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曉得?!避噹锏穆曇魫瀽灢粯酚置懔詮?,“不用顧忌我,我還撐得住,加快速度吧,爭取快點到錦都。”
“誒,好嘞!”青山答應(yīng)一聲,發(fā)出一聲呼哨,高高地甩了個響鞭,白色的駿馬頓時長嘶一聲,賣力地奔馳起來。
……
二房一家人沒有給蔡苗苗留太多時間,干脆利落地行動了。
蔡苗苗和晚香在自己的東廂房里沒有出去,但是東廂房離主臥很近,主臥那邊的大動靜都瞞不過這里。
趴在窗口的蔡苗苗看到芳巧來了紫藤苑,心中就“咯噔”了一聲,知道大事不妙了。
“喵~”蔡苗苗回頭朝著晚香叫了一聲。
晚香同樣臉色沉沉,皺著眉頭,默默地摟緊了它,低低念叨:“不怕,布布不怕,我保護你。”
這句話差點沒把蔡苗苗的眼淚勾出來,總算是沒白在這祝府兩年,還是有個真心喜歡她的人!
不一會兒,只見主臥那邊人頭攢動,動靜不小。
芳巧先獨自回去了,李媽媽則往這邊走來,茉香蕊香跟在袁俏俏和祝之遠的身后,站到了苑門口。
“媽媽?!蓖硐愫耙宦?,語調(diào)有些顫顫。
蔡苗苗也弱弱地“喵~~”了一聲,睜著圓溜溜、水亮亮的大眼睛,擺出了自己最呆萌可愛的模樣。
但是,李媽媽的目光雖然帶著一絲同情,可一開口還是帶來了壞消息:“走吧,老太爺和老太太要見布布?!?p> “喵……”走出門,路過隔壁祝薇怡的房間時,蔡苗苗朝著里面叫了一聲,沒有切換成“見鬼模式”,也不知這一聲道別喵喵能不能聽懂。
很想繼續(xù)留在這里跟喵喵一起長大呀,但是,時勢似乎并不允許……
“咿!!啊??!”房間里傳來祝薇怡咿咿呀呀的聲音,透著股明顯的急切。
蔡苗苗知道,喵喵聽懂她的話了。
慈云堂,那是蔡苗苗最不喜歡去的地方。
老太太心里不喜歡袁氏這個兒媳婦,自然也厭屋及烏,連帶著對紫藤苑的所有人事都淡淡的。
老太爺作風正派,但是思想觀念上卻是個老古板,不然也不會屢試不第,就是因為他不肯變通,不愿逢合主考福安的風格,總是喜歡格格不入地獨樹一幟。
他對于寵物也是不大喜歡的。
不過養(yǎng)貓的畢竟不是兒子,而是兒媳,他便也不怎么管,但是一聽到老太太念叨起來,總是會說上這一句:“玩物喪志!”
去了那里哪有什么好事!
蔡苗苗被晚香抱起一起跟在袁俏俏和祝之遠的身后,往著慈云堂而去。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巨浪裹挾的一葉扁舟,沒有一點點自保的能力,無能為力地只能隨波逐流。
這就是這兩年輕松悠閑的代價嗎?
蔡苗苗忽然很后悔,她應(yīng)該再努力一些的,這兩年的時間里,她本來有很多機會可以在百鬼夜行的時候冒冒險,嘗試挑戰(zhàn)一下那些“大家伙”的。
她也應(yīng)該多去隔壁黑貓那里找找虐,一定能大大提升她的搏擊技巧。
她不應(yīng)該高傲地不愿去慈云堂,要是將老太太和老太爺也收服了,這會兒,她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她應(yīng)該做好最壞的打算,留有后路的!
可是,安逸清閑的生活太能麻木人了,像是鴉片一樣能讓人上癮。
蔡苗苗在心中反思,說到底,她心底里其實還是覺得自己成了一只貓,恢復人身的機會渺茫,有些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就打算安安穩(wěn)穩(wěn)地渡過喵生了!
可惜,這一切都悔之晚矣!
從剛剛祝之遠和袁俏俏默不作聲、滿臉沉郁的臉色中,蔡苗苗看不到絲毫轉(zhuǎn)機。
大廈將傾不可救,或許,她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好好想想離開祝府以后,她該怎么辦了。
走過紫藤苑的走廊,長長的紫藤枝蔓撫過了身體,似是向她表達最后一絲的不舍。
慈云堂的正堂里,一大堆的人正等著紫藤苑一行人。
老太爺和老太太高坐上首,祝之謹和梁氏坐在右邊下手,除了大管家王德福,老太太身邊的宋嬤嬤以外,其余下人都被遣在門外候著。
祝之遠幾人還沒踏進門檻,里面的老太爺就板著張臉,皺著額頭的川字紋說道:“遠兒,你們夫妻兩個和抱貓的丫頭進來吧,其他人去門外候著?!?p> “是?!弊Vh和袁俏俏對視一眼,只好把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進了正堂后,祝之遠夫妻兩在左手邊坐了下來,晚香則抱著蔡苗苗小心翼翼地站在了袁俏俏身后。
這堂中所有人目光,都匯聚在晚香懷里的蔡苗苗身上!有帶著責備的目光,有憤怒滿滿的目光,也有高興的、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
晚香自然也有所感觸,不由倍感壓抑,摟著蔡苗苗的手又悄悄收緊了幾分。
蔡苗苗反倒是已經(jīng)看開了,事已至此,她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一條路了。
“遠兒,貓是你們兩眼的,外面的流言蜚語傳成了這樣,你打算如何處理?說說吧!”祝老太爺平日里對袁俏俏這個兒媳婦還算滿意,但事關(guān)整個祝府名聲的大事,袁俏俏沒有輕易開口的機會,他直接便是問的祝之遠。
今天看來是老太爺要發(fā)話做主的樣子,老太太一直沒吭聲,但她看著蔡苗苗那厭惡的眼神,讓晚香和蔡苗苗都暗暗警惕。
祝之遠心中暗嘆了一聲,不慌不急地答道:“父親,兒子是這么想的,流言蜚語是必須壓下去的,不能任由人亂傳,敗壞了我們祝家的名聲。”
“唔……”祝老太爺捋著胡子,沒有打斷,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祝之遠的目光忽然狀似無意般望向了,對面的祝之謹夫妻兩。
做賊心虛的兩人頓時心中一驚,面上強做著鎮(zhèn)定。
“首先,便得查出這流言的源頭!將咱們府中之事說得這么有板有眼的,源頭一定是從福利傳出去的!不揪出來這多嘴多舌、惡意敗壞我祝家名聲的蛀蟲,類似的事情可能還會發(fā)生!”
祝之謹越發(fā)覺得屁股癢癢,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