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宇文霖回來了,陳楚楚也是很久沒見過他了。
許久不見倒是覺得宇文霖發(fā)福了,想來這就是幸福肥吧。
陳楚楚就忍不住調(diào)侃起來了:“六王爺看起來甚是幸福?!?p> 宇文霖倒是無所謂的笑著:“哈哈,的確如此。”
一頓飯吃得有說有笑,宇文霖似乎是習(xí)慣了這些“奇葩”食物了,毫無怨言的吃下肚子了。味道說不上難吃,但是也不好吃。
齊慧兒一直給宇文霖夾菜,他都照單全收的夸著好吃。
“夫人真厲害,居然想到這種菜色?!?p> 齊慧兒捂著嘴笑:“也不是我做的,厲害什么呀。”
“但是也是你想的創(chuàng)意啊,他們這些下人哪有夫人你的智慧啊?!?p> 陳楚楚聽到這句點點頭表示同意,這些菜色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只是她現(xiàn)在除了羨慕還是羨慕,陳楚楚都不記得多久沒有跟宇文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了,也不記得多久沒有這般和諧的相處了。
無論齊慧兒做的事情是好是壞,宇文霖都照單全收,永遠(yuǎn)都會支持她。
陳楚楚越來越迷茫,任務(wù)好久沒出現(xiàn)了,洛洛也很久沒出現(xiàn)了,她以前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還有任務(wù)給她去照著做,現(xiàn)在連個目標(biāo)都沒有了。
她有時候也會想,自己存在的這個世界,也不過是個虛構(gòu)世界罷了。那么自己的存在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會不會突然有一天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長久的夢。
吃過飯之后天色也晚了,陳楚楚拿著那個兔子就道別了,坐在馬車上晃悠的時候,她倒是希望這段路遠(yuǎn)一點,回四王府再遲一點。
她明白了,她介意著溫倪的存在,像是胸口被插了一根刺拔不掉一樣的痛苦。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不喜歡宇文源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種在乎跟逃避,不正是還愛著的證明嗎?
她也是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很多東西,她還不懂。
回到四王府,剛下車就看見宇文源等在了門口。
這場景她經(jīng)歷過,上次是跟宇文封在一起的,宇文源一臉生氣的走過來。
而這次,他也只是那樣看著罷了。
這時候溫倪走了出來,在宇文源耳邊說了幾句話。他就跟她進去了,只剩陳楚楚一個人還在原地站著。
是啊,現(xiàn)在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的進了門,回到屬于自己的屋子,把齊慧兒送她的擺件放在梳妝臺上。
今晚她著實是有點難受了,估計是看到齊慧兒跟宇文霖的恩愛場景有點受到刺激了。想到自己失敗的婚姻,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而最可怕的卻是她意識到自己對宇文源的在乎,對他的喜歡還是那么深。
她居然失眠了,睜著眼睛熬了一夜。
翠翠端來水給陳楚楚洗漱的時候嚇了一跳:“四王妃!您臉色怎么這么差啊!”
陳楚楚擺擺手安慰她:“沒什么,昨夜沒睡好罷了?!?p> 她最近最害怕的就是白天,每天醒來,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么。
簡單的洗漱之后草草的吃過早飯,陳楚楚覺得自己還是要休息一下,熬了一夜實在是撐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爬回床上繼續(xù)躺著了。
她又夢到了自己躺在醫(yī)院,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放在旁邊的儀器在滴滴的響著,安靜又吵鬧。
她好困,這時候只想好好的睡覺。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誰啊……誰在叫她?別吵了,我只想睡覺。
“王妃!您醒醒??!”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被搖晃著,聲音越發(fā)清晰的在耳邊回蕩。
終于,她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前的是臉上掛著淚水的翠翠。
“怎……怎么了?”她一張嘴,就被自己驚到了,嗓子怎么會這么沙???頭好沉,全身無力。
翠翠擦了一把眼淚:“王妃您生病了!我方才來喊您用膳,發(fā)現(xiàn)您怎么叫都不醒,臉色很差像是在噩夢。一摸你的額頭,都燙手了!”
陳楚楚閉上了眼無力的回應(yīng):“那我是發(fā)燒了?!?p> “王妃您先別睡,我已經(jīng)找來大夫了,給他看看病您再休息吧。”
陳楚楚點點頭,由著翠翠把自己扶起了靠著墻。
翠翠去招呼在門外等著的大夫進來,把過脈之后的確就是發(fā)燒了,大夫開了幾味藥就道別了。
陳楚楚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這次沒有再做夢了。
迷迷糊糊之間覺得有只手在溫暖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和臉頰,可是很快就離開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她側(cè)過頭就能看到宇文源的臉對著自己。
他坐在床頭的位置,手撐著下巴睡著了。
陳楚楚恍恍惚惚的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臉,碰到了又立刻縮了回去。
觸感是真實的,這不是做夢,她立刻清醒了一大半。
宇文源也立刻醒了過來,迷糊的看著陳楚楚:“你醒啦?我讓翠翠把藥搬過來給你喝了?!?p> 說著他就站起來出門了,陳楚楚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躺著。
不一會門又打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翠翠,是宇文源。
他把盤子放下,端起一個碗來到床邊。
陳楚楚掙扎著起來坐著,她乖乖的伸出手想接過碗,沒想到宇文源卻端著不給她。
“我來喂你就好。”
陳楚楚也沒矯情,愣愣的張開嘴。
宇文源舀起一勺粥放到嘴邊吹:“先吃點粥再喝藥吧。”
宇文源這么說著,陳楚楚倒是也覺得是餓了。一口粥下肚,雖然粥沒有味道,但是一下子胃就好了很多了,暖暖的很滿足。
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宇文源又端來藥喂著,陳楚楚都一概接收了。
也就是只有生病的時候才能被這樣照顧吧?
以前她生病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自己。
無論多難受多辛苦,都自己扛著。
這樣的機會對于她來說是難得的,對宇文源的恨意也少了幾分,先這樣吧,讓她再貪念一會兒吧。
喝完了藥,宇文源輕聲說著:“我先把東西收拾了,你繼續(xù)躺下休息?!?p> 陳楚楚點點頭看著他轉(zhuǎn)身,卻始終沒敢伸出手抓住他,問他還回不回來。
貪戀的時間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