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含一得到消息,馬不停蹄的來到蜀香苑,對謝琯爭議了起來。
一進門就毫不客氣的暗語嘲諷,態(tài)度趾高氣昂的絲毫不留一丁點情面,話說得有多不堪入耳就有多難聽,在她的觀念里,當初會結(jié)婚,如今變離婚,全是舒沫箏一人的錯,把所有的罪全怪在了舒沫箏身上,認為她鄧家受到了極大委屈,還說她鄧家當初真該擦亮眼睛好好看清舒家的品行,也不至于走到今天有損鄧家惹非議的地步。
謝琯從小受著高等教育,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潑婦般開口大罵的場景,在面對楚婉含犀利厲語的發(fā)飆是又氣又急,愣是找不到一句能回駁的話。
張阿姨顧不得安撫氣壞了的謝琯,以護著謝琯的氣勢與楚婉含爭議,在爭執(zhí)的過程中,張阿姨可謂是大開眼界,第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原來看似高不可攀雍容華貴一副貴婦模樣的豪門太太不過是裝出來的高貴大方,溫婉伊人,內(nèi)里卻是丑陋骯臟。
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如果說楚婉含以前還能好聲好氣的用假面孔對待謝琯,那么今天過來,就是來撕破臉的。
陳媽站立書房門口趑趄不前,萬分疑慮該不該敲門而進,打斷唐弦夜忙碌的身影。
在唐家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便是只要唐弦夜身處書房,斷絕任何人進入,除非是他自己走出來,或者是有什么要緊的急事通知他,排除這兩種因素,任何一人都不允許踏進他私人領域。
可是事關舒沫箏,對唐弦夜而言應該是緊要的事吧?
是緊要的事吧?
思考再三,陳媽還是決定敲門。
隨著一聲‘請進’字音落,陳媽推門走進去,在書桌前停住腳步。
桌子上東西很多,但是都被收拾得整齊,按類分好,不見一絲雜亂,這倒是很符合唐弦夜一絲不茍、有條不紊的性格,此時,他埋頭奮筆,不知在畫些什么,又或者是在設計。
幾天幾夜把自己關在書房內(nèi),進餐的次數(shù)少之甚少,陳媽不用猜也看得出來唐弦夜一定是沒有多少休息時間,單看那套西裝婚紗,單看那些一層層設計好的圖紙就能一眼看穿,說實話,這樣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努力模樣,陳媽很心疼,生怕他會把身體累壞。
心疼歸心疼,唐弦夜的性子也不是她一句話就能乖乖聽話的,低嘆一聲,這才說明來意。
“少爺,錦煜公司總裁鄧子煜今天一早對外宣布他已離婚”
原本熟練快速的手法聽完這段話悠然停頓,抬起頭顱,帶有一絲不確信問,“鄧子煜?”
“是”
鄧子煜離婚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來不及鼓掌歡呼心中當那塊心臟部位傳來喜悅驚訝的情緒,放下畫筆,起身大步離去,那模樣顯示著他的焦急萬分、心急如焚。
隨著唐弦夜高大俊逸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陳媽把視線移動到那件潔白如神的婚紗上面,在心中默默低語。
少爺、舒小姐,你們還有多久才能真正在一起?
布加迪剛剛駛出唐家別墅,一輛炫藍色豪華跑車由遠及近駛來,不出一會兒,車身已開在布加迪車旁,隨之停下,雙雙降下駕駛座車窗,史赫遠一臉的玩味。
“呦,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孤陋寡聞了呢,正擔心你得不到最新八卦新聞來看看你,不過看你這副要出門的樣子倒是我多心了”
唐弦夜未搭話,淡淡的用眼尾掃了一下史赫遠,升起車窗,高傲離去。
史赫遠也不在意唐弦夜不搭不理的態(tài)度,調(diào)轉(zhuǎn)車頭,迅速追上那輛在前飛速行駛的車身。
許久未露面的唐弦夜,總算是出現(xiàn)在了人們眼前。
疲倦困乏的容色依然不減他貴氣冷冽的俊色面容,沉穩(wěn)帥氣的身影一步不停的直奔珠寶部,刻不容緩的相見到那個人,見到那個讓他情不自禁喜愛的女人。
見舒沫箏,一是想念,二是想問問她的離婚是不是真。
珠寶部,轉(zhuǎn)眼已近在咫尺。
唐弦夜并不急著走進去,身子傾斜用肩膀抵靠在門墻上,擺出隨意的動作姿態(tài),靜默的注視神情認真專注的舒沫箏。
雖是隨意卻是一點也不失他尊貴的身份,反而多出了一份養(yǎng)眼迷人的氣勢。
不知是誰注意到門口有人影,側(cè)臉望去,發(fā)現(xiàn)是她尊敬的總裁上司,雖疑惑總裁為何會出現(xiàn)在珠寶部,但還是壓下心中不解,慌亂起身,急忙喊道,音色中多出了一絲敬畏。
“總裁”
一聲總裁,算是給忙碌安靜的珠寶部帶來不再平靜的震驚,紛紛放下手中工作,起身恭敬的齊齊出聲,“總裁好”
唐弦夜性子本就淡漠,俊臉冷冽冰霜,讓人難以接近,在一般情況下,話能多簡潔就有多簡潔,所以,在珠寶部員工同聲問好后,他用低沉醇厚的嗓音淡漠的‘嗯’出聲,便沒有了下語,隨后邁步走了進去。
見唐弦夜沒有要走的意思,那些員工們也都不敢坐下,靜靜的站立,跟隨著唐弦夜走動的身影停留在舒沫箏身上。
珠寶部新任總監(jiān)司曼走出總監(jiān)室時,入眼看到的就是唐弦夜接近舒沫箏身旁,不說一語的就坐了下來。
舒沫箏以為唐弦夜過來是因為上司的身份下來走動走動,也沒有再多想其它,當唐弦夜輕嗯出聲后,她直接重新坐回座位上,繼續(xù)畫著未完成的新品設計。
一人影倚坐在她辦公桌上,熟悉的氣息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誰,身子不留痕跡的一頓,然后忽略身側(cè)強烈的人影存在,若無其事的忙著她的事情。
舒沫箏的故作忽視,唐弦夜也不惱,就那么的坐著,默默等待舒沫箏設計完她的作品,甚至還有著寵溺的成分參合其中。
似是在說,如果舒沫箏不這么做,他會生氣,會不允許。
個個相站、面面相覷的珠寶部員工,見到如此一幕,都是是驚到睜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更甚者,認為這一幕有說不出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