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他們還沒有回來,俞格快步到房間門口,一摸兜,哦吼,房卡在沈望呢。
按照正常的發(fā)展流暢,他應(yīng)該是回來之后習慣性的就反手把門給從里面反鎖上了,這是他從小到大養(yǎng)成的習慣,因為父母總是會吵架,所以不愿意聽得時候就回到房間里把門給鎖上。
不管怎么說,就算是僅僅被一道門給隔開,也是暫時屬于自己的小小空間。
但是現(xiàn)在,連那一點小小空間都沒有了。
俞格盯著門把手好一會,才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酒店處于商業(yè)街的深處,周邊并不算是喧囂,因此走廊盡頭的觀光窗口往外看,看到的不是悠閑散步的人,而是飛馳而過的車輛。
如果把悠閑散步的人比做是小時的話,那么飛馳而過的車輛就是秒。
‘一小時’貌似可以讓你一直盯到眼睛發(fā)酸,‘一秒鐘’卻好像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可不算是‘一小時’還是‘一秒鐘’,當他們過去之后,就算你趴在窗口上探出身子去瞧也再也瞧不見了。
輕松的腳步和拉長光影的車燈在某種意義上是一樣的。
又比如說是今天和明天,今天好像是很快的過,明天好像很慢很慢才會到達,但是在通宵到十二點去睡覺的時候,其實明天已經(jīng)變成今天了。
今天和明天,明明是日期,但現(xiàn)在好像更多的變成了一個借口。
今天的事情明天再做吧!
明天到了,還是一點都不想去做。
就像俞格,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考慮把!
過了一秒鐘,也是后面的時間了。
人是活在當下沒錯,可人是要一直往前走的,并且永遠沒有往后的路。
魚子儒的話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彎彎繞繞到最后也不過是要他做個決定。
做決定這種話,其實裴妍和尹確都對他說過。
他現(xiàn)在是十六歲,現(xiàn)在任性的可以到俱樂部來虛度時光,可是十年之后呢?
這個地方不會收留一個一無所成的人到永遠,任何地方也不會有,這個道理其實不該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的太清楚,因為稚嫩的雛鷹是沒有辦法從峭壁的巢穴盤旋而下的,他們只會摔下去,受傷程度以巢穴高度和自身素質(zhì)為指標判定。
“上學、打職業(yè)、上學、打職業(yè)……”俞格掰著手指頭嘟囔了一會,還是覺得兩件事情都不想去做,但是又琢磨不出第三件事情來。
他現(xiàn)在只想回去洗個澡然后睡覺,然而他進不了門。
不過還好的是窗口這邊有給客人準備的椅子,按照俞格的性子也不會是個去敲門暫時去別的房間坐一會的人,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別人住在什么房間。
一瞬間,俞格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像魚子儒口中以前的自己。
但……
他自認為比魚子儒能說會道的多。
也比魚子儒討喜的多。
自顧自的埋汰了一會魚子儒,俞格盯著窗外,突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你在這干什么?”
背后說話聲突然響起的時候,俞格嚇得渾身一抖,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是生氣的沈望。
盡管他生氣沒見過的人都瞧不太出來是了。
俞格一攤手:“房卡不在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