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突然轉(zhuǎn)過頭,注視著森林的某個方位。
他從那個方位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視線。
視線中并沒有惡意,但卻也沒有善意。
有的,只是一種……好奇?
仿佛是看見了某種新奇的事物一般,那道視線在謝必安身上停留了很久。
不知為何,謝必安有著一種感覺,那道視線的主人其實已經(jīng)看破了他的偽裝,知道他并不是人類,而是一具骷髏!
“守門者的氣息?有意思!”
恍惚間,謝必安耳邊突然傳來這樣一句話。
還不待他做出反應,那道視線卻從謝必安身上移開。
仿佛已經(jīng)對其失去了興趣,又或者是……不想惹上某些麻煩?
“守門者?”
謝必安心中自語:“這句話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謝必安的記憶中,見到的能夠被稱之為守門者的存在。
唯有上次在神秘儀式中,在金屬大門前見到的那道人形剪影。
他會是所謂的守門者嗎?
就在謝必安思索著這些的時候,眼前發(fā)生的奇異一幕卻打斷了他的思路。
一朵朵金藍色的花瓣突然自虛空浮現(xiàn)而出。
即使謝必安現(xiàn)在已然沒有了所謂的嗅覺,但他還是可以清晰地聞到花瓣上傳來的淡雅花香。
這股花香,仿佛不是作用于肉體,而是直接作用于靈魂!
花瓣向著中間一個點聚合,漸漸形成了一朵金藍色的蓮花!
無需別人的提醒,福至心靈,謝必安下意識舉起手中的黑傘劍。
黑傘劍表面突然亮起赤藍色的光芒。
謝必安望去,卻發(fā)現(xiàn)這些藍紅色的光芒其實是從黑傘劍上的那些朱砂紋路中散發(fā)而出。
謝必安自得到這柄黑傘劍之后,就一直搞不清楚那些朱砂紋路的作用,還以為它就只是劍上的裝飾紋路罷了。
雖然這裝飾用的紋路顯得有些奇異,但獨孤都已經(jīng)死去這么多年了,誰也不知道當年的他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也是有著可能在黑傘劍上弄上這些紋路裝飾長劍的。
但現(xiàn)在看來,獨孤并沒有謝必安想象中的那么無聊。
黑傘劍上的朱砂紋路,也沒有謝必安所想的那么簡單。
金藍色的蓮花漸漸靠近黑傘劍。
最后,他們?nèi)诤显诹艘黄穑?p> 更為熾烈的赤藍色光芒從黑傘劍劍身上散發(fā)而出。
右手倒持著黑傘劍,謝必安忽然有種錯覺。
就仿佛他手中拿著的并不是鐵劍,而是一柄赤藍色的光劍!
一股莫名的力量充盈在謝必安的身軀之中。
那仿佛是一股能夠?qū)⑻炜斩紨厮榈膹姶罅α浚?p> 但謝必安卻并未沉醉于這股力量中。
他心中很清楚。
這股力量就算再是強大,也不是他謝必安自己的,而是從別人那借來的力量。
憑借這股力量,謝必安的確是能夠成為一個所謂的強者。
但若是力量的持有者收回了這股力量呢?
他謝必安不就又成為一個弱者了。
這種從他人那兒借來的力量,謝必安并不需要。
就算失去,也絕對不會覺得可惜。
他所追求的,是完全獨屬于自身的強大!
試探性地往前跨了一兩步。
身上的淡藍色薄膜,也隨著謝必安的行走而移動。
“很好!”
謝必安點了點頭,朝著怪物的方向緩步走來。
舉起手中的黑傘劍,對準怪物的右臂斬去。
在拿到黑傘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怪物的力量中心其實并不是在其心臟或是頭顱這些地方。
而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部位——它的右臂!
若是不斬下怪物的力量中心。
就算謝必安的力量在強大,強大到足以將怪物吊打的程度,他也是殺不死這個怪物的。
就像是熱刀切黃油一般,黑傘劍的劍刃毫無阻礙的劃過怪物的右臂。
右臂緩緩掉落。
謝必安伸出手,接住落下的右臂。
這個右臂,對他有著大用。
點點藍芒從淡藍色薄膜中溢出。
最后,“咔嚓!”一聲,淡藍色的薄膜突然分裂成漫天的藍芒消逝。
謝必安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時間,又恢復了流動!
失去了右臂的怪物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忽然,一陣風吹來。
“呼!”的一聲,怪物竟化為漫天灰白色的雪花,隨風而逝。
但謝必安現(xiàn)在卻是無暇顧及這些。
因為在淡藍色薄膜消失的那一刻,他的身體深處便突然涌出了一股極其強烈的疼痛感。
但謝必安可不比韓巡那個富家公子哥。
這點疼痛,他還忍得住。
“唳!”
四翼的意識擔憂地叫了一聲。
謝必安笑了笑。
“沒事。”
聲音一如往常,就仿佛沒有察覺到身體中的疼痛一般。
夾雜著些許雪花的寒風吹拂著在謝必安的臉上。
就在雪怪化作灰白色雪花消逝的時候,謝必安的右臂突然泛起一陣淡藍色的光芒。
“咔嚓!”
仿佛是瓷器碎裂般的聲音響起。
光芒越來越盛,碎裂的聲音也越來越強。
到了最后。
“轟!”的一聲。
謝必安的右臂包括右臂上拿著的黑傘劍,突然破碎,化為金藍色的花瓣漫天飛舞。
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謝必安對此卻毫無反應。
或者說,這完全在其預料之中。
從森林中借得的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
強大到以謝必安的身軀,也完全沒有可能承受的住。
在那股力量進入自己身軀的時候,謝必安便立刻察覺到這個事實。
當機立斷之下,他便將那股力量統(tǒng)統(tǒng)留存于自己的右臂,以及右手持握的黑傘劍中。
在淡藍色光膜破碎,重新返回現(xiàn)實的時候。
他的右臂以及黑傘劍便終于支撐不住,化為了金藍色花瓣消逝。
強忍著徹骨的疼痛感。
謝必安拿起那只從怪物身上取下的右臂,往自己斷臂處按去。
五六根細細的暗紅色血管宛若肉芽一般,從謝必安的斷掉的右臂骨骼中伸出,朝著怪物的右臂蔓延而去。
最后,怪物的右臂竟是與謝必安的右臂骨頭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謝必安心中松了一口氣。
舉了舉怪物的右臂,或者說現(xiàn)在是他的手臂。
“成功了!”
心念一動,一股黑藍色的霧氣便從右臂上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