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衣帽間,就看到鐘雪站在鏡子前,手里正拿著套衣服在身前比劃,沙發(fā)上、雪白毛毯鋪著的地上滿是衣服。鐘情推開半掩的門,一邊拾起地上的衣服一邊道:“未經(jīng)主人家的允許就擅自進入房間已是不妥,你還將主人家的衣服隨處亂丟、亂試,雪姐,你這已然構(gòu)成行竊了”。
鐘雪被嚇了一跳,扔了手里的衣服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誰,誰偷你衣服了,我就是,就是,對,就是看看質(zhì)量行不行,你可別傻不拉幾買上假貨”。鐘情沒答她的話,默默收拾起了屋子。
鐘雪站在一旁手指來回攪著:“我就是給你試試質(zhì)量”,鐘情不答,“喂,我跟你說話呢”。鐘情放好最后一件衣服,慢慢轉(zhuǎn)過頭來:“我聽到了,你放心,我不會告狀。但是,你要跟我道歉”。
鐘雪聞言憋紅了臉,想刺倆句又怕惹火了鐘情,她告給二伯娘,因為上次雪地的事兒,二伯娘一直沒給她好臉色?,F(xiàn)在自己一家吃住都靠著二伯,她實在不敢得罪。但讓她道歉,她實在……從小到大,她都習慣欺負鐘情了,一下子的轉(zhuǎn)變讓她難以接受。
鐘情看著鐘雪來回變換的臉色,已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做錯事情拒不道歉,難道你這些年的禮義廉恥都學到了旁人身上了”,鐘雪一聽更是來氣:“我是姐姐,用得著你在這里跟我說教嗎?”鐘情嘆口氣:“雪姐,正因為你是姐姐,是我的親人,我才要勸上倆句,這要是換了旁的人來,我才懶得搭理”。
鐘雪一聽這軟話,立馬沒了脾氣:“情兒,是,是我不好,我不該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亂動你東西,當初也不該頑皮把你騙到墓地害你差點再也醒不過來,情兒,我是真心跟你道歉,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你昏迷的這近倆年來,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自己害死了你,我也想去看你,給你道個歉的,就是我怕二伯娘”,說著鐘雪細細抽噎了起來。
“雪姐你看,跟別人道歉也沒那么難,雪地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怨你。但是做人還是良善些好,在有下次,我可真跟你急了”“我,我,好情兒沒有下次了”“嗯,我們下去吧,該包餃子了”。
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應(yīng)付的老爺子等人,鐘情再下樓時,大家正熱熱鬧鬧的包餃子。
初三林木上門,鐘秉義夫婦才知道女兒的打算,一時間夫妻倆百感交集。寵女狂魔鐘秉義便開始著手給女兒找學校。
鐘情順利通過初一年級下半年的入學考試,成為了一名初中生。而林木也一直當著鐘情的家教老師,直到一年半后,鐘情一路跳級成為了一名高一的學生,林木也因為成為高三學生課業(yè)繁重而暫時辭去家教工作。
高一下學期鐘情又跳了一級,成為一名高二的學生,也因此結(jié)識了她人生中第二個朋友王思靜,倘若鐘情知道后來會發(fā)生那樣的事,她想她一定會避開認識她。彼時的王思靜開朗活潑,樂于助人,因為鐘情長的漂亮而超級黏著鐘情。用她的話來說:“我就是喜歡一切美的事物,包括顏值”。呵呵,真是一句狗血的話。倆人迅速好的焦不離孟,姐妹花組合也非常有吸引力,用傳言來形容那就是一個貌美靜若處子,一個嬌俏動如脫兔。
林木高考成績相當不錯,如愿填報了清華大學并被錄取。馬上要開學離開B市了,林木有點舍不得那個笑靨如花的少女,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出人頭地。對于林木的離開,鐘情也十分不舍,林木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倆年多來的體貼照顧、無話不談,都讓鐘情將他當做親哥哥般的存在。但是想到林木的家境、林木的努力,諸多的不舍也都化成了深深的祝福。
鐘情高三這年,答應(yīng)借給鐘守法和鐘秉義倆家的房子到三年之期了。大伯娘和三叔母吵吵嚷嚷的就是不搬,直說:“鐘情馬上就高考了反正也用不上,與其閑著,都是一家人咋的就不能繼續(xù)住了”。而鐘秉義的意思是高考挺重要,想讓鐘情住在市中心方便上下學。倆家各說各話,事情弄得還挺僵。
鐘守法和鐘奉公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鐘守法認為自己是老大本來給二老買房的錢應(yīng)該是他出,是老大他就該擔著,現(xiàn)在不只錢沒出還住著老二的房子,但另一邊媳婦又說兒子大了得攢錢買房。鐘奉公則是因為當年鐘雪的事一直覺得對不起二哥一家,時間到了該搬就搬,大不了去跟父母擠倆天,可是一提搬家媳婦就鬧著要帶女兒回娘家,真他娘是個事兒?。?p> 最后鐘老爺子一錘定音:“房子暫時先給老大老三住著,等啥時候買了房子就搬出去,至于鐘情上學,反正家里有車也不耽誤事”。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這本就在鐘情的預(yù)料中,大伯娘和三叔母欺軟怕硬愛占便宜,吃到嘴里的輕易怎么肯松口。老爺子頑固守舊一言堂,什么都想留給大兒子大孫子,話說出口就不容他人反駁。父親重孝,母親又善良沒主見,只聽自己和父親的話。大伯愚孝,不管事情對錯,只要老爹開口從不反駁只有遵守。三叔是頭腦活泛,卻總是想著啃老。小姑到是一身反骨,就是及自私,事兒不落到自己頭上從不多管。再看奶奶,一輩子聽慣了爺爺?shù)脑挘舷胫液腿f事興,哪里還會有意見。鐘情看的通透明白卻從不多話,她不在乎身外之物,只想著生活簡單平凡些就好。
高考對于鐘情來說沒有太大壓力,她只一顆平常心對待這次考試。出來的成績非常理想,足夠報國內(nèi)一些名牌大學。鐘秉義卻想讓女兒出國,他的想法也簡單粗暴,就是讓女兒鍍個金回來能有更好地發(fā)展。對于出國,鐘情隱隱有些期待,她想去法國巴黎,去那個素有‘時裝界的哈佛大學’之美稱的ESMOD國際服裝設(shè)計學院就讀。鐘氏看丈夫女兒都決定了,自己縱有諸多不舍也沒有反對。鐘情出國就這樣定下來了。
ESMOD的預(yù)科課程四月就開始了,距離九月結(jié)束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鐘情決定馬上出發(fā),從BJ轉(zhuǎn)道還能順便看望林木。
告別了戀戀不舍的父母和喋喋不休埋怨鐘情遠走的王思靜,鐘情登上了去往BJ的飛機一路向南。飛機降落在BJ首都國際機場,鐘情一下機,心里就無緣無故的發(f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