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的人群被這一聲怒喝驚住,嚇得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走在最后的眾人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惹得新任總裁要嚴厲喝道。
那一聲力道十足的喝聲成功的讓舒沫箏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走,背對著他。
總經(jīng)理看舒沫箏一身職業(yè)裝,想到是員工,后悔自己沒有做好工作,一個疏忽才會出這么一個差錯,同時在心里放下?lián)鷳n,希望唐弦夜不要怪罪什么。
跟舒沫箏要好的同事則在擔憂,有擔心、緊張。
舒沫箏行走的姿勢緩慢隱忍,明顯是受傷的狀態(tài),他不由得擔心她的腳。
眉輕皺,擔心之色毫無保留的浮現(xiàn)在俊容上,說出他擔憂的話,“你的腳...”
轉(zhuǎn)身,莞爾一笑,淡漠的打斷他未說完的話,恭敬的道歉,“剛剛發(fā)生的意外,我很抱歉,還請您原諒”
她恭敬,恭敬的冷漠疏離,她恭敬,恭敬的放低身姿,彎曲腰部,對他行重大之禮,完完全全的表示出對他的敬重、尊敬、歉意。
但,為何會有陌生的成分在里面。
是的,是陌生,她在遠離他,疏遠他,把他當成第一次見面的路人,把他當做是她的總裁,她告訴自己,告訴唐弦夜,她斷絕她們是戀人關(guān)系,斷絕她們相愛的情感,現(xiàn)在,她們只是老板與員工關(guān)系。
這一鞠躬,在唐弦夜看來是多么的諷刺,他痛恨,痛恨舒沫箏的低微尊重,痛恨舒沫箏的疏離陌生。
在舒沫箏彎下腰的那一刻,面色陰沉的快步接近她,拉起她的身子,強迫她面對他,氣急敗壞的咬牙切齒,“這就是你對我的態(tài)度?”
望進他怒火的眼眸,故意誤解他的意思,不緩不慢的反問,“總裁不滿意?”
這么大的陣勢,他又是走在最前頭,眾星拱辰的被擁護著,如一個他們尊敬景仰的人,舒沫箏不可能猜不出他的身份。
唐弦夜不答,只是用他熱切的眸直直的望著她。
無法接受他溫柔、思念,再次相見所釋放的濃情之情,掙脫開他的束縛,毫不留情的離去。
緊隨其后的高層人員,甚至底層員工不由自主的紛紛為她讓開道路。
“不可以走”身后傳來低聲怒吼。
幾乎是在唐弦夜話音落下的時候,舒沫箏前走的腳步頓時停下,含有委屈的控訴,“你可以一走了之,我為什么不可以”
這一刻,舒沫箏多么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走,毫不留情的離開她,是,她是有不對,不該不告訴他實情,但他有什么理由可以放棄。
擲地有聲的責問,聲色俱厲的疑問,使得唐弦夜無力辯駁,背脊僵硬。
轉(zhuǎn)過身,語調(diào)清冷的再次發(fā)問,“告訴我,為什么?”
他,依然不答。
在等他的答案同時,舒沫箏埋沒眼中柔情的情緒,默默打量他,也在認清一件事實。
明朗率真,俏皮爽脆,是以前的她。
溫婉宜人,嫻雅端莊,是現(xiàn)在的她。
貴雅俊逸,氣宇不凡,成以往的他。
冷厲倨傲,傲然懾人,成此后的他。
他們都改變了,是不是也在宣告她,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似是不想看到他沉默的神情,又似是無法忍受相見但不能成以往的相處模式,快步轉(zhuǎn)身離去,不顧腳上有傷。
步履蹣跚的走路姿勢,終是把唐弦夜的呆滯不語拉回,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腳上,然后快步朝她走去,一把把她抱起。
對于唐弦夜的動作,眾人不可思議的低聲驚呼。
一個個全是不解,舒沫箏跟唐弦夜的關(guān)系。
習慣性的張臂環(huán)繞住他的脖頸,看清面容,立刻收回手臂,不安的扭動,“你放我下來”
“別動”對她一貫的柔聲語調(diào),手上力道稍加重幾分,穩(wěn)穩(wěn)的把她扣在自己懷中。
“我讓你放下我”
不理會舒沫箏命令式的口令,無視全體員工對他們的高度觀看,就這樣沉穩(wěn)擔憂的抱著舒沫箏離開中麥公司。
身為總裁特助的史赫遠在心里腹誹,嘖嘖,還真心疼愛的女人,為了她的腳連上任這么重要的儀式都放棄。
陽光和煦,晴空萬里。
當唐弦夜抱著舒沫箏走出醫(yī)院大門時,史赫遠和司機張浩已在車身旁等候,見他們出來,司機立即打開車門靜候。
“舒小姐沒事吧?”視線落在上過藥的腳腕處,關(guān)心的問。
“還好,謝謝”史赫遠的關(guān)心,舒沫箏客氣禮貌的回謝。
“遠,你和張浩回公司”一開口,就安排兩個人的去處。
“公司你不管了?”
“有你在,我放心”
史赫遠被唐弦夜這句話驚到了,身子差點因站不穩(wěn)而摔倒在地,嘴角抽搐,“什...什么叫做有我在,你放心”
他還真當他是萬能的厲害角色啊。
本該他這個正當?shù)目偛米龅氖?,到最后竟全交給他,也不知道心疼他。
唐弦夜無視他一副苦瓜臉,接近副駕駛座,張浩立刻明白唐弦夜要親自開車,關(guān)上后車門,伸手打開副駕駛車門,唐弦夜動作輕柔的把舒沫箏放坐在座位上,并為她貼心的系好安全帶,轉(zhuǎn)身坐進駕駛座上。
車,很快駛?cè)ァ?p> 史赫遠望著車尾,不由得再次感嘆。
嘖嘖,看見沒有,對舒沫箏還真是重視,只是一點點的腳傷,竟然這么心疼,為了照顧她連重要的交接儀式都放下不顧...唐弦夜,遇到舒沫箏,不知道你那閻王臉會不會有一絲笑!
史赫遠一絲不茍的嘴角微微上揚,似在等待著讓他歡喜的事物一樣。
哎,特助的位置似乎也沒那么好做嘛,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給了他,上司也不考慮一下他會不會累,萬一把他累壞了可怎么辦,他倒是想離職了。
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一個人呢工作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想離職的人了。
離開的三年,唐弦夜回到法國,那里有他另外的事業(yè),有幾位生死之交,而史赫遠便是那生死之交之一,當史赫遠知道唐弦夜要繼承公司總裁之位,興致勃勃的自告奮勇要當唐弦夜頂級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