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我去找點吃的。”秋韻說完后跑了出去,心道:完了,剛剛我忘記去接小姐,小姐肯定會怪我的,到時候回府,小姐還不讓我去刷馬桶!還是趁小姐沒反應(yīng)過來,先躲躲吧。
屋子里就剩兩人,蕭星月和蘇木對視,步步緊逼,蘇木打開折扇擋住下半張臉,眼神閃躲,步步后退,直至被逼到椅子上,聲音有些顫巍巍,說道:“蕭小姐,你不給錢也用不著殺人滅口吧?!?p> 蕭星月認(rèn)真的問道:“你剛剛是不是故意摔倒的?你是在隱瞞什么嗎?”
“什么?什么故意摔倒?”蘇木身體更加顫抖,眼中透露著無辜,弱小,害怕等眼神,說道:“我也不想接的,你從桿子上摔下來,下面的人都涌動,我是被推出來的,湊巧踩到了香蕉皮,然后就不明不白的接到你了?!?p> “。。。。。?!?p> “那你為什么會摔倒?”
“唔,我其實不會靈術(shù),哈哈哈?!碧K木撓頭尬笑。
蕭星月聽這么一說也是著實不信,眼中一絲狠意,看得蘇木心里發(fā)毛,說道:“你,你想干,干什么?”
蕭星月說道:“干什么?你猜呀!”
緊接著蕭星月的魔爪就伸向蘇木的衣領(lǐng),用力一拉,蘇木衣襟大開,蘇木雙手環(huán)胸,抱住自己,大喊道:“來人呀!救命呀!這里有人調(diào)戲良家少男呀!蕭小姐,我只是個普通說書人,賣口不賣身呀!”
“你給本小姐閉嘴!”蕭星月拿把蘇木的兩只手都綁在椅子上,過桌子上的蘋果,直接塞到蘇木嘴里,蘇木只能“嗚嗚嗚”的亂叫,根本聽不出在叫喚些什么。
蕭星月把蘇木的衣服都扒到腰間,伸手放在蘇木腹部釋放靈力試探,過來半許,蕭星月小臉一僵,這只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這,這不可能,怎么可能沒有內(nèi)丹!
蕭星月又伸出手放在蘇木額頭上,小臉又是一僵:這靈元是有,但是靈元極弱,還不如一些家族中的小孩。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蘇木是個說書人,自然能知道一些修煉之法,所以能開靈元也是實屬正常,如此想想,那自己之前的推論豈不是太傻了!
蕭星月看看蘇木委屈至極的小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被人欺辱過的良家小少女,不知為何,心里突發(fā)一種心虛感,尬笑道:“哈哈哈,那個我看你衣服都褶皺了,我給你理理?!?p> 蕭星月又給蘇木把衣服套上,正要解開蘇木時,毫無威懾力的威脅道:“那個,這件事不要說出去,不然,不然我就把你扔進狗窩,聽見了嗎?”
蘇木猛的點點頭,就算是你不說我也不會說出去,給你撇清關(guān)系都還來不及呢。
蕭星月放開了蘇木,蘇木給自己整理整理衣裳,忽然想到鬼村的結(jié)局應(yīng)該支撐不了兩天,那依這個丫頭的處事方法肯定會回去冒險,這兩天得把她看緊了,那個青姑姑看樣子并不是妖,卻能讓妖聽之命之,還不懼七步玲,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可這樣也就意味著蕭星月在青姑姑面前沒了底牌,哎,蕭星月就當(dāng)我逃婚欠你的,這次我就護你一次吧。
蕭星月瞅蘇木沉默,以為自己傷到了他的自尊心,原本還想著要不要補償一下他,畢竟也是自己有錯在先,可是看著看著就移不開眼睛,越看越覺得蘇木符合自己的要求,原本忌憚蘇木實力,背景,現(xiàn)在都打探明白了,蕭星月忽然計上心頭,眼中閃過一絲微笑。
次日,蕭星月又在街上轉(zhuǎn)悠,瞅見好看好玩的就挪不動步,看見好吃的就直接打包,看見一兩個好看的男子就回頭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蘇木,又覺得那些個男子也就一般,這屬實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至于為什么蘇木會跟在蕭星月身后,這就要追溯到昨日下午了,蕭星月要挾蘇木:“若是你不跟著我,那一百兩銀子你就別想要了。”
蘇木現(xiàn)在回想起來蕭星月那副傲嬌模樣,就會覺得越發(fā)可愛,不過蘇木也是樂在其中,正愁沒有借口留在她身邊,也就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一早蕭星月就拉著蘇木上街,就連秋韻都沒有帶。
這也讓蘇木打出生以來體會到了女子逛街的可怕性。
“哎!核桃酥!”
“。。。?!?p>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p> “哇,這些首飾好好看!”
“。。。。”你一個大小姐什么首飾沒見過?
蕭星月一邊挑一邊嘟囔道:“紅寶石會不會顯得秋韻老氣?還是白色的好,和校服也相配,來,老板包起來?!?p> 蘇木倒是一驚,一個大小姐逛街居然想著自己貼身婢女,蘇木一笑,這還真是有些可愛呢。
兩人繼續(x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看著蕭星月一直買吃的,蘇木終于問道:“你買那么多吃的了嗎?”
“誰說是我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難吃死了?!笔捫窃罗D(zhuǎn)身看著蘇木神秘一笑,說道:“這核桃酥是給秋韻的,其他的東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p> 蘇木在蕭星月的帶領(lǐng)下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廢棄的死巷中,蘇木自然識得這里,前兩日跟蹤蕭星月時曾路過這里,當(dāng)時路過匆忙未自信打量,現(xiàn)在認(rèn)真一看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蕭條至極,雖是小巷,但是附近的民戶都未曾住人,若是晚上相比也是陰森的很。
蕭星月從蘇木把吃食拿過來放在一個院子門口,敲敲門,大聲說道:“這些東西難吃死了,扔了算了?!?p> 然后就拉著蘇木躲在一旁的拐角處,看著一個穿的破破爛爛小孩悄悄打開門把吃食拿了進去,蕭星月一笑,轉(zhuǎn)身就走了。
蘇木倒也覺得蕭星月做的不錯,給那些孩子極好的他們討要不來東西,他們?nèi)暨€是想要,那些孩子若是想被人看得起,肯定會想去學(xué)著賺錢,若是意志消磨,那也就只能如此了,就像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
蕭星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狠心?若是好心人肯定會給這些孩子一些銀子,又或者常常接濟他們吧。”
蘇木一笑:“不會,他們有手有腳,若是一直靠著別人的憐憫心存活,那他們活的也沒有意義?!?p> 蘇木本以為自己這句話會引的蕭星月一絲錯愕又或者看自己了解她而開心,卻不料蕭星月早已跑到前面的一個小吃攤上,興奮的活蹦亂跳,剛想走上前看看是什么吃食,卻因氣味而止步,看看一旁的招牌上寫著五個大字“正宗臭豆腐”。
臭,臭豆腐?!一個千金大小姐不喜歡吃玉盤糕點,卻喜歡吃臭豆腐!蘇木聞著味道就后退一步,遲遲不敢上前。
蕭星月也是摸摸身上已經(jīng)沒有銀子了,轉(zhuǎn)頭想找蘇木拿點,卻看見蘇木站的老遠,一邊走過去還不忘抱怨:“離那么遠做甚?我又不會吃了你,有沒有五文錢?我身上沒錢了,回去還給你?!?p> 蘇木灑脫的給了蕭星月一兩,立刻離蕭星月三步遠,看蕭星月回去付錢,本以為可以松了口氣,卻沒想到蕭星月居然拿著臭豆腐走過來問道:“你怎么了?臉色有些蒼白呀?!?p> 蘇木一時沒忍住,找到一個拐角處大吐特吐,蘇木不喜歡臭豆腐的味道,甚至都可以說是懼怕這個味道,就因為這個,蘇以川沒少欺負(fù)他,記得有一次蘇以川拿著一碗臭豆腐倒進了茶壺,準(zhǔn)備捉弄蘇木,蘇木并不知情,也就喝了一口那壺泡過臭豆腐的茶,最后差點把蘇以川嚇?biāo)溃K木一直吐,一直吐,最后都吐出血了,還大病了半個月,自此臥龍深處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臭豆腐。
蕭星月看看手里的臭豆腐,眼中放著興奮的光芒,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慢慢走上前,邪笑道:“沐三公子,來,吃一口嘛,很好吃喲?!?p> 這誘拐孩童的語氣在蘇木耳朵里簡直就是魔音貫耳,蘇木被逼到角落,真的很想一跑了之,這下語氣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說道:“蕭大小姐,不必,不必,我還有事,我先,先走了?!?p> 蕭星月看蘇木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原地笑的很沒用形象:“哈哈哈,原來還有人怕臭豆腐,哈哈哈,沐三你等等我呀!”
“蕭星月你別,別過來!”
“不嘛,沐三,你等等我嘛,哈哈哈,你跑慢點呀!”
“蕭小姐您就饒了我吧,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p> 兩人在大街上公然打鬧嬉戲,卻不料暗處一雙眼睛無意間瞄到兩人的身影,眼中帶有不可意思與震撼還有些復(fù)雜情愫。
夜晚降臨,這夜無月無光,也就印證了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時,呸,斬妖除魔時。。。
蕭星月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了鬼村外,離殤雙手環(huán)胸而立,一襲黑衣仿佛與今晚的夜色連為一體,語氣偏冷:“恭候多時?!?p> 蕭星月大膽的走上前,與離殤相隔一臂距離,目光挑釁,說道:“誰要你恭候了,你不是很能打嗎?你有本事出來呀?!?p> 蕭星月大膽的做了個鬼臉,冷哼一聲,想想在他手下吃的苦恨不得現(xiàn)在把他拉出來狠狠的揍一頓,再扔進茅房。
離殤還是個冷漠臉,說道:“你有本事進來呀?!?p> “。。。。?!?p> 蕭星月現(xiàn)在之所以能囂張,就是仗著離殤被困在結(jié)界里,若是憑真本事對打,蕭星月現(xiàn)在自是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能力,放在之前或許還能打個平手,但是那晚血祭結(jié)界傷了根本,雖說這兩日以最大程度調(diào)息,但是功力還是不如之前一半。
“哼,你當(dāng)我傻呀,我又打不過你,干嘛要進去,若是你出的來我就跟你打,怎么樣?你出來打我呀。略?!笔捫窃峦鲁錾囝^做了個鬼臉。
“。。。?!边@絕對是離殤聽過最欠揍的要求。
“哈哈,蕭小姐的性格和蕭夫人還真是如出一轍呀?!鼻噍勹浦桓诠展髀叩诫x殤身后,離殤立刻卑躬屈膝,叫道:“青姑姑?!?p> 青葙一笑,說道:“離殤,這應(yīng)該是你第二次聽到這種要求了吧。”
離殤低頭不語,只是站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旁。
蕭星月打量著青葙,發(fā)現(xiàn)和那日在溪邊相遇相比,現(xiàn)在的青葙仿佛又蒼老了很多,但是卻對青葙的話聽的云里霧里,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當(dāng)年蕭夫人和蕭家主見多識廣,和這兩個人打過照面也不一定。
可這卻是蕭星月第一次從外人口中有人如此在自己面前提起蕭夫人,蕭星月自小就沒少從蕭風(fēng)和蕭溪行嘴里聽說,蕭夫人性格灑脫大方,就是有些時候會有些調(diào)皮,但是府中卻無一人知道蕭夫人姓甚名誰,就連蕭風(fēng)和蕭溪行也是絕口不提,蕭星月也就只是知道世人尊稱自己娘為蕭夫人。
青葙道:“蕭小姐,方才我聽說蕭小姐不敢進來,蕭小姐若是不進來不知如何滅了我這老婆子?”
蕭星月拿出七步玲套在食指上轉(zhuǎn)圈,滿臉無所謂道:“這七步結(jié)界可不只是結(jié)界這么簡單,若是我讓它炸掉呢?”
青葙道:“呵,蕭小姐莫不是開玩笑?你現(xiàn)在功力應(yīng)該不足一半吧,若是這結(jié)界炸掉,那蕭小姐又豈能逃得掉?”
“哼,這就不耐煩您費心了,我自然敢來,就不怕有所犧牲!”蕭星月一把抓住七步玲,一身威儀,倒讓青葙有一瞬錯神。
青葙一笑:“不愧是蕭夫人之女,氣魄不凡,但是蕭小姐可記得你在施結(jié)界時,離殤是在何處?”
蕭星月看向離殤,又看向青葙,是,是在結(jié)界外!蕭星月慢慢后退,拿著七步玲的手也開始握緊,渾身戒備。
這不可能!七步玲的結(jié)界就連蕭風(fēng)和蕭溪行聯(lián)手都難以突破,這個離殤怎么可能自由出入?現(xiàn)在還好端端的站在結(jié)界里?自己也和離殤交過手,自然知道離殤沒有這個能力,目光轉(zhuǎn)而投向青葙,這個老婦人一直就不正常,身上無妖氣也無靈力,怎么看都是普通人,若不是那雙細(xì)嫩的手掌,說不定蕭星月也看不出來。
蕭星月身后遠處的一個大樹上,蘇木面帶銀面具,身穿臥龍深處校服,腰間掛著佩劍逍遙,整個人躲在樹后,若是仔細(xì)看,蘇木眼中的血絲尤甚,身上也透著一股虛弱無力。
該死的蕭星月,居然拿著臭豆腐追了我一下午,吐到半晚才罷休,誰知剛洗漱完就瞅見蕭星月偷偷摸摸出了客棧,慌忙跟上,到現(xiàn)在體力還沒恢復(fù),還有一股想要隱隱作嘔的感覺。
“可惡,我跟來做甚?她那么惡毒,讓她死在這里又關(guān)我何事?我不說誰知道?”蘇木在心里又狠狠否決了這個邪惡的想法:“但是她也算是善良,自己也逃了婚,也算是欠了她,再者她現(xiàn)在還欠我一百零一兩銀子,她出事了,誰還錢?”
蘇木也越發(fā)覺得這個理由很不錯,自己被自己說服的妥妥貼貼,絲毫沒有想起自己被臭豆腐害的吐了多久。
等蘇木在望向蕭星月那邊,還不等大腦做反應(yīng),身體就已經(jīng)沖出去了。
蕭星月并未察覺到離殤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化作一團黑煙慢慢凝聚在蕭星月身后,蘇木飛身而出,逍遙劍插入黑煙中,蕭星月這才發(fā)覺不對,猛的轉(zhuǎn)身就看見黑煙中蘇木手中的逍遙劍正向自己刺過來。
黑煙立即消散,結(jié)界中的離殤大吐了一口鮮血,蘇木收回逍遙劍,站在蕭星月身邊說道:“看來妖還是比人卑鄙,對付一個女孩子就知道背后使黑招?!?p> 離殤擦干嘴邊的血,說道:“彼此彼此?!?p> 蕭星月現(xiàn)在是不知在想些什么,呆呆地看著蘇木,和蘇木對視又匆匆收回目光,蘇木卻在想著:這丫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做甚?難道說看出馬腳了?
青葙道:“呵呵,蕭小姐勿怪,我只是向朝蕭小姐借一樣?xùn)|西,只是我這手下性子急了些,我回去后自當(dāng)管教?!?p> “。。。。。”蕭星月黑著臉怒吼道:“借東西?你這是借東西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嗎!偷偷摸摸跑到我身后,你居然告訴我只是為了借東西!本小姐今天不炸的你娘都不認(rèn)識,本小姐就不叫蕭星月!”
蘇木拉住蕭星月,對青葙說道:“上次你就要借東西,不知你要借什么?現(xiàn)在剛好她還是清醒著,你不防說說?”
上次?蕭星月轉(zhuǎn)頭看向蘇木,那次她不是暈倒了嗎?這樣想來其實蘇木也不是那么可惡,最起碼知道遵從主人的心愿,但是這不代表把她扔在狗窩里的帳可以一筆勾銷!
蕭星月這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不管是上次還是這次,他都是在關(guān)鍵時候救了自己一命,這樣整整算下來自己好像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欠了蘇木許多,蕭星月煩躁的甩甩頭,她最不喜歡欠人人情了,這可如何是好?
青葙道:“我只是想借蕭小姐心頭血一滴而已?!?p> 這句話如平地驚雷,蕭星月當(dāng)場就怒了:“心頭血?還而已?你干嘛不直接說要我這條命!”
若是想得心頭血,就必須穿心而過,先慢慢切開心臟的外膜,以銀針穿心,第一針是廢血,需在心跳停止前再次扎入,取出之血方是心頭血,先不說能不能活的下來,就那痛楚也是非人能承受的,為了心頭血能用,在整個過程中被取心頭血之人必需意志清醒,傳聞中那痛楚就如同看著人把你切肉扒皮挑筋,而你只能看著。
蘇木一笑,說道:“你可知現(xiàn)實和夢是不一樣的。”言外之意便是:有我在這里,你不過是在白日做夢。
青葙道:“是不是做夢,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你以為你能像上次一樣帶她離開嗎?”
青葙的話剛落音,蘇木就察覺不對,拉著蕭星月就想離開腳下那片地,卻不想還是晚了,腳下忽然出現(xiàn)一個陣法,陣法呈黑色,看著古怪異常,從陣法中間的一個古怪符文里莫名的出現(xiàn)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將蕭星月連帶著不肯撒手的蘇木一同吸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