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街道上一片繁華的景象,夏日的熱風吹起,街道兩邊茶樓,酒館,當鋪,作坊,客棧熱鬧非凡。
一個男子牽著一個女子出現(xiàn)在了街道上,男的相貌俊美風流倜儻,女的明艷動人頗具風情。
男子穿著一身素色錦袍,衣袖上有金絲繡起來的花紋,女子穿了一聲素色衣裙,身姿窈窕勾人。
“這登州城的蜜錢,種類很多,我?guī)闳ベI些嘗嘗。”
范文書牽著安越去了一個茶果點心的鋪子,買蜜錢。
他叫招呼的活計一類包上一點,店里生意不錯,那招呼的活計忙得很,沒時間仔細瞧他,只聽著他要的東西連忙去包。
范文書自己動手拿了一個黃燦燦,冒著絲絲甜膩氣息的蜜餞喂給安越嘗。
嘴里甜味立馬四處散開,很好吃。
范文書見她吃了,臉上很高興,拿好伙計包好的蜜餞,對著那活計道:“記在范府大公子的賬上?!?p> 招呼的活計一愣,抬頭仔細瞧了瞧這位爺,仔細又瞧了瞧,才反應了過來,他手一拍額頭,這位爺可不就是范府的大公子嘛!
他的主子爺??!
招呼的活計生意都不做了,激動的去喊后院的掌柜。
掌柜得以為他有什么要事,三下兩步走了撩起門簾從后院走了出來。
“掌柜的,你猜我瞧見誰了?”伙計很激動!
掌柜的疑惑。
“掌柜的啊,我今個可是山見了咱們的主子爺!這都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伙計感嘆。
掌柜的一愣,隨即反應多來,“昨日就聽說主子爺回范府了,瞧見了很正常,你那般激動做啥?”
“不不不,掌柜的,我能不激動嗎?我還看見咱們主子爺牽著一位夫人,想來就是咱們主子爺那位新娶的少夫人啊,可恩愛了,這都多少年了,咱們主子爺可總算是娶親了!”伙計很感嘆很激動很欣慰。
掌柜的聽見他這般說,突然就笑了,也是,這都多少年了,主子爺總算是娶親了。
這家店,原來的掌柜不是他,原來招呼的活計也不是他。
這店是幾年前,主子爺離開登州上京前盤下來的,后來,索性交給他們打理?
主子爺說,叫他們好好打理,從各地多搜找些味道好的蜜餞兒~
那時,他還有些疑惑,這位爺如何想要經營個茶果甜點的鋪子了?
可是昨日兒聽說,如今的少夫人愛慘了蜜餞!
登州城內。
男子一手拿著一包蜜餞,一手牽著自己的妻子,帶著她左瞧瞧又瞧瞧,最后領著他去了一家客棧里。
客棧一樓里靜悄悄的,招呼的小二見范公子總算來了,連忙上前去招呼,范文書笑了笑,牽著安越上了二樓左邊最后一間廂房。
房門反鎖上,一起坐在靠窗的四方桌子邊的繡凳上。
范文書把那包蜜餞放在桌子上,打開,盯著那蜜餞道:“這家店,蜜餞的口味多,味道也不錯,在登州這些日子你每日都可以嘗試新的口味?!?p> 安越看著他,看見他穿的衣袍,想到出門前他給自己找的這身衣裙,想到剛剛在客棧一樓看見這客棧的名字,還有那有些眼熟的店小二,她看著這間廂房,又看著身側的這個男子,又瞧了瞧桌子上的蜜餞,坐在他身側,用頭蹭了蹭他的身子,笑了,又哭了~
“夫君,我歡喜你~”
“娘子,我更歡喜你~”
接著他動手,把人抱進自己的懷中,用頭蹭了蹭她脖頸柔聲道:“明日,我便帶著你去郊外莊子住上幾日,那處種滿了桃花樹,云錦這幾日就放在范府爹娘身邊養(yǎng)著?!?p> “莊子上那桃花雖然現(xiàn)下已經過了花期,可是,那桃樹已經結果了,小果子掛滿樹枝,想來也是別有風趣?!?p> “從前,我答應過等桃花開了,要帶你在莊子上住上幾日。”
“今年咱們先去看果子,等明年桃花開的時候,我再帶你來住上幾日?!?p> “今日,你還記得是什么日子嗎?”
安越本來已經停止哭泣的雙眸,又流出了淚水。
她如何不記得?
多年前的今日,便是在這里,便是今晚,她勾得他上了后門那間床榻,她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她想用自己卑微的身子糟蹋他。
“我原本昨日就想帶你過來住了~”他把她的眼淚擦干凈,哄著她別哭。
昨日他們鬧了一回,他想著要是再出門就勞累她了。
何況他還有點事情要辦。
“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p> 他抱起懷中的人去了屏風后,把女子放了下來。
屏風后,床榻上,有一個木盒子,那盒子被范文書拿起,又打開,然后是一件瞧著陳舊的床薄單?
安越接過,打開,看見了上面的點點紅梅,那紅梅瞧著已經十分暗紅了。
她想起來了,這是什么……
“這?你留了多少這般久?”
范文書點頭。
何止是留了這般久,他還把這家客棧盤了下來,還有這間廂房,從那日后都不準有旁人來住宿。
安越把那東西,收好。
又走了幾步,放在梳妝臺上。
她站在梳妝臺前,取下自己頭上的簪子。
屏風后,床榻前。
一頭青絲全數(shù)灑落在她腦后,她開口道:“那晚不止是玩弄,不只是糟蹋。”
“我都知道?!?p> 他都知道,因為,哪有人用自己的身子去玩弄旁人?去糟蹋別人?
她那點小心思……
可當年,他還是被傷到了啊。
不過什么都過去了,什么都沒關系,只要現(xiàn)在兩人都好好的,其他的什么都沒關系。
“在那晚之前我就想要娶你進門?想讓你從范府大門進去?”
從范府大門進去,成為范府堂堂正正的少夫人啊。
“其實我,從來不在乎你說的什么玩弄我,我只是想如你所愿,你開心…便好……”
天涯明月處,朝暮與所愿,她是他猝不及防的心動,她是他始料未及的驚鴻,情所在,恩意屬,生生世世,永永遠遠,歲歲年年,他愛她。
年少懵懂,不知紅塵情苦,世家公子,不得自由。
時光荏苒,山河故人,清風依舊,緣起沉浮,離散聚日,他依舊愛一個名叫安越的江南小鎮(zhèn)女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