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邵洋和董儷起身準(zhǔn)備離開,張助理不慌不忙的拿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邵老弟,稍安勿躁,年輕人火氣就是大,沖動發(fā)怒一時爽,闖下大禍難收場啊。”
已經(jīng)走出幾步的邵洋聞言,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換了幾番,眼睛一瞇,最終站定了腳步。
董儷見邵洋停下,輕輕的拉了下邵洋的胳膊,見邵洋微微搖頭,也只好跟著停了下來。
邵洋想看看,這個姓張的笑面虎,到底想要說什么。與其置一時之氣,反倒不如看看對方究竟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到時應(yīng)對起來,也多個心理準(zhǔn)備。
想清楚這點(diǎn),邵洋反而不著急走了。轉(zhuǎn)回頭,邵洋拽著不情不愿的董儷,重新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見邵洋回頭,張助理覺得對方已然認(rèn)清形式,既然回來,這就是準(zhǔn)備低頭了,只要對方肯談,那條件和待遇自然是可以商量的。
對于邵洋這種初出茅廬的新人來講,斗牛這個對手太強(qiáng)大了。只要這小子不傻,就應(yīng)該明白,自己絕對斗不過斗牛直播這種資本大鱷。
“這才對嘛邵老弟,只要你愿意談,條件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嘛?!倍似鹂Х葔?,張助理給邵洋面前的咖啡杯里續(xù)了點(diǎn)咖啡,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張大哥,我想知道,如果我們今天談不攏...”邵洋瞇著眼問道。
不等邵洋把話講完,張助理就把手一揮,打斷道:“這絕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情況?!?p> 頓了頓,可能是出于威脅或者震懾邵洋的目的,張助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道:“據(jù)我了解,你唱的那首歌,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在注冊網(wǎng)或者版權(quán)局注冊過,公司有兩位專職人員,眼下就在版權(quán)局注冊大廳,只要我一個電話...”
“卑鄙,你就不怕我們起訴你們么?畢竟很多人都能證明,這首歌最先是邵洋在我直播間里唱的?!倍瓋勓砸а狼旋X的說到。
“那你直播間的版權(quán)歸屬又是誰呢?你跟公司簽合約的時候,有沒有仔細(xì)閱讀過相關(guān)條款?退一步說,我完全可以先注冊,再跟你走法律程序。有你的直播約在手,我有80%的把握拿到這首歌,有100%的把握,跟邵老弟共享這首歌的版權(quán)?!?p> 見董儷聽了自己這番話后,臉色煞白的樣子,張助理乘勝追擊道:“而且公司有完整、專業(yè)的法律團(tuán)隊(duì)處理類似問題,只要走上法律程序,需要花費(fèi)的時間、精力跟金錢,絕對是你們難以想象的。最重要的是,在結(jié)案之前,涉案作品是不允許用來盈利或者進(jìn)行傳播的?!?p> “老話說得好‘出名要趁早’,邵老弟眼下如此紅火,要是不能乘上這股東風(fēng),反而為了眼前的利益而因小失大的話,那絕對是得不償失啊。何況這打官司,終究還是需要靠錢來支撐的,邵老弟是聰明人,這道選擇題該怎么選,還用我說嗎?”
邵洋幾乎被對方無恥的嘴臉氣炸了肺,這一番威逼利誘下,換個人沒準(zhǔn)就真得妥協(xié)了,可對方偏偏找上自己,也是蠻倒霉的。
邵洋沒有說話,反而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腦海里卻開始聯(lián)絡(luò)諾雅。
‘諾雅,聽得見我說話么?’
‘我在,同步完成。’諾雅迅速回復(fù)。
‘你能連接地球的網(wǎng)絡(luò)么?’
‘可以。’
‘能不能馬上幫我在注冊網(wǎng)注冊一首歌的版權(quán)?’
‘可以?!?p> ‘我唱的那首歌,在優(yōu)優(yōu)視頻上有...’
結(jié)果邵洋的話還沒說完,諾雅就做出回復(fù)。
‘注冊已完成,注冊作品《想你的夜》,詞、曲作者,版權(quán)所有者邵洋?!?p> ‘啊咧?什么情況?你怎么知道我...’
‘同步資料的時候,找到了關(guān)于你的演唱視頻。結(jié)合你給出的先決條件,你唱的歌,優(yōu)優(yōu)視頻上有,做出判斷。’
‘你這么能干,你麻麻知道么?’邵洋已經(jīng)徹底無語了。他明白,諾雅作為星際高等文明族群的智慧結(jié)晶,那肯定是很厲害的,但要不要厲害到這個地步?
張助理坐在邵洋和董儷對面,小口喝著杯里的咖啡,嘴角帶著些許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董儷這火藥桶脾氣,哪兒能受得了這個,‘噌’的從座位上站起,冷笑著說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想要拿錢砸人,就這么讓我們屈服,那你可真是想瞎了心了。大傻洋,咱們走,這歌就是讓它爛在手里,咱也不能便宜了這幫人。”
聽董儷這么說,張助理一邊搖頭,一邊輕笑著說道:“董儷小姐是吧?我勸你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呀,何必跟錢過不去呢?更何況,弄不好還要搭上自己的前途,你說是吧?”
就在這時,邵洋終于說話了:“張助理,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見邵洋開口,張助理以為對方?jīng)Q定向自己屈服了,當(dāng)下一臉假笑的說:“邵老弟有什么疑問盡管開口,做哥哥的一定耐心向你解釋清楚?!?p> “別介,別介?!鄙垩筮B連擺手?!澳氵@樣的大哥,我可無福消受,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能如此肯定,我的歌還沒有注冊版權(quán)呢?”
張助理心中暗罵邵洋不識抬舉,嘴上卻得意的說道:“我們這樣的大公司,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打聽些許小事當(dāng)然不在話下?!?p> “噢?這么自信?不過我也想奉勸張助理一句,有時太自信了,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啊,你們的消息渠道,看來也不怎么靈光嘛?!?p> 張助理聞言皺了皺眉,心中隱約升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邵老弟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可不太明白啊?!?p> 邵洋嘴角泛起邪笑道:“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想告訴你,你的消息過時了,《想你的夜》版權(quán)就在我的手里?!?p> 張助理臉色微變:“這不可能?!?p> 說完,他迅速從兜里掏出電話,并很快撥了出去。
“給我再確認(rèn)一遍那首歌的版權(quán)?!?p> 半分鐘過后,張助理的眉頭,就緊緊的皺在一起。因?yàn)槭窒聜鱽硐?,《想你的夜》剛剛通過網(wǎng)絡(luò)被注冊成功,版權(quán)所有人,正是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邵洋。
一時間,一種被對方耍了的羞怒感涌上心頭,差點(diǎn)讓極具城府的張助理當(dāng)場失態(tài)。
深吸了幾口氣,張助理平復(fù)了一下情緒,然后輕輕的拍手鼓掌道:“佩服佩服,邵老弟還真的是不簡單?!?p> “過獎了,我這個人,其實(shí)沒啥本事,就是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裝(波一)罷了。每次碰上這樣的人,我要不踩他兩腳,這心里不舒服啊。張助理你別多想,我可不是說你?!鄙垩筢樹h相對的說到。
張助理搖了搖頭道:“你人坐在我面前,卻如瞞天過海般,不但躲過我的眼睛,甚至能避過我們在版權(quán)局里,暗線人員設(shè)置的層層障礙,虎口拔牙一般的搶注了版權(quán)。如果這還不算有本事,那你可就謙虛過頭了。”
“我的天,大傻洋他說的是真的嗎?版權(quán)你已經(jīng)注冊過了?”董儷聞言滿臉的難以置信。
邵洋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了董儷的疑問。
董儷興奮的兩眼冒光,揮舞著小拳頭,興奮的都想砸邵洋幾下了,裝(波一)打臉什么的,自己最喜歡了。
至于為什么她興奮的時候要打邵洋,這個基本不在考慮范圍之內(nèi),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慣例而已。
邵洋只撇了一眼,就知道董儷絕對是嗨了,心中打定主意,待會兒完事兒,自己得趕緊撤。否則,這家伙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就這樣吧,咱們話不投機(jī),版權(quán)在我手里。我想,你也沒什么跟我繼續(xù)談下去的籌碼了是吧?”
“再見,哦不,還是不要再見的好,影響心情?!鄙垩笳f完,起身就打算走人。
見邵洋起身要走,張助理冷笑道:“小伙子,看來你跟這個叫董儷的小主播,關(guān)系似乎還不錯的樣子,她剛才這么維護(hù)你,你若是對她的前途毫不在乎,這難免有點(diǎn)說不過去吧?!?p> 邵洋怒氣上涌,這混蛋竟然想拿董儷的前途,來脅迫自己就范。
冷著臉,邵洋語氣森寒的說道:“張助理,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談不上什么威脅,大家都是斯文人,我只是講出事實(shí)而已?!睆堉碜哉J(rèn)拿捏著邵洋的軟肋,語氣里盡是囂張的意味。
“當(dāng)我是嚇大的么?有本事你們就朝我來好了,大不了老娘換個平臺,反正有你們這樣的高層,我特么也覺得惡心?!倍瓋男宰?,是那種寧折不彎的類型,要是被人三兩句話就嚇住,那就不是她了。
張助理冷笑一聲,輕蔑的說道:“據(jù)我所知,董小姐前不久剛跟公司成功續(xù)約,合約期限是三年吧?董小姐如果能拿出違約金來的話,公司肯定會按照合同來的,這一點(diǎn)我絕對可以保證。但是,如果你拿不出違約金,那就不要說什么換平臺之類的話了,徒增笑柄而已?!?p> “你...”
“哦對了,我還得提醒董小姐,你簽的合同里,除了公司給你的各種福利之外,同樣還有一些你必須盡到的義務(wù),做不到一樣會被視為違約。我希望,你們今天回去之后,好好的考慮一下,想清楚了再給我打電話吧。不過,到時候條件,可能會跟眼下略有小小的不同了。”張助理滿臉囂張的說道。
邵洋皺了皺眉,輕聲對董儷說道:“我們走?!彪S后就拉著一臉憤怒的董儷離開了咖啡廳。
看著兩人轉(zhuǎn)身離去,張助理不屑的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