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商務(wù)中心26樓,門口一個很不起眼的印著黑色V26字樣的銀色金屬牌子,但這里只對VIP會員開放,每天晚上都會匯聚這座城市的權(quán)貴階層和各界名媛的到來。
今天晚上請客的是V26的高級會員于文競,他的身份是上海超然鋼鐵公司的董事長,也是周建軒EMBA的同學。他的公司是上海最大的建筑用鋼企業(yè),業(yè)務(wù)覆蓋全國,他也非常關(guān)注東城市環(huán)城高架項目的立項,這個300億總投資的項目,用鋼量將占到總投的三成以上,拿下環(huán)城高架的用鋼,三年內(nèi)會為增加公司近百億的產(chǎn)值,這是一筆大生意。今天清風敘的貴賓一共6位,除了4位同學外,還有某市領(lǐng)導(dǎo)的大秘和某上市公司的董秘。這一間超過200平方中式風格的包箱,分就餐區(qū)、洽談區(qū)和休息區(qū),休息區(qū)包括兩個獨立的房間,所用的家俱一應(yīng)全是黃花梨材質(zhì),雍容華貴又高端大氣。
今天菜就不說了,20年的茅臺準備了一箱,現(xiàn)在已喝掉了4瓶,他的四位同學正圍著那家上市公司的美女董秘你來我往的喝,摟摟抱抱的又唱又跳。于文競和周建軒正在談孩子出國的事,于文競幾年前就移民美國了,現(xiàn)在兩個孩子都在美國的某教會學校就讀?!拔颐绹沁呌泄?,嫂子去了美國后安排到我公司上班,工作和孩子的學習兩不誤,建軒你考慮一下?!?p> 讓老婆和兒子去美國是他一直在考慮的事,孩子在香港讀書,因此他和妻子分居陸港兩地,香港幾位朋友私下里多次提醒他多關(guān)心家庭。他妻子和公司里的某男子過往甚密,朋友幾次問過他,要不要處理一下,他明白朋友所說的意思,但是他擔心這種方式容易引起麻煩,香港畢竟不是大陸,小事情牽出大麻煩不在少數(shù),所以,他一直在想著讓妻子和孩子離開香港的事。現(xiàn)在于文競提出去美國的建議讓他很是動心,一來美國有全世界最好的大學,二來可以解決妻子給他戴“綠帽”的事,但這件事要辦得穩(wěn)穩(wěn)妥妥才行,周建軒的手有節(jié)奏的在餐桌上敲擊著,于文競知道他的話說到周建軒心里去了,“建軒,你就放心吧,這事我會辦的妥妥當當?shù)摹彼呐闹芙ㄜ幍募绨蛘f。在EMBA班上,于文競是周建軒比較談得來的同學,這兩年,于文競幫周建軒辦過兩件事,都辦得比較放心,倆人建立了比較信任的朋友關(guān)系。妻子和孩子去美國這件事交給于文競辦,他比較放心。有一點他對于文競很滿意,從未和他提過環(huán)城高架項目的事,這么大的項目,他的情報系統(tǒng)不可能收集不到信息,就憑這一點讓周建軒很滿意。
“那孩子和你嫂子去美國的事就拜托你,你找個時間安排人去我局里了解一下環(huán)城高架項目?!?p> “嗨,建軒,這一碼歸一碼,孩子和嫂子美國的事和生意不搭界的,再說,嫂子可是高學歷人才,去我公司是自力更生,是幫忙,建軒你可別誤會,我是交你這個朋友,可不是有什么企圖……”
“廢什么話,周建軒打斷了于文競,環(huán)城項目的事本來一直想找你談,需要你這樣有實力的大公司競標,才能在成本上起到有效控制,說起來也是幫我。”
“建軒,這一說倒也是有道理,我做生意倒一直是這樣,不給兄弟添亂,你可別為難自已。”
“那有什么亂,你晚點投標,把那些價格再壓一壓。”
“我明白,放心,你交待的任務(wù)我保證完成,保證再降百分之五哈哈!”
“知道你有這個實力,來……我們再喝一個!”周建軒端起酒杯,兩人會心的一飲而盡。
“對了,你說的那個小夏來了沒有?”于文競問道。
“在樓下大廳等。”
“那我馬上讓人去接過來。”于文競交待了服務(wù)生把夏曉苒帶到SPA會所邊的咖啡吧。
“建軒,去做個SPA放松一下?”
“別亂來,這個小夏以后能幫你的?!?p> “我明白,你就放心吧?!敝芙ㄜ幮α诵]再說什么,他抬頭看了看,那幾位同學現(xiàn)在還沒消停,美女董秘的酒有點多了,言語越來越放肆,她被兩人架著,另一位正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端著一杯紅酒灌她,美女秘書雙目微閉,兩頰緋紅,右手還拿著空酒杯,左手則被另一位同學拉著,人已經(jīng)開始語無論次了。
夏曉苒坐在咖啡館的一角,剛才被服務(wù)生帶進V26時,她著實被這一層的豪華所驚呆,這是她至今為止所見的最豪華的會所,V26是由26和27樓兩層樓面打通,會所大門一打開,便是一盞長三米寬三米高三米的水晶吊燈,從6-7米高的頂上懸掛下來,數(shù)以千計的世華洛世奇水晶球切面散發(fā)出斑瀾的迷人光芒。這里黑色和褐色為空間主色調(diào),迎面擺放著巨型鯊魚缸,巨大的鯊魚在里面來去自由的游動。夏曉苒好奇的看著魚缸里的鯊魚,數(shù)了數(shù)有7條,心里想,這得花多少錢啊,服務(wù)生好像看穿了夏曉苒的心思,她笑了笑說:“這里還不是我們會所最值錢的!”夏小姐走這邊,服務(wù)生帶著夏曉苒往前穿過了一間門廳,這里一間足足有200平米的客廳,服務(wù)生指著兩面墻上掛的油畫,笑著說:“這里有梵高、莫奈等世界級的畫家的作品,我們老板說,這里的名畫價值足已買下整個索菲亞商務(wù)中心?!痹偻锩孀呤且粭l裝修精致的過道,光線柔和的壁燈和廊壁上的精美彩繪相得益彰,夏曉苒似乎在那本書上看到過這樣的彩繪,應(yīng)該是西方的某個神話,地上鋪著厚厚的土耳其羊毛地毯,走在上面軟軟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咖啡廳的色調(diào)是夏曉苒所喜歡的簡約現(xiàn)代風格,他挑了個離入口處并不遠的位子坐了下來,然后回了個短信給在大廳里等她的盧雨丞,告訴他現(xiàn)在在咖啡廳等周建軒,讓他放心。
“曉苒你好!”恰好發(fā)完短信,周建軒走到她的身邊了,主動和她打著招呼,他的邊上還站了一個男人,白白胖胖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白襯衫上的金色紐扣特別的耀目。
“周局好!”夏曉苒急忙放下手機站了起來。曉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上海超然鋼鐵公司的于總,你們以后可能會有機會打交道的?!庇谖母偪绮较蚯斑f上一張名片,赫然印著上海超然鋼鐵有限公司董事長于文競。這是一家全國知名的民營鋼鐵企業(yè),是各家金融機構(gòu)競相爭奪的大客戶,夏曉苒早有耳聞,只是沒有想到今天能見到。她有點小小的激動,非常恭敬的接過于文競遞過來的名片,然后有點難為情的遞上自已的名片。
“曉苒,你今天怎么來上海?”
“哦……我和盧雨丞來培訓?!鳖A(yù)先想到周建軒會問他這個問題,夏曉苒回答的一絲不亂。
于文競抬了抬手,服務(wù)生馬上就走了過來?!坝谙壬垎柲惺裁葱枰??”
“三杯限量版的82年拉菲。”“好的,請稍等。”
不一會兒,服務(wù)生就端來了三杯晶瑩透剔的紅酒,在碩大無比的水晶杯中,散發(fā)出迷人的葡萄紅。
“82年的拉菲,法國波爾多最好的紅酒,滿滿的都是波爾多的陽光的味道。!”于文競端起了杯子聞了聞后感嘆道。
“波爾多的葡萄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所以在法國的波爾多能出產(chǎn)全世界最好的紅酒!”周建軒一邊用手掌托的水晶杯輕輕的搖著杯中的紅酒一邊說。
“來吧,我們一起碰一下,嘗一嘗全世界最好的美酒哈哈……”于文競接著周建軒的話說。
周建軒舉杯碰了一下夏曉苒,笑呵呵的說:“我看啊你不是來培訓的!”
“那周局以為我來做啥的呢?”夏曉苒放下酒杯,略略有點尷尬。
“以我看啊,是你們陳文德讓你來找我要項目的,沒錯吧?”
“周局長干嘛要說破嘛!人家大美女來上海造訪你是因為你有魅力嘛!”于文競在旁邊幫起了夏曉苒。“于總,我可沒說我不歡迎!”周建軒哈哈大笑,氣氛很是寬松。
“說說怎么問周局長要項目,看他給不給!”于文競笑著示意夏曉苒。她一見到這個姑娘,竟也有幾分的喜歡,清清秀秀的沒有一點煙塵氣,現(xiàn)在曉苒臉腮緋紅,目光開始有些迷醉,他知道,是82年拉菲起了效果。
“周局,陳老板著急協(xié)議的簽署嘛,這不,把我和盧雨丞“趕”來找您,現(xiàn)在盧雨丞還在樓下等我呢!”夏曉苒的聲音越說越低。
“哦,那我再問問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呢?”
“我……我……是周局長告訴我的啊……”“哈哈,還不錯,還知道保護你的線人哈哈,得了,不問你了哈哈……”夏曉苒她的確不知道,一切都是聽從盧雨丞的安排在做。她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說,開始慌亂不停的撥弄的著頭發(fā),昏暗的燈光下,似乎更加顯得嬌羞撫媚,看得周建軒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咳……咳……”于文競咳了兩聲,這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周局,杯中酒吧,一起去做個SPA,這里時從巴厘島請來的技師,絕對正宗的SPA?!焙韧瓯芯疲臅攒壅敫孓o,手卻被周建軒一把拉住。
“周局,我就不去了!”夏曉苒的手被周建軒一把抓住時,心開始“怦怦”的跳,她覺得全身都開始發(fā)燙,她又想起上次被周建軒握著手的感覺,只是這一次沒有了那種害怕,卻有著一種與往常不同的感覺。
“我……我……我什么我,走吧!”于文競在邊上說?!笨墒俏彝卤R雨丞還在大廳等我……”
“服務(wù)生,你到樓下大廳去把盧先生請上來,給盧先生安排一個SPA。這樣放心了吧,夏小姐?!庇谖母傂呛堑恼f。
不知道為什么,夏曉苒覺得特別燥熱,像是從身體里透出的一種燥熱,周建軒一直拉著他的手,她居然一點都不想反抗。她看著服務(wù)生出去接盧雨丞后才跟著周建軒出了咖啡廳,往左手拐一彎往前十幾步就是SPA會所,一位女服務(wù)生帶著她進了一個圓型的房間,進去時,周建軒松開握著的手輕輕松松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fā),關(guān)照她好好享受。房間中間是一個碩大無比的沖浪浴缸,里面放滿了水,沖浪口翻滾著白色的水沫,女服務(wù)生將浴巾和拖鞋準備好后就悄悄的離開了房間,離開前告訴夏曉苒,她就在門口,泡好澡后只要按一下呼叫器,她馬上通知技師過來。
夏曉苒舒服的躺在沖浪浴缸里,她拿起手機給盧雨丞發(fā)了個短信,盧雨丞回信告訴她,他現(xiàn)在也在SPA區(qū)。這個圓型的房間被中間一個珠簾一隔為二,外面是浴區(qū),里面放置著一張榻榻米,房間的頂上是整面的鏡子,現(xiàn)在躺著時正好可以很愜意的看到躺在沖浪浴缸里的自已,她現(xiàn)在盤松的頭發(fā),兩手舒展著伸開,翻滾的水花里映襯著雪白如雪的肌膚,她雙腳調(diào)皮的打著水,那種燥熱感比剛才又強烈了一些。按了呼叫器后,她就躺到珠簾后的榻榻米上幾分鐘后一位有著明顯的東南亞特征的女技師進了房間,躺下后沉沉的睡意涌了過來,技師并不懂中文,只是熟悉幾句簡單的常用語,還好,SPA并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夏曉苒在極度的放松和愜意中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沉睡中的夏曉苒,她翻了個身,在床上摸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手機,是盧雨丞打來的,問她好了沒有?
“我馬上出來!”夏曉苒翻身下了榻榻米,房間里的時鐘已指向2點,她記得進來時10點不到,她居然睡了整整4小時。
房間里只有一盞小小的夜燈,技師早就離開了,她已想不起技師是什么樣子了。她盯著那盞小夜燈發(fā)了一陣呆,她現(xiàn)在記憶中最清晰的就是入睡前后,按摩師撫摸她身體的快意和舒服,直到現(xiàn)在,她還覺得有一種暢快的感覺,她又摸摸自已的皮膚,上面的精油早已被清洗的干干凈凈,現(xiàn)在滑滑的,下床時,夏曉苒覺得頭有一點點暈,手上也沒什么力。
現(xiàn)在會所里的主燈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只留了幾盞壁燈,一點聲響也沒有。盧雨丞在會所的門口等了好一會,夏曉苒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焦燥的在門口來回的走著。出門的時候,門口迎賓的小姑娘已經(jīng)趴在吧臺上睡著了。盧雨丞看看手表,時針已指向三點。
現(xiàn)在的外灘安靜的除了燈光就是黃浦江的水聲,黃浦江對面的陸家嘴的燈光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世紀明珠塔還在一閃一閃的發(fā)出光芒,現(xiàn)在的上海終于不再喧囂了,環(huán)衛(wèi)工人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燈上下,單薄的身影忽長忽短。
“你沒事吧?”過了很久,盧雨丞才問出了他的第一句話。
“沒事??!喝了點酒,做SPA時睡著了?!?p> “要不要去吃點宵夜?”
“不要啦,我想回去睡覺,”夏曉苒摟著盧雨丞手臂的手摟得更緊了。
“聊得怎么樣?”盧雨丞問。
“我感覺挺好,周局一點架子也沒有,對了,還遇到了一個很著名的企業(yè)家,上海超然鋼鐵的董事長于文競?!?p> “感覺很順利?”
“嗯,快回酒店吧,我想睡覺!”盧雨丞“嗯”了一聲,再也沒有問什么,一切似乎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