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一直喜歡你,直到耗盡所有的生命
林眷眷奔出餐廳時,天飄起細細的小雨。
今天果然應了征兆,諸事不順,連老天爺都和我作對!
林眷眷氣吁吁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安久偲不依不饒地緊跟在后面。
“你走開!別跟著我”林眷眷站住,對著安久偲叫。
“大頭,我錯了,別生氣”安久偲依舊一步不離的跟著林眷眷。從小到大,亦是如此,她跑在前面,他緊跟在身后。
林眷眷哪里還肯理會安久偲,抹著臉上的雨水,沖進了校門,哭腔隱隱:“都完了,我要孤獨終老了”
“林眷眷”身后驀地傳來安久偲的大喊。
林眷眷怒:“有事燒紙!”
安久偲一只手插在褲兜,一貫的痞笑,提起嗓門突然沖林眷眷嚷:“我喜歡你!”
“別他媽逗我了!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雨越來越大,密密的雨水粘在林眷眷的茶色頭發(fā)上,她的眼眶緋紅。媽的,你這個笑話,真爛,毫無笑點!
急切的腳步已經(jīng)淡去,安久偲定在了原地,雙拳被捏得咯吱響,他閉上了眼,雨水順著臉頰滑進了胸前:“以我所有的生命起誓,我從來沒有現(xiàn)在這樣認真?!?p> 林眷眷這才站在路燈下,鵝黃鵝黃的燈光,絲線般的雨水根根明朗,韭菜,為什么你要說出來,你知道嗎,有的東西,一旦開口,就回不到從前,將無法挽回。
“眷眷,5歲那年起,你的名字,便成了我生命的信仰。喜歡著,喜歡著,你猜這么著,晃眼就過了十五年”安久偲的聲音逼近了身后,離林眷眷不過一米。
“韭菜,我以為我們是好兄弟”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眷眷,你攔不住我喜歡你。喜歡了你十五年,我不介意繼續(xù)喜歡十五年,一個十五年不夠,就兩個,兩個還不夠,就三個,直到把我人生所有的十五年都用完!”
眷眷,十幾年了,我對你的喜歡,就像風吹了幾萬里,不知歸期,像魚潛入海底,沒了聲息。今天,這樣的雨夜,只說于你聽。
林眷眷的臉煞白,如同一張紙,這張紙上,畫滿的是路卿年的臉,路卿年的名字,路卿年的呼吸,別人擠不進去。
“韭菜,你能不喜歡我了嗎?我們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還做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好呀”一聲雷鳴,卷著安久偲的回答。
林眷眷有些愕然,沒想到他答應得這么干脆。安久偲的臉,被雨水淹沒殆盡。
“因為我什么都聽你的啊?!?p> ——*——
十六年前的夏天,安久偲一家搬進了林眷眷在的大院。5歲的安久偲,內(nèi)向寡言,沒有伙伴,唯一的朋友,是一個布娃娃。
“聽說你叫韭菜”安久偲蹲在屋前和洋娃娃玩著過家家,頭頂傳來稚嫩俏皮的聲音。
安久偲抬頭,一個梳著沖天辮的小女孩正等著大眼睛好奇得看著自己。
“我叫安久偲”他的聲音小到聽不見。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安韭菜”
“我叫林眷眷。你的布娃娃,能讓我玩一會嗎?”小女孩也蹲下身。
“給”他沒有抬頭,伸著手把布娃娃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眉開眼笑,往布娃娃嘴里塞樹葉子,他咯咯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小女孩有些生氣。
你和布娃娃長得真像,圓嘟嘟的。
“沒什么”他又低頭,紅了臉。
“韭菜,小心!”女孩肉肉的小手力氣很大,安久偲失去了中心,倒在了地上。
“??!”小女孩應聲倒下。頭頂,半塊石瓦滑落而下,正正朝小男孩頭上砸去。小女孩一把推開了小男孩,小男孩毫發(fā)無傷,小女孩的手臂,劃下了永遠的疤。
小女孩笑著:“韭菜,你是男子漢,不能哭,我沒事,喏,給你棒棒糖”
“眷眷,謝謝你”小男孩看著小女孩白凈的手臂上那條蜈蚣一樣的長疤,咬咬唇,說:“等我們長大,你就嫁給我,好嗎?”
“好啊”
“一言為定”
眷眷,當年的約定,于你,縹緲得如一縷青煙,早已裊裊散去。但于我,就像你手臂上那條疤,是一生如何也抹不去,忘不掉的承諾和印記。
梨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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