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怎么會不來呢”唐蔓惜失望憂傷的低語。
“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弦夜會這么著急的去國外,舒沫箏也不來送”
“這孩子什么也不說,只知道喝酒,給舒沫箏打電話也總是打不通”
“惜兒,舒沫箏到底有沒有說要過來”唐瑾問向身旁的唐蔓惜。
“她只說她...”
舒沫箏提著婚紗裙擺倒退尋找,看不到唐弦夜的身影,轉(zhuǎn)身繼續(xù)尋找,沒想到,剛轉(zhuǎn)過身卻撞在一個女生的身上,匆匆看了被撞得女生一眼,連句對不起都來不及說出口,又向前跑去。
唐蔓惜被撞得向一邊倒去,被單文君及時的接住了身子。
“舒沫箏”看著舒沫箏的背影柳靜怡確定的喊道,柳靜怡相信自己是不會看錯的。
眾人聽到柳靜怡喊舒沫箏的聲音,看了一眼柳靜怡,又齊齊的看向背對著他們的身穿白色婚紗的身影。
舒沫箏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就知道唐弦夜已走,無論她再怎么飛速的趕來,她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挽留住他。
呵,阿夜,我們已錯過,是不是就會錯過一輩子?
僵硬的呆立住,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流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唐蔓惜慢慢走向舒沫箏,站立在她的面前,看清她的面容后倒吸一口氣。
舒沫箏的皮膚很倉白,倉白的比白色婚紗還要白上幾分,臉上毫無一點血色。
“嫂子...”
唐蔓惜不知該說什么,看到舒沫箏,她是高興的,又有悲傷,他們終究是沒能見面,舒沫箏來不及挽留唐弦夜,唐弦夜等不到舒沫箏的挽留。
柳靜怡巡視著舒沫箏,厲聲道出,“舒小姐,你穿著婚紗來找我兒子又是為了什么”
此時的舒沫箏根本就聽不到柳靜怡說的是什么,也不回答她的問題答案。
“我是不是來晚了?”久久之后,視線落到唐蔓惜的臉上,機(jī)械的問道。
“哥剛上飛機(jī),如果你早來一步,你就會見到哥的”痛心的不忍告訴舒沫箏這么殘酷的實情。
“一步?”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一步,原來我們只差了一步,阿夜,你為什么不等我那一步的時間,又或者我為什么沒有把握住那一步的時間。
一步的時間,卻把我們兩個人分離的不再相見,阿夜,這就是我們的命嗎?
柳靜怡的腳步停止在舒沫箏的面前,不容人拒絕的氣勢問道,“你今天要結(jié)婚”
“是,不是嫁給阿夜,是另外一個男人”視線轉(zhuǎn)向柳靜怡,堅定的述說。
“嫂子,為什么,你明明愛哥啊”
“愛?愛又如何,即使再怎么愛,能嫁給誰,不能嫁給誰,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我自己的幸福我做不了主”苦笑的搖頭。
“那你過來呢,是想挽留我哥的是不是”帶有一絲希望詢問舒沫箏。
“不...”搖搖頭。
“為什么不,你說啊,你為什么不是來挽留我哥的,既然不挽留我哥又為何要過來,你走,你給我走啊”搖晃著舒沫箏的胳膊,最后狠狠的甩開舒沫箏的胳膊,伸手用力推舒沫箏。
一個不穩(wěn),舒沫箏摔坐在地上,唐蔓惜想伸手扶舒沫箏,伸出手的動作僵硬的收回,看著舒沫箏無所動作,單文君和木風(fēng)清兩人拉起舒沫箏,卻怎么也拉不起來。
舒沫箏坐在地上低頭沉默不語。
她想說,無論到最后會怎樣,她都要選擇跟唐弦夜在一起,跟他一起浪跡天涯,哪怕真的會躲藏一輩子,也好過她是快樂的,能跟自己心愛的人不分離,她是幸福的。
可是說出口又怎樣,她終究沒有資格再說出那樣的話。
邵奎琦一進(jìn)機(jī)場,看到許多人集合在一個地方,疑惑的隨著眾人的腳步走過去,吃力的撥開人群,看到舒沫箏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雕刻一般。
快步走過去,蹲在舒沫箏的身邊,緊張的開口,“小箏”
“小琦”慢慢抬起頭目視著邵奎琦。
“在,我在”
“你知道嗎?我失去他了,永久的失去了”
“...”
“他走了,我又該怎么辦,沒有他,我怕我會無法活下去,怕自己會想念他想到發(fā)瘋”
“...”
“他又怎么會狠心丟下我獨自離開,要走也應(yīng)該帶我一起走啊”
“...”
“他好狠心,他真的好狠心,可是,我不能怪他,只能怪我自己,恨我自己”
“...”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連我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連自己的幸福都不能擁有,我只想跟愛的人在一起,上天為什么連我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給我,他們?yōu)槭裁匆幪帬拷O著我,不讓我實現(xiàn)我的愿望”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就像無影的風(fēng)一樣沒有聲音,如果不仔細(xì)聽,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她的聲音也沒有一點語句的存在。
邵奎琦雖然不明白舒沫箏在說什么,可她知道舒沫箏現(xiàn)在心里一定很難過,很傷痛。
抱住舒沫箏,手輕輕的啪打在她的后背上。
“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她也想哭,但是她的眼淚流不下來呢,真的流不下來呢。
有一種悲傷是不流淚的悲傷,而這種悲傷恰恰要比哭出來的悲傷而更傷。
她不想哭,也不要哭,舒沫箏知道,從此她就要變得堅強,不能有任何的軟弱,如果她不堅強,她的眼淚是要止不住的流動。
舒沫箏慢慢收回視線,掙脫開邵奎琦的懷抱,緩慢的從地上站起,面對著唐瑾、柳靜怡、唐蔓惜、單文君、木風(fēng)清,笑容爬上臉龐,一點點的暈開。
她笑得甜美,笑得風(fēng)華絕代。
與之前的模樣是兩幅狀態(tài),兩幅畫面。
手一點點抬高,指在心口處,一字一句說得堅定有力,“這里,永遠(yuǎn)住著唐弦夜這個人,不增不減,不變心不變質(zhì),心為他跳,心也為他死,舒沫箏這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亦只屬于他一個人”
舒沫箏堅定不移的話,她振奮人心的神情,折服了所有人。
“嫂子”
不再看他們?nèi)魏我粋€人,轉(zhuǎn)身離去。
圍觀的人群紛紛讓道。
她走得堅強,走得僵硬挺直,也走得痛苦不堪,卻還要用強大的毅力去支撐著想要滑落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