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仍堅持說完那段話,再次激起在場仙子們的緊張之情?,F(xiàn)在她們對嚴清秋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厭惡,心里更多了一份敬佩。
“怎么樣,救出來了嗎?”正當大家萬般緊張時,原本跑去尋驍護的那名仙子終于趕了回來,身后也跟著七八位驍護。
眾仙一見驍護心底頓生安穩(wěn),青憂似是看到希望一般,眼里異光閃爍??觳叫薪埃f道:“先前被困的那位仙子已被救出,但全得于我膳部膳業(yè)相救,現(xiàn)下膳業(yè)正與兩獸爭斗。安危不明,還請諸位速速入冷房相助膳業(yè)。”語畢,青憂小退一步,屈身行禮。
“仙子何須如此,此為驍護之職必當義不容辭?!弊钋暗囊晃或斪o回道,正是這隊驍護的什長。
回頭看了眼身后隊員,并沒有多少一句,默契十足,不需言說便可知意。
幾個驍護陸續(xù)進入冷房,女仙們眼看著他們?nèi)雰?nèi),心中徒增幾股安穩(wěn)。一位稍微膽大的女仙決定跟著驍護一同下去,畢竟有了驍護,她們也就有了安全保證。
這個想法很快得到其她仙子的支持,原本畏縮的仙女忽然勇敢起來,齊刷刷的一同進入。僅僅留下才得救的仙子和蒹葭以及蘭鶯眠玉
“她們怎么都下去了,我才剛出來,都沒仙陪陪我。”那救出來的仙子頗有微詞,抱怨全部仙子入冷房,也沒留個陪自己的。
“苓勺仙子還有我在這呢。”蒹葭走近苓勺身后,柔聲道。
苓勺聞聲回頭,見是蒹葭,臉上的笑容也削減了些:“好像除了你就是那兩個仙娥了。罷了罷了,有總比沒有好?!?p> 苓勺自認與蒹葭無話可說,但這樣實在無趣,只好當她是個訴苦樹洞罷。
苓勺正要張口,隨意的眼睛正瞥到蒹葭衣裙上的一塊突兀處,合上嘴仔細看了看。
“蒹葭你這襦裙臟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洗洗。”苓勺指著蒹葭胸前衣物的一片黃漬說道。
蒹葭順著她指所的方向,低頭看去,確實如她所言,胸前不知何時有一灘不淺的黃漬。
蒹葭笑道:“我也不知這是何時落上的,先謝謝苓勺仙子提醒,待會便除去這污漬?!?p> 冷房—冰湖塘
嚴清秋立在冰凌臺上,審視著底下那兩尾魚獸。
“這廝在水中無比靈活,很輕易的就能躲開我的法術,總不至于將這冰湖塘完全冰封,得想個法子收了它們才行?!?p> 聽聲辨位……聽聲辯位……對了!若是多處發(fā)聲,那這兩頭魚獸又會如何抉擇?
想到這嚴清秋一個覆手,湖面上浮出幾塊大小不一的水珠,嚴清秋將水珠分散個處,在同時爆破開。
水珠爆裂聲響起,湖面許多方位發(fā)出聲音,而那兩尾魚獸則是一同向爆聲最大的一處撲去,這下嚴清秋算是捕捉到了規(guī)律,一個計謀應運而生。
“原來如此,兩頭小魚兒,準備好成為冰刺魚了嗎?”在嚴清秋腦海中迅速構造出一個計劃。
她扔出鈴鐺,不斷將魚獸吸引到冰凌臺前。在兩尾魚獸趕來之際,嚴清秋凝結大量仙力于掌中,卯足了勁拍下。
一息后,冰凌臺上浮現(xiàn)諸多裂痕,并在魚獸撞上之前爆裂開來,冰凌臺瞬間分散為百十凌塊。冰凌臺爆開的沖擊將隱藏在湖中的魚獸震出水面。
嚴清秋見是時機,憑盡自身所余之仙力,控御迸發(fā)在四周的凌塊,悉數(shù)揮向那兩尾魚獸。冰凌原本迸開的勢頭不小,在由嚴清秋仙力強化,其鋒利程度遠超尋常鏃矢。百千凌塊以萬箭齊發(fā)的勢頭刺過魚獸身體,頓時將那兩尾魚獸釘在了墻壁上。
那兩魚首還在墻上奮力掙扎著,嚴清秋見并未處理干凈,又以寒水凝結冰劍刺穿魚心。
終于是掙扎幾下之后,垂尾而亡。
嚴清秋見其已亡,緊張的心也松懈下來,如釋重負道:“終于結束了。”在她放松時,石梯那方傳來了響烈的贊許聲。
“好!好!”
“想不到昆侖宮膳業(yè)也是個厲害角色,竟有如此手段,真是佩服!”
嚴清秋溯聲望去,正是風料部的仙子及驍護??粗麄?,嚴清秋心中有些異樣,她能感覺到在場的諸位對自己看法的改觀。
“膳業(yè)您沒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嗎?”
“膳業(yè),膳業(yè)您太厲害了!難怪您敢獨自來冰湖塘,原來您一直是深藏不漏??!”
“是啊是啊……”
嚴清秋緩緩落下后,那些仙女爭著湊靠嚴清秋。關懷、贊美、欽佩之聲第一次在她身邊圍繞,但她心中并沒有太過自豪,畢竟離膳部全部人心還是差遠了。
嚴清秋淡淡一笑,說道:“諸位不用如此熱情的,我說了我是膳業(yè),必然是要保護好我膳部仙子,和談這些說辭?!?p> 笑著對臺階上的驍護屈身行了禮,臺上驍護亦回了她禮。
“今日真是有勞諸位驍護了,辛勞奔波前來支援我等,由是感激,倒不如貴驍站近日膳食由我膳部承包,以做感謝?!?p> 驍護什長推辭道:“膳業(yè)客氣,實在談不上辛勞,這次行動遲緩,勞得膳業(yè)親自出馬解決,我等實在心存愧情。但還要謝過膳業(yè)好意,我們心領就是了。”
見對方態(tài)度強硬,嚴清秋也不再多說什么,笑著點點頭,沒有應聲回話。
“既然這里以復太平,我們也先撤了,若再有險情,我等畢全速而來。告辭!”驍護伍長拱手告辭。
嚴清秋與其余仙子一同回禮。
“我們回上面去吧。”
“好”仙子們熱情的回應著,各各爭著要攙著嚴清秋上樓,都恨不得把她架在頭頂。
她實在沒想到風料部對自己態(tài)度轉變會如此之快,同時又是止不住的欣慰,嘴邊也泛起了明媚,笑的很是歡喜。
就這樣她在眾仙攙扶之下一步一步離開冷房,回到了風料部。
剛出了冷房口,蘭鶯眠玉便急匆匆的奔過來,嚴清秋見她們臉上的神色便知不妙,搶一步問道:“神色如此匆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蒹葭仙子,蒹葭仙子被帶走了?!碧m鶯急迫開口道。
有的仙子繞開蘭鶯眠玉,望向后方,的確不見蒹葭存在,只得見一位苓勺仙子危坐,但其神色卻十分異常。
“慢慢來,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嚴清秋平復著蘭鶯的心,使她的表達能更準細些。
“之前,就在風料司的仙子剛走不久,便有一群仙子帶走了蒹葭仙子,說是她懶惰成性,玩忽職守要好好懲戒一番,不顧我們阻攔硬是帶走了蒹葭仙子?!?p> “你可知是誰?”
蘭鶯搖頭,嚴清秋看向后方一動不動的苓勺。自從回了風料部,她便一直如此,不發(fā)一言,這不免起疑心。
嚴清秋好似想到什么,快步到跟前,解開她的定身咒。
幾乎是一瞬,定身咒解開的瞬間,還不及嚴清秋問她,她嘴中憋著的話直接涌出,幾乎是喊出來的:“是煙璐司掌,是煙璐司掌派仙帶走了蒹葭仙子。方前我們正在談話,她們突然闖了進來,只說蒹葭仙子玩忽職守造成膳部困擾,需要帶走領罰,我不如她們意,便被她們定身?!?p> “哼!她一聘禮司司掌可真是手眼通天,這邊剛發(fā)生她那邊便一清二楚。
我倒想知道蒹葭仙子犯了何錯,玩忽職守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也是捏造的來?!痹趫龅南勺用黠@的感到嚴清秋的怒意。
縱然她們平日對蒹葭百般不滿,可最終都是她風料部的仙子,自己內(nèi)部欺負欺負也就罷了,其他司部的人可就不行,風料部仙子自然是不滿煙璐如此行為。
“膳業(yè)我們該怎么做?”司材問道。
嚴清秋沒有回話,低垂的眼眸藏住了她心中想法,沒人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眾仙子靜靜等待著嚴清秋想出方法,在見到這位膳業(yè)之前所有行為以及實力后,風料司的仙子們對她的偏見也已打消,此時與嚴清秋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過來半晌,她悠悠開口道:“諸位先去望生軒鬧一鬧,引的仙子越多越好,她要私下解決,我們偏不如她意。眠玉速速去請膳部其他司掌,不得耽誤?!?p> “是”眠玉領命迅速離開。
嚴清秋神情語氣中透露的果敢,又聯(lián)想膳業(yè)剛在冰湖的一番作為,眾人心中升起一種不明的敬佩。
見她們不做反應,嚴清秋側臉說道:“還等什么?還不去望生軒看看,若是煙璐想要出私刑,定要阻攔不得讓其得逞,記住要快?!憋L料部仙子們依了她的話,一同離開了饈饌樓。
嚴清秋敏銳的感知到這是個好機會,只要處理妥當,眾仙子心中自己的形象必然拔高,日后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嚴清秋低頭看了看裙角,臉上有些遺憾,搖頭小嘆道:“臟了,蘭鶯你隨我回去換件衣服?!?p> 蘭鶯不明白,明明小手一揮就可剔除污漬,卻要專程回府更衣。她就目前情況來看,并非詢問的時機,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
回縈環(huán)居后,嚴清秋只是換掉了先前的天藍襦裙,更上一身絳紫色衣物,這是其從未穿過的衣裙。她氣質(zhì)上變得有些典雅成熟,風韻佳好。
在配上那妝容,其顏色更加清冷遠淡,而中有帶一絲若有若無的侵略之感。
蘭鶯看著嚴清秋行為很是不解,問道:“膳業(yè)為何我們要特地回來換身衣物呢?直接去望生軒要回蒹葭仙子不就好了,又何必非這周折?!?p> 嚴清秋含笑道:“若還是那身沾污衣裙可對不起接下來對局,望生軒那邊可有風料司仙子嗎牽制。
作為關鍵人物的我們是不能出場過早,恰到時機現(xiàn)身才對得起煙璐?!?p> 對方是真正擁有千年修為的七等仙君,想要威懾對方,就不能僅從法器中獲得增幅,她需要的是由內(nèi)而外的營造壓迫感。
像煙璐的手段她早在凡間便見過了,歲應皇宮里的那一年,自己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各式花招爭寵。
今日自己與蒹葭走近,她便故意尋事處罰蒹葭,這不正暗指與自己一道的得不到好處,勸離我疏遠些。
“煙璐啊煙璐,到底我們誰才是膳業(yè)呢?”
嚴清秋知道,她所等待的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