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馬曾經追求過一些飄渺無根的東西,在南墻撞得頭破血流之后才知道,人與人之間觸手可及的溫度永遠在零度以下,他捧著送出去一顆心,最后冷冰冰的拿回來,于是他退至別人觸及不到的地方,守著他最后能夠生存的土地。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小小的姑娘把他當做最重要的人,愿意保護他,為他而戰(zhàn),那顆已經沒有溫度的心一點點的被焐熱,從她第一次說要保護他開始,一點一點的又活了過來。
以前對世界無意,任何事都是淡而處之,無需變化心情,但是面對尤我,他的心越來越柔軟,每次只要看見她那雙誠摯的眼睛和率真的表情,他就會從心底涌上一股溫柔,由衷的想要微笑。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態(tài)度,想笑便笑,別人覺得詫異,那是因為他們不懂。
他伸手捂著胸口,那里燙的發(fā)慌,暖意沖向四肢頭頂,掌心都在冒汗,他覺得開心,瞇著眼露出極為溫和燦爛的笑容,用幾乎寵溺的語氣說:“好?!?p> 他真的慶幸,那天夜色未濃之時,他順從心意的把她從那個冰冷的圈圈里帶走,即使變故頻頻,也終究沒有送走她。
尤我的眼睛里清晰的印著尤馬笑意滿滿的清亮眼眸,雖然他沒說什么夸贊寵溺的話,言辭單薄的可憐,但被他溫柔相待已經是最好的證明,她知道,尤馬一定是越來越喜歡她的,而她最開心的莫過于此。
像是想到了什么,尤我忽然傻傻的咧嘴笑著問:“尤馬,你剛剛說小我……是在叫我嗎?”
“……”
“是我嗎?是我嗎?”
“是?!?p> “哎呀,叫我小我啊……(*^▽^*)”
“……奇怪嗎?”
“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以后我就叫小我啦,但是琉光姐姐他們還是只能叫尤我,尤馬你說好不好?”
“……好。”本就是我一個人叫的。
“嘿嘿……”
…………
黑夜正濃,月色皎潔清亮,照的嫩芽枯枝落影成群,略微俏皮些的穿進窗簾,落在靜悄悄的屋子里,如同薄紗一樣輕柔。尤我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上,靠著墻壁伸展手腳,而棉被凌亂的耷拉在另外一側,一半以上的部分落在地上,格外的不中用。三月的夜晚寒意甚濃,入腑臟脾胃,關節(jié)骨骼,這對尚且年幼身體還沒有完成二次進化的尤我來說,可能會有問題。
比如,著涼拉個肚子,以她現在與火系磁場共鳴的程度,還做不到將體內的寒氣驅逐。
空寂的房間突兀的出現一抹身影,似清風落地,悄無聲息,他挺直背影逆光而立,身著白色衣袍端的有些圣潔高貴,只是下一秒,他伸手拾起棉被,輕柔的蓋在尤我身上,手指停在半空遲疑片刻后落在她的頭上,一點一點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撥開露出白嫩的臉頰和光潔的額頭。
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tài)頓時去半,多了幾分人間柔情,雖近了紅塵,卻也躲開了高處的寒涼,是好是壞誰也無法評斷,只看個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