,這家伙回頭對著自己的女神,露出了個自認(rèn)為此時此刻最帥的笑臉:“鐘女士你好,我叫王雷,是個歌手,也是邵洋的朋友,很榮幸認(rèn)識你?!?p> “這些客套話待會兒再說吧,你還是先緊急處理一下,待會去醫(yī)院看看吧?!?p> 看著面前王雷那強擠出來的笑臉,鐘欣芝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她還是好心的提出了建議。
“多謝關(guān)心!”王雷強忍著痛苦,臉上偏要表現(xiàn)出一片風(fēng)輕云淡來,盡管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末期腸梗堵的病號。
安安實在看不下去了,都什么時候了,這孫子還在裝逼。她緊走兩步來到王雷身后,抬起那至少一米三的大長腿,一腳就踢在王雷撅著的屁股上。
安安這一腳踢下去,王雷的胯部受力向前一頂,患處與衣物進行了強力的接觸和摩擦,那酸爽勁兒,簡直沒誰了。
王雷當(dāng)時都哭出來了,鼻涕眼淚哈喇子一起往外噴那種哭法,那景象簡直可以用‘鼻涕與眼淚齊飛,口水共汗珠一色’來形容。
“都這時候了還在裝逼,活該你疼死,你們待著,我送這王八蛋去醫(yī)院!”
安安這姑娘還是挺靠譜的,踹完王雷就跑上去扶住他,打算送他去醫(yī)院看看,別真給燙出什么毛病來。
邵洋眼珠一轉(zhuǎn),敏銳的察覺到這是個脫身的好機會,也立刻義正言辭的表示:“對對對,看樣子雷子傷的還挺重的,你們先休息一下,我跟安安送他去醫(yī)院看看?!?p> “大傻洋,別想著開溜,要去咱們就都跟著一起去,反正車?yán)镉植皇抢幌??!?p> 董儷太了解邵洋了,當(dāng)場就識破了邵洋的小心思,導(dǎo)致他的開溜計劃宣告破產(chǎn)。
最終,王雷和安安拒絕了所有人的陪同,坐著柳祥福開的車去醫(yī)院了。他倆看出來了,邵洋他們工作室?guī)缀跞珕T出動,跑來老葛這肯定是有正事兒的。
所以,王雷可不好意思讓大家跟他去醫(yī)院耽誤時間,再說這傷的地方也不怎么方便不是?安安一個人跟自己去就足夠了。
鐘欣芝特意吩咐了柳師父,讓他幫著交個費、扶個人啥的,畢竟安安一個女孩子也的確不太方便。
目送著車子遠(yuǎn)去,董儷一把拽住正躡手躡腳準(zhǔn)備開溜的邵洋,滿臉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大傻洋,你可以啊!”
“?。渴裁纯梢??你在說啥?俺聽不懂!”
看著邵洋都這時候了,還在跟自己裝傻,妄圖蒙混過關(guān),董儷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大傻洋,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行!有你的!”
聽董儷這么一說,邵洋頓時覺得心里慌得一逼,沒辦法,董儷這丫頭太能起幺蛾子了。
“你想干嘛?”
邵洋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顫抖,明顯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你房間頂燈里藏的那五萬塊錢沒收了!”
“瓦特?”
邵洋如遭雷擊,瞬間就傻眼了!自己藏的那么隱蔽,怎么竟然還會被董儷發(fā)現(xiàn)?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偷存了好久的私房錢呀!
而董儷心里卻在嘲笑邵洋傻缺,藏個錢都不會找地方。是,臥室里那頂燈罩的確挺隱蔽的,平時也沒人會想到那里有錢。
可特么你藏那里,晚上一開燈,燈罩里黑咕隆咚的好幾沓,自己能看不見么?
“邵洋你也真是的,失孤協(xié)會那邊催那么急,你倒好,打著錄歌的旗號跑來躲清閑了,難怪儷儷收拾你?!?p> 這次,連欣姨都不站在自己這邊了,看來自己偷藏的私房錢是免不了要慘遭毒手了。
“我說欣姨,你們不是要面試員工么?怎么這么快就搞定了?這連倆小時都沒有吧?”
鐘欣芝聽邵洋問起這個,笑瞇瞇的回答說:“現(xiàn)在咱們工作室缺人,所以我跟儷儷商量了一下,凡是夠的上咱們招聘準(zhǔn)入門檻的,只要以往沒什么劣跡,就都留下來了。”
“呃……”邵洋一陣無語,心說這操作,老夫只能給個大寫的服字了。
“先別說我們這邊,你答應(yīng)給失孤協(xié)會弄的會歌到底寫的怎么樣了?”
雖然看這倆小年輕斗智斗勇……呃、不太合適,應(yīng)該說看董儷虐邵洋還蠻有趣的,可鐘欣芝更關(guān)心的自然是正事兒。
“寫好了呀!你們來之前我正跟老葛聊這事兒呢。對了欣姨,你還是第一次跟老葛見面吧?我給你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