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童眼睛打著轉,精細思慮著問題,忽然喊到:“來人?!?p> 殿外侍女聞聲趕忙走進殿里,“上神有何吩咐?”
長平偷瞄顏童一眼,想看他要做什么。
“去將酒仙送我的生辰賀禮重濁酒,拿去送給容山的秋容仙子,就說長平仙子贈與圓滿心意,快去快回?!?p> 仙娥得命,正要出走,卻被長平叫住,“等一下,秋容仙子心緒不寧,別打攪到她,放到門口即可,她自會看見。”
“是”
顏童見長平態(tài)度終于好轉,臉上有浮現(xiàn)笑意,摟著長平道:“小蜜餞,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已經派人送過去了嗎?這些你該滿意了吧?”
長平沒好氣的應了一聲,道:“哼,這還差不多。”
哎,女人真是能鬧騰。
容山
嚴清秋正躺在床上回味著仙考。有一件事非常明顯,今年的仙考難度是絕對比往年的容易。
為了印證猜想,她回來后特地詢問了居住容山附近的其他神仙,得到的答案是一致。
不論是否在榜,一眾仙家都認為今年題目簡單。那些沒上榜的也與嚴清秋一樣思量著,也有的在感嘆命運。
這期間她發(fā)現(xiàn)了個怪像,那些平常溫習不用功的一類,通過的人數(shù)比他們這些精心準備的人要多。
嚴清秋當即就意識到這其中有問題,但是問題出現(xiàn)在哪呢?
在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秋容仙子可在?我家樂神派小仙來送重濁酒,上神囑托不可打擾仙子,小仙就放到門口了?!?p> 想必是宓宓讓樂神送來的,這個時候她還不忘約定。
“有勞仙娥了,替我謝過你家樂神?!?p> 外面沒有回話,嚴清秋下床,緩緩的走到到大門。
打開門,重濁正被安穩(wěn)的放在一旁,嚴清秋拿起酒,掂量掂量,心生暖意。
“謝謝你,宓宓?!?p> 丑時
嚴清秋如約來到了漱玉臺,離當初的約定過了好幾天了,也知道那老伯是否還在這等自己。
除了繼續(xù)等待下次仙考,這可能是自己進入文淵院最快的方法。
亭中,男子正襟危坐,面色平和,實則內心還在數(shù)落下屬的不是。
派了那么多人,竟連個酒的影子都沒見到。
害得自己要在丑時等那丫頭給送酒來,不過已經過了許久,那丫頭看來是搞不到了。
嚴清秋遠遠的便看見老者坐在亭里,喊著:“老伯!老伯!看這里!”
老者聞聲望去,見嚴清秋疾行而來,她手中之物便是老者心念之物,重濁酒,老者瞬時起身,前去拿酒。
滿面和氣,笑道:“真是辛苦你了,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能弄到?!崩险呱焓秩ソ泳?,女子卻又將酒負與身后,道:“先等等,老伯你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嗎?”
老者問聲大笑幾聲道:“哈哈,你這丫頭還怕我食言啊,你放心,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決不食言。”
說著便一同入坐,嚴清秋將酒遞給老者,老者看著重濁滿心歡喜,也不枉自己夜夜丑時來此等候。
“好啊,好啊,終于能嘗嘗鮮了?!倍似鹁茐凸嘁豢?。
品味一時,長者臉上露出些失望神色。這酒與他心中所想有些落差,不能說是有些,很有落差。
嚴清秋以為長者不滿意,趕忙問道:“這可有不妥?”
長者搖頭:“味道寡淡,無妨尚能入口。”
聽了老者這么說,她也放下心來。就端坐在一旁看著老者飲酒。
嚴清秋雙手托腮,滿面笑意,道:“老伯,這酒也喝了,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老者粗聲道:“好!想問我什么?盡管問!一定知無不答。”
有了老者的承諾,嚴清秋瞬時打起精神來:“有這句話就夠了,我還是想要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進入文淵院。”
老者聞言停頓一瞬,斜眼看向眼嚴清秋,道:“文淵院作為天界三大院之一,集天下博學之士,藏眾家學說之精,收古往今來之經冊,想要通過仙考入內供職難度自不必說。
若你是想脫離瑤池,換個地方,這我到可以幫你,但這文淵院可不容易?!闭f著變出了兩個酒盞倒入其中。
聽著老者的話,嚴清秋感到些許失落:“真的沒辦法嗎?仙考都考不進嗎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老者喝過一碗,看出了嚴清秋的情緒,繼續(xù)道:“不過你也別沮喪,并非是沒有其他途徑,除去仙考還是有其他辦法?!?p> “什么辦法?”嚴清秋頓時兩眼放光,緊緊的盯著老者,生怕錯漏了一句。
老者看她這反應有些好笑,酌一小口,道:“宮府推選,天界各大宮大府每五百年皆可推一位神仙進入文淵院任職百年。
昆侖宮自然是可以,只要你能被選中,你想要進入文淵院的目的也能達成?!?p> 見有眉目,她急迫的追問著,不自覺的湊向老者:“那有什么條件?我該怎么做?”
老者淡然:“沒有條件,只需看圣母娘娘是否愿意。
不過,我依稀記得上次是推了昆侖令黎,估計現(xiàn)在你是沒機會了。你倒不如等她回來,你再去尋圣母或許可成?!?p> 令黎一個活在瑤池仙子口中的人物,在瑤池她可是沒少聽聞這令黎長仙掌的輝煌事跡。
她可不想等下去,每每業(yè)力爆發(fā)侵蝕的那天,都會對生不如死四字理解非常透徹。上次爆發(fā)至今仍歷歷在目,且這業(yè)力會隨修為增長而增長,實在延誤不得。
嚴清秋夾起杏眼,細細打量著面前這位老伯,雖說衣著打扮普通了些,但那通身氣派卻異于尋常神仙,談吐著實不凡,這老伯果然不簡單。
不過嚴清秋對別人的身份還是不感興趣的。
晴眸微轉,心思稍變。
嚴清秋問道:“老伯,丫頭再問你一個問題吧?!?p> “問”
“老伯覺得仙考真的公正嗎?”
嚴清秋的問題很犀利,一下便問住了長者。
端在手中的酒盞停在半空,長者仔細的盯著嚴清秋。
四方皆寂,老者放盞時磕出的的聲音,成了唯一的聲源。
她為什么會忽然問這個問題?莫不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是有所預謀刻意接近。
長者道:“為何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嚴清秋看著長者神情一改平和,肅穆的神情使她明白,這個長者果然不簡單。
這個問題她與其他神仙也探討過,從沒有過局面緊張的時候。那么他為什么又做這樣的反應?
即使內心有所懷疑,長者還是做出了回答:“這些問題可不是我們該討論的,公不公正也不是我們能評判的,因此我也不便回答。”
嚴清秋有些意外長者的反應,自己只是隨口一問,長者雖不是什么過激反應,但卻真的不平常。
嚴清秋端詳起面前的長者,龍眉鳳目之中,帶給人的是一種壓迫感,更是有種無言的神氣在其中。
長者問道:“還有問題嗎?小丫頭?”
他沒有深究下去,雖說這個話題展開有些生硬,但想從中得知其他內容是不可能的。
嚴清秋覺得目前的局面有些僵硬,她承認不該突然問這個問題,無由無據(jù)的難免讓人覺得怪異。
為此她要緩和一下局面狀況。
“沒了沒了,丫頭的問題是古怪了些,老伯不嫌棄,丫頭心里也放松些。”
沉默瞬息后,指著長者手中的重濁問道:“這個酒味道看著不錯,老伯能說說滋味如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