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終于拉開帷幕。首先迎來的是 BP環(huán)節(jié),每人有禁用三個英雄的權(quán)利。我隨性地禁掉了薇恩、劍魔和索拉卡。然而徐老可真是毫不留情,居然禁掉了我的盧錫安、劫和樂芙蘭,這可都是我在中路頻繁使用的拿手英雄??!而我,一個中路英雄都沒對他加以封禁。
為了向?qū)κ直硎揪匆?,我決定全力以赴,亮出自己的真實實力。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手沙漠皇帝-阿茲爾,心中暗自低語:你們的皇帝回來了!而徐老則按常規(guī)套路挑選了猩紅收割者-弗拉基米爾。
比賽前期,雙方只是相互試探性地消耗,并未出現(xiàn)太過激烈的火拼。說實話,并非我自吹自擂,我在前期其實有諸多能夠?qū)⑺麚魵⒌钠鯔C,但我有意控制節(jié)奏,想瞧瞧他的實力究竟能發(fā)揮到何種境界。
不得不承認,能在我操控的沙漠皇帝眼皮底下,10分鐘補還能補到 100刀的對手實屬罕見。不出意料,徐老也是補到了 94刀。
?。ㄑa刀:對對方殘血的小兵或者野區(qū)的野怪進行收割,每擊殺一個小兵或者野怪算作“一刀”,前期英雄傷害低,一般僅補最后一刀。由于補刀過程中會有敵方英雄干擾,因此補刀數(shù)的控制在越高的段位,越顯得尤為重要。)
倘若這是一場規(guī)則嚴苛的 solo賽,恐怕僅在補刀這一項上,他就已經(jīng)落敗。畢竟,在 100刀、一血、一塔這三個獲勝條件中,只要任意一項達成,便能宣告勝利。而在補刀方面,我比他更快達成 100刀。
徐老操控著弗拉基米爾回家之后,在泉水的商店處購置了一件幽魂斗篷、一雙布鞋和一本小黃書,想綜合提升自己的弗拉基米爾的戰(zhàn)力,但這是solo賽,前期打出優(yōu)勢才有資格繼續(xù)吃經(jīng)濟,才有資格去做壓制,很明顯,他的算盤打空了。
而我回去后,選擇將全部資金用于購買小黃書。在我看來,solo賽和正規(guī)比賽存在著本質(zhì)性的差異,因為 solo賽幾乎不存在后期的概念,前期建立的優(yōu)勢往往就能決定比賽的最終走向。
不想再與他繼續(xù)這般消磨下去,上線后的第一波兵,我便果斷展開行動。我的手指在鍵盤與鼠標上靈活且疾速地舞動著,速度之快甚至產(chǎn)生了重影。
當他上前補一個遠程小兵,與我距離拉近時,我迅速將沙兵放置在他身后。然而,他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驚慌,反倒是帶著 E技能“血之潮汐”朝著我徑直走來。我心中不由一驚,這哥們,玩得相當厲害??!說實話,吸血鬼這個英雄我使用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應對他的策略我心里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他靠近過來,發(fā)現(xiàn)我和他之間沒有小兵阻隔,就要松開 E技能。就在這一剎那,我果斷使用閃現(xiàn)朝著側(cè)前方閃去。在場的眾多人都不理解我為何如此早就交出閃現(xiàn)。閃現(xiàn)落地后,我回身迅速在他身旁放置第二個沙兵,接著普攻他,他的血量開始下降。他毫不猶豫地開啟疾步,先吸我一口,然后迅速走出沙兵的攻擊范圍。我怎會輕易放過他?
我即刻使用“流沙移形”加上“狂沙猛攻”,瞬間將自己挪移到他身前,也借此巧妙地躲過了他的大招“血之瘟疫”。他的吸血能力由于失去了大招的加成,效果大打折扣,根本沒有資格再與我硬拼。
此時,我施展一個“禁軍之墻”向他推去,如果此時他交出 W技能“血紅之池”,肯定無法逃出我的沙兵陣,如果他不交 W技能,則會被我推出沙兵范圍,并且我給他掛上引燃,他就必死無疑。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交出 W技能,因為他的閃現(xiàn)還尚未使用。
果然,他選擇 W技能“血紅之池”加閃現(xiàn),靈動地一扭,逃出了我的沙兵范圍。這時候我雖然也沒有機會將他擊殺,但他交出了雙招,還殘血,并且大招也已使用,而我還保持著多半的血量,并且引燃還留著。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位移技能,如果還想繼續(xù)賴線發(fā)育,那么我就能夠?qū)ふ覚C會再次將他擊殺!
對我比較有利的一幕出現(xiàn)了,他選擇回城了。我趕忙迅速推完這一波兵線,然后也選擇回城。
對于我來說,雖然5本小黃書加上多蘭戒都沒能成功將他擊殺,這多少讓我感到有些挫敗。但他再次回到線上,裝備并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只是多了一個紅水晶而已。而我沙漠皇帝已經(jīng)補出了盧登的回聲音,這個傷害在接下來會讓弗拉基米爾飽受痛苦。
接下來的對線,他明顯更加小心謹慎,操控的弗拉基米爾在每一個走位都充滿了警惕。他盡量避免與我的正面交鋒,只是在遠處用技能補兵,試圖穩(wěn)住局面。而我則不斷地尋找機會,想要打破這種僵持的局面。每當他想要上前補兵時,我都會利用沙兵進行騷擾,讓他不敢輕易靠近。他的眼神始終緊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操作,試圖找到一絲突破的機會。但我豈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我操控著沙漠皇帝,不斷地調(diào)整位置,讓沙兵始終保持在能夠攻擊到他的范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兵線始終被我掌控在我方半場。我不斷地積累經(jīng)濟優(yōu)勢,購買了更加強力的裝備。而他則顯得有些被動,只能依靠防御裝來盡量減少我的傷害。他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顯然高額的傷害使得他壓力巨大,表情也愈發(fā)凝重。
我一直尋找機會,但最終將要完成擊殺的時候,我控制沙漠皇帝向回走了,最終未能再次將他逼入絕境完成擊殺。這一波放水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徐老更是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而比賽尚未結(jié)束,他又重新投入到了比賽中。盡管他已經(jīng)非常努力,但他的局勢仍越來越不利,因為我對兵線的掌控和經(jīng)濟的積累,讓他逐漸陷入了困境。
終于,憑借著前期積累的優(yōu)勢和對兵線出色的處理,我成功推掉了他的基地,贏得了這場 solo賽的勝利。當徐老的基地水晶樞紐爆炸的那一刻,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我假裝長舒一口氣,偷偷看著徐老的表情。
徐老就這樣呆呆地望著面前的液晶屏幕,眼神空洞,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不過說實話,那種滋味的確是極度不好受的,那是一種令人難以言表的復雜情緒,難以置信與心有不甘相互交織,猶如一團亂麻死死地纏繞在心頭。就好像他一直以來在自己的身邊都遍尋不到能夠與之旗鼓相當?shù)膶κ郑晕腋杏X已是所向披靡,然而在面對我時,卻仿佛面對著一堵高聳入云、堅不可摧且怎么也無法穿越的高墻。
其實這種令人崩潰的滋味我也體驗過。想當年我在學校打排位的時候,經(jīng)常會深陷這種令人抓狂且近乎絕望的困境之中:無論自己如何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施展出渾身解數(shù),也始終無法將對方擊殺。當自己拼盡了所有的努力,耗盡了全部的精力,才僅僅能夠勉強在對方的猛烈攻擊下茍延殘喘。而對方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個看似尋常的操作,就能輕而易舉地化解我精心策劃的所有危機,甚至還能反客為主,反過來對我形成致命的威脅!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以及被人從高處窺探自己的感覺,就如同揮之不去的陰霾,至今回想起來都讓人倍感壓抑,仿佛心頭被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不僅是我,就連韓萱最初在投身于電競領(lǐng)域的時候也多次碰到過這種令人倍感沮喪的情況。不過于她而言,那種感覺或許還能稍好一些,畢竟在團隊作戰(zhàn)的比賽中,最起碼還能從運營策略上面尋找突破口,通過精心的謀劃和巧妙的布局,從而贏得比賽。而在這種純粹考驗個人能力的 solo對決中,更多依靠的是個人在瞬間的即時反應和精妙絕倫的操作技巧,一旦在前期處于下風,想要逆風翻盤就變得異常艱難,猶如逆水行舟,步步維艱。
幾分鐘后,徐老終于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動作顯得極為遲緩,仿佛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承載著無比沉重的思緒。他慢慢地離開了座位,腳步沉重而又遲疑,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了過來,眼神中依然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然而在那難以置信的最深處,卻又分明藏匿著幾分堅定與決然。當然,我也懷著同樣復雜的心情,同他一樣,邁著堅定且沉穩(wěn)的步伐向他走了過去。
當我們終于靠近彼此,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手上的力度仿佛在傳達著他內(nèi)心的澎湃,語氣中滿是感慨和敬佩:“果然,你還是當年的你!感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