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衛(wèi)東
石婆婆被周圍人葬在森林里一顆巨大青木之下。
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街道上的人對于石婆婆去世也很驚訝,不過街道的人都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云奇帶大,這孩子太可憐了。
可是云奇還是偷偷離開這里,這里回憶太沉重了。
嗯——笑不起來了。
帶走那枚徽章,脖子上掛著布鞋,多了一條褲子,腿上依然是那個負(fù)重黑環(huán)。
一人一狗一路向東。
云奇在中心城里靠發(fā)報紙為生,漸漸的人們開始都認(rèn)識了這一人一狗的小搭檔,看他們不易,倒都不介意買一份報紙。
云奇和小不點暫時在一家工廠的廢棄排風(fēng)管道里住著。
這天云奇和小不點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旁邊多了一個人,躺在那里,似乎受了傷。
這里本來就比較偏僻,多出一個人的讓云奇很是驚訝。
“小不點,那邊倒了一個人!”云奇說著跑了過去。
走進才發(fā)現(xiàn)一個衣衫襤褸的二十多歲的男人倒在那里,不過很明顯這破爛衣服是戰(zhàn)斗所致,胸口一個大大的刀刃傷口,血液與衣服混在一起。
旁邊還有個開口葫蘆,估計里面是沒有水了。
“哎哎!你能聽見嗎!”云奇蹲下用手指輕輕推了一下這個人。
此人眼睛突然睜開,手速極快,一把短刀架在云奇的脖子上。
云奇被這一套行云流水嚇的一動不動。
“旺旺”小不點沖這個人叫了叫了叫。
那人看一眼小不點,皺了一下眉頭,打量了一會云奇,緩緩放下匕首,道:“抱歉了,小兄弟!我以為是追殺我的人呢!能讓你的狗別叫嗎?聲音挺大的!”
呼了一口濁氣,那人把手收了回去。
“我能幫你啥的嗎?要不我扶你去醫(yī)院吧?”云奇回過神來,雖然嚇了一身冷汗但還是想幫幫他。
“算了!去醫(yī)院——還是別去了,呵呵!小傷而已!有吃的喝的嗎?”那個人反應(yīng)有點大。
“有有有!你等著!”
云奇很快回來,手里一個袋子,一下子全倒出來,幾個啃了一半的快發(fā)霉的微微發(fā)硬的饅頭,幾個快爛了的蘋果橘子之類。
“你平時——”男人看著地上的東西欲言又止。
云奇這才有點尷尬,臉微微一紅。
“你等一下,我還有點錢,這就去——”
云奇剛要轉(zhuǎn)身。
咔嚓~
“嗯!蘋果不錯呦!很甜!我叫衛(wèi)東,別人都叫我酒鬼!哈哈哈!可惜此處沒酒!”那男人大口嚼著蘋果,沖云奇咧嘴大笑。
云奇看著這個沖他笑的男人,微微發(fā)愣,突然有點想哭。
“發(fā)什么楞??!接著,我請你吃橘子!”
下意識接過橘子,云奇反應(yīng)過來。
“我叫云奇,它是小不點!”
“誒——什么叫你請我吃橘子,明明是我請你吃蘋果!還有別看不起我,我平時發(fā)報紙攢了好多錢的!”云奇反駁道。
“是嗎?”衛(wèi)東撇撇嘴,表示不信。
“你竟然不信!我今天可是賣了一百多份報紙!”
“行行行我信!云奇小兄弟!幫把我鞋脫掉!”衛(wèi)東開口道。
有點臭,云奇捏了捏鼻子。
“臥槽!你這么多錢!——那還吃我東西!快給我吐出來!”云奇剛把鞋給扯掉就順帶掉了一個金幣。
一個金幣夠云奇發(fā)一百天報紙了。
“去給我買瓶酒!要烈!威士忌差不多!知道嗎!”
“你是不是還是不信我有錢是不是?不對,你受這么重的傷還喝酒?”云奇突然想到石婆婆臨死前就是要抽煙。
“嘿!我可是秘能者!只要酒夠!我啥傷都能好!老子就是不死之身!”衛(wèi)東說起這話頗為猖狂,能夠看出眼里的驕傲。
“哇!這么厲害??!”云奇睜大眼睛。
“快去??!”
“哦哦!”
良久。
咕嚕咕嚕。
“哇!真的誒!好神奇誒!小不點你快看!”云奇眼睛恨不得突出來。
只見衛(wèi)東身上的傷口旁邊的肉翻滾蠕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怎么樣?沒騙你吧!厲害吧!”衛(wèi)東一躍而起,把剩下的酒倒進葫蘆里。
“嗯嗯!”云奇仍然沒從震撼中回過味來。
“哈哈哈!”衛(wèi)東揉了揉云奇的小腦袋,很是得意。
“你平時就住那個大管子里是吧?夠不夠第——額第三個人額——”
“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人!”小不點悠悠來一句。
“臥槽!小子你深藏不露啊!”這下輪到衛(wèi)東驚訝了。
“你是啥秘能?”衛(wèi)東問云奇。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是個普通人!”云奇有點喪氣。
“額——沒事!有的普通人戰(zhàn)斗力可是堪比王級秘能者!”衛(wèi)東安慰道。
“真的?”
“真的!我騙你干啥,不過說不定你秘能還沒覺醒,我可是十五歲才知道自己這鬼能力的!”
“真的?”
“真的呀!哎呀,快點天不早了,不介意多擠我一個吧!今天你請我,明天我請你!”
排風(fēng)管里。
“你這么厲害為啥弄成那個樣子啊?”云奇盯著衛(wèi)東實在不解。
“這個嘛!人有力盡時,酒有——額,反正酒沒了我就不行了唄!”衛(wèi)東摸摸頭,有點無奈。
“所以你打不過那個人?”云奇似乎很聰明。
“臭小子別以為救了我就能鄙視我!”衛(wèi)東有點胸悶,怎么能這樣就識破了。
“那你還打?”云奇有點無語。
“你以為我想?”
“唉!”衛(wèi)東緊接著嘆一口氣。
“說起來啊!倒真是佩服那個婆婆!一個普通人,明知不敵仍然去跟那強盜頭子打!沒辦法,總不能連個婆婆都不如吧?”衛(wèi)東聳聳肩。
“婆婆?后來呢?”云奇內(nèi)心一震,有種預(yù)感。
“當(dāng)時婆婆被斷雙臂!我看不下去,就出手了唄!”
“嗯?你怎么了?”衛(wèi)東發(fā)現(xiàn)云奇的異常。
“后來呢?”
“后來——你沒事吧?”衛(wèi)東試到云奇身體有點顫抖,畢竟兩人緊挨著躺著。
“你說啊!”云奇哭出聲來。
“如果不是巧合,你口中的婆婆應(yīng)該就是跟我和云奇住了一年半的石婆婆,是她救的云奇!”小不點解釋道。
“不回這么巧吧!”
“后——后來我——你也知道我只擅長治療,不擅長打架,不過好在那個強盜頭子不是秘能者,我讓婆婆先走,剛開始我有酒還能打,后來強盜頭子小弟聚了過來,而且強盜頭子著實厲害,給我胸口來了一刀,我就開始逃亡了,他手下小弟不少,這一路來心驚膽戰(zhàn)的!不過強盜都來追我了,按理說一個沒人去管——”。
看著云奇蜷縮在那里抽泣衛(wèi)東,隨即心里一震。
把手放在云奇頭上:“抱歉!明天讓我老大給你報仇!”
夜很靜,月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