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飲睜眼,看到孟婠正朝自己走過來,于是從地上站起,正要說什么卻被旁邊的道人用劍將二人隔開。
孟婠看著那人:“邢彌道長?”
眼前的人穿一身黃白道袍,腰間的衣帶和袖口的花紋都是昆侖紋樣,面容白皙,俊郎凜然不可侵犯,雖然是凡胎但隱隱有仙氣繚繞,眼神冷冽清明,如山上皚皚白雪一般。
此等超然氣質(zhì),不愧是昆侖玉墟的弟子,阿姐的后輩。孟婠想著。
邢彌沒有回話,而是嚴謹?shù)拇蛄棵媲斑@個女子,從頭到腳一處也沒有放過。
孟婠交叉著手,大大方方的由著他看,自己的注意力卻停留在邢彌身旁的道姑身上。
這個人應該就是秦娣,邢彌的師侄。
她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左右,也是一身黃白道袍,長相偏幼,除卻一雙圓眼睛外五官并沒什么出彩的地方。
似乎是站累了,秦娣忍不住跺了跺腳,最后干脆坐在地上。
定力這么差的人也能入玉墟?孟婠都不禁懷疑人間修仙者的資質(zhì)了。
秦娣原地坐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來,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tài),孟婠正好奇,只聽得身后有腳步聲,一回頭江月白正站在身后。
“道長看夠了嗎?可看出了什么?”他問。
孟婠此刻只想笑,調(diào)侃他道:“你??!把人家道長當成什么人了?這個醋咱們不吃??!乖!”
江月白有些氣急,“我才沒有!”
邢彌此時開口:“你身上確有妖氣,雖然微弱不可查,但逃不過我的眼睛?!?p> ??!
孟婠心中一驚,邢彌繼續(xù)說道:“素來有妖物借凡人軀體為禍世間,雖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軀殼內(nèi)的妖氣并非不能察覺,即便隱藏的再好?!?p> 孟婠笑了,“道長平常就是這么捉妖的?怕是冤死了不少人吧?”
“你胡說!我?guī)熓褰笛Ф嗄陱奈从羞^疏漏!”秦娣出來維護道。
孟婠看著她,“那就請你的師叔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妖?”
邢彌從袖口拿出了一樣東西,孟婠看到的一瞬間表情凝滯了。
邢彌手里拿著玉師箸,問她:“這是什么?”
孟婠看向煮飲,心中隱隱觸動。
伏魔牢里的煮飲嘴唇顫抖著,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臉上有淤青的痕跡,一看便是被人打過。
仔細想想,曼珠閣都被燒沒了,那些人在燒之前洗劫一番也在意料之中,玉師箸被搜出來一點都不奇怪。
煮飲開口道:“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搜出的那些東西都是我一人所有,與旁人無關!”
“煮飲……”
孟婠平復下心情,轉(zhuǎn)而看向邢彌,似是笑似是怒:“你們燒了曼珠閣,搶了里頭的東西,打了里頭的人,現(xiàn)在還有臉問我東西是從哪里來的嗎?”
“小孟?!苯掳捉辛怂宦?,及時把她從怒火邊緣拉了回來。
孟婠火氣熄了大半,只道:“我們曼珠閣副閣主受傷了,需要療傷?!?p> 秦娣正要說話,“你憑什么……”邢彌此時突然開口:“可以?!?p> 玉師箸有術法催動,煮飲身上的傷一瞬間便完全痊愈。
“你既然會用,想必也知道這是什么?!泵蠆粗蠌浀?,“道長總不會說這個是妖器吧?”
“不是妖器,倒像是……”
邢彌有些猶豫,抬眼看著孟婠,忽然他拔出劍朝孟婠刺過來……
“小心!”煮飲提醒道。
江月白敏銳地拔出劍擋住邢彌的攻擊,劍術上二人不分上下,兩人正打的不可開交時,孟婠的手腕突然被人一拉,原來是池墨痕,他小聲道:“離遠一點!”
邢彌見她離開,于是臨空畫了道符一掌劈向江月白,江月白用劍抵住,整個人卻被迫退了百米遠。
邢彌持劍朝孟婠追去,池墨痕拔刀扛了一下,再往上一挑,邢彌手里的劍竟被挑到空中,可他仍舊不死心,一掌打到池墨痕身上。
“將軍??!”手底下的將士迅速包圍起來。
池墨痕吐出一口淤血,正要站起來與他決一死戰(zhàn)時,孟婠拉了拉他的衣服,搖搖頭。
“道長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被妖附身了,對嗎?”
邢彌點頭,“是。”
“那也不必再傷及他人了,我讓你試就好了!”孟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