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三世跟里奧和小加布里爾一直聊到夜里十一點(diǎn)多,大總管再三暗示,亨利三世才意猶未盡的結(jié)束了談話。
里奧他們走后,亨利三世睡意全無,這時(shí)一個侍者遞過來一個錦盒,亨利三世打開錦盒,取出幾張紙,仔細(xì)的看過之后,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微笑,大總管站在旁邊,沒有吱聲。
“你知道嗎?那個閃沙城同盟的大王封里奧為閃沙城同盟的萬夫長,這孩子還跟我玩心眼,說是黃金商會的發(fā)揮的作用很大。
哼!他是擔(dān)心到時(shí)恩洛斯聯(lián)盟的軍部又要刁難他,所以把這份功勞全部讓了出去。好大的手筆!潑天大的功勞說不要就不要了,氣魄也太大了!
這次又給教廷立了大功,高級講師?恐怕給個副教授也不為過。唉!看來跟軍部是離心離德了,但對朕還是很尊重的。有人說年輕人,壓一下也好,哼!這樣的人,是他們壓的住的嗎?”亨利三世微哂道。
“陛下,您該休息了?!贝罂偣荜P(guān)心的說道。
“明天一天是怎么安排的?”亨利三世問道。
“我看看,明天上午安排的南部的兩個小公國的使者,他們是為了繼承人的問題來的?!贝罂偣芊粗粘贪才耪f道。
“繼承人到了嗎?”亨利三世輕聲的問道。
“到了,來到帝都一個多月了,您一直沒時(shí)間見?!贝罂偣苷f道。
“嗯,叫上愛德華一起吧,另外把此事通知教廷,安排他們覲見教皇冕下。”亨利三世說道。
“陛下,以前沒這規(guī)矩,是否以后都按此辦理?”大總管小心的問道。
“嗯!”亨利三世重重的哼了一下。
“明天中午您召見了洛根伯爵和他的長子一起用餐?!贝罂偣苷f道。
“嗯。”
“明天下午,皇家學(xué)院院長、財(cái)政大臣、教育大臣三人一起求見,看來是為教育的事來的?!贝罂偣苷f道。
“嗯?!?p> “晚餐您約了國防大臣,是例行會餐?!贝罂偣苷f道。
“與國防大臣的會晤取消,把保羅找來,我有事要談。早上的兩個小公國的會晤,時(shí)間壓縮。另外,去把黃金商會的會長找來。
還有,去把當(dāng)年軍部報(bào)的沃頓城的報(bào)告找出來。同時(shí),安排人去教廷,他們那里肯定有一份他們統(tǒng)計(jì)的關(guān)于沃頓城魔法潮汐報(bào)告,拿過來。
中午的午餐時(shí)間也縮短,曼施坦因回來這么久了,該見一面了。”亨利三世說道。
“是啊!曼施坦因回來后,幾次求見,您都沒時(shí)間?!贝罂偣苷f道。說完,他看著亨利三世那陰沉如水的臉色,心里一顫,“曼施坦因完了?!?p> 第二天下午一點(diǎn)半,書房里,亨利三世看著滿頭白發(fā),神色憔悴的曼施坦因,笑著說道:“坐下說吧,曼施坦因,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陛下,六年了?!甭┨挂蚬Ь吹恼f道。
“朕六十大壽你都沒趕回來,說是戰(zhàn)事吃緊,不容易啊!”亨利三世說著。
“陛下,臣有負(fù)您的重托,臣沒臉見您!”曼施坦因滿臉通紅的說道。
“我們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有你、卡爾、塞巴斯蒂安,還有為了保護(hù)朕犧牲的海頓和奧斯丁?,F(xiàn)在我們都老了,對了,海頓和奧斯丁的后人怎么樣了?”亨利三世頗有玩味的問道。
“臣一直在恩洛斯聯(lián)盟,確實(shí)疏忽,不知道他們的后人如何,”曼施坦因老實(shí)的回答。
“幫朕回憶一下,我也有兩年沒過問了?!焙嗬揽粗罂偣苷f道。
“海頓當(dāng)時(shí)留下一個兒子,目前在帝國軍事學(xué)院任教,職稱是講師,現(xiàn)年三十四歲,奧斯丁當(dāng)時(shí)沒有結(jié)婚,您把恩典給了他的弟弟,他弟弟五年前去世了,有兩個兒子,一個在財(cái)政署工作是預(yù)算處的副處長年齡二十八歲,一個在西部軍團(tuán),軍銜上尉,二十五歲?!贝罂偣苋鐢?shù)家珍。
“嗯,這些孩子品德如何?可堪培養(yǎng)?”亨利三世問道。
“海頓的兒子表現(xiàn)教書的水平不錯,但不愛交際,奧斯丁的侄子,老二不錯,作戰(zhàn)勇猛,在二十二歲的時(shí)候帶兩千人的部隊(duì),打下了四個部落,后來被調(diào)去參謀部了?!贝罂偣苷f道。
“奧斯丁的侄子作戰(zhàn)勇猛,那去參謀部干嗎?給威廉姆斯去信,別把孩子耽誤了,海頓的兒子安排去恩洛斯聯(lián)盟的湯普森手下,看看是不是打仗的料?!焙嗬腊欀碱^說道。
曼施坦因有些不安,故人的后人的情況自己都不知道,這事陛下會怎么想呢?
“曼施坦因,這有兩份報(bào)告,哪一份是真的,你幫朕看看?!焙嗬腊褕?bào)告遞給曼施坦因。
摸不著頭腦的曼施坦因接過來一看,臉色變了,一份是恩洛斯聯(lián)盟軍部的報(bào)告,他很熟悉,一份的封頁上印著教廷的徽章圖案。
看了幾頁,曼施坦因就坐不住了,“陛下!“他起身單膝跪倒在亨利三世的書桌前。
“起來坐著說吧,這個動作沒有意義!曼施坦因,打仗有勝負(fù),這個很正常,朕當(dāng)年也倉皇敗退過。輸了,那就卷土重來。
可是讓朕不解的是,為什么要包庇縱容那些敗軍之將?技不如人,謀略不夠,這不是事,人的能力是有大有小的。但殘民以逞、怠慢軍情、玩忽職守為什么不追究?
朕想了許久,明白了,因?yàn)樗强柕娜?!所以要特殊的照顧?p> 朕感到很奇怪,過去朕沒當(dāng)上皇帝的時(shí)候,我們這些人中,朕是老大,你們都對朕忠心耿耿,現(xiàn)在朕是皇帝,你們反倒與朕離心離德了!
卡爾對朕有意見,因?yàn)殡逈]有按照他的想法,把皇位傳給老三。他有怨氣,朕還算理解,所以朕就拿他當(dāng)個蠢貨,不跟他計(jì)較!
但你對朕難道也有意見?否則你們怎么會對卡爾的人精心照顧,對卡爾的事盡心盡力,對朕的事卻推諉扯皮,對朕的士兵、朕的子民卻漠不關(guān)心。
曼施坦因,你說說是不是這么回事?”亨利三世看著滿頭大汗,身體顫抖的曼施坦因輕輕的說著,可是亨利三世的每一句話像是晴天霹靂,震的曼施坦因外焦里嫩,腦海里一片空白,無從辯解。
“把他扶起來吧,這么大年齡了,跪不了多長時(shí)間了!”亨利三世陛下吩咐大總管。
大總管把曼施坦因扶起來,曼施坦因癱坐在椅子上。
“那個叫瘋狗的家伙,抄家的結(jié)果出來了嗎?”亨利三世問道。
“剛剛出來,各種債卷和現(xiàn)金價(jià)值金幣五十四萬,房屋、商鋪、田產(chǎn)、古董、珠寶之類還沒來得及估價(jià),保守算不低于三十萬?!贝罂偣苌锨耙徊秸f道。
“這哪是打仗勇猛的瘋狗??!跟惡魔打仗,是損兵折將,一敗涂地。哪有什么瘋狗的勁,朕看叫蠢豬還差不多。
這撈錢的勁,倒是異常的生猛,配得上瘋狗這個綽號!哼!讓大法院好好審審吧!把他的罪行一定要昭告世人,別讓人以為朕無故殺功!”亨利三世說道。
“是?!贝罂偣苷f完退后一步。
“曼施坦因,我們都老了,朕很羨慕你還能平平靜靜的安度晚年,朕也想?。】墒菦]辦法,總是有人給朕找事。
朕知道你是個清廉的人,沒什么積蓄,回來帝都過日子也不寬松。朕把西郊我們小時(shí)候玩耍的那個院子送給你,你這么多年也沒好好的陪陪家里人了,好好陪陪家人吧,其他的心你就別操了!”亨利三世輕柔的話語,卻像是釘子釘進(jìn)木頭,徹底釘死了曼施坦因想要重新復(fù)出的希望。
書房外面等候召見的財(cái)政大臣、教育部大臣看著魂不守舍,跌跌撞撞走出的曼施坦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面面相覷。
“里奧的妹妹哪天結(jié)婚?”讓大總管極為奇怪的是,這時(shí)滿臉憤怒的亨利三世突然問起了里奧的事。
“后天?!贝罂偣苴s忙答道。
“看看里奧走沒走?沒走的話,今天晚上朕要去他家喝酒,朕要看看他家有什么好?為什么大家都喜歡去他家喝酒?叫上布勞岱爾,叫上沙里河流域的人,叫上黃金商會的人,通知他們晚一些到,朕跟保羅先到,朕和里奧有些話要說。
對了,你通知奧格斯堡,里奧妹妹的婚禮由他們出面他們辦理。里奧想當(dāng)好人,朕要成全他,可是他給帝國立了這么大的功,朕不能假裝看不見。”
“那要不要宮里出面呢?”大總管問道。
“還嫌不夠丟人?宮里出面,動靜太大,人們都會打聽。一打聽,原來這孩子不放心軍部,所以不愿出頭領(lǐng)功,再一打聽,原來朕的手下,翅膀硬了,胡作非為,陽奉陰違,對朕下黑手,使絆子,朕都拿他們沒辦法!
唉!真是不夠丟人的!奧格斯堡地處偏遠(yuǎn),沒人關(guān)注,影響不大。就這么著吧。讓外邊的人進(jìn)來吧,他們幾個肯定又要開始扯皮了。”亨利三世頭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