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鏡?北風(fēng)國?瑜王府】
被林晦強押解送回自己的院子,又遭了林默冷眼,明懷袖忍無可忍:好歹她也是一國公主,怎么能因為一點懷疑就把自己關(guān)在這地方哪都去不了?
還有那好生俊俏的相公,話里話外不是說對自己有意嗎,怎么也下得去手?
“本公主忍你們很久了!”明懷袖一拍桌子,“你們這幫人還想管我?今天本公主還真不像住這兒了?!?p> 林默瞥了一眼守在門口的林晦,她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公主的意思是——不管外頭的太子府情形如何?”林晦說時低眉順眼地,話中卻帶著三分威脅。
山匪出身的明懷袖哪里會被他輕易嚇到:“本公主才不要跟你講,去去去,把你們那個什么王爺叫過來,我要跟他講!”
二人對視,皆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絲絲遲疑,他們也吃不準(zhǔn)這個南夜公主作何企圖。
“既然公主相見王爺,阿晦你就去通報一聲吧?!绷帜f。畢竟按照王爺目前的打算來看,仍然無法同這位南夜公主鬧僵。
明懷袖剛想得意,又有一婢女進門通報,說是刑理寺的事卿傳話。
“在下同公主一道去吧。”林默起身說。
一聽“刑理寺”,明懷袖不由得心里發(fā)虛,不住地點頭。
【輪回鏡?北風(fēng)國?刑理寺】
北風(fēng)國建立之初,僅在夾縫中生存,然而幾任皇帝勵精圖治,北風(fēng)國吞并中原幾大強國,又外拓疆域。至第四代皇帝,版圖西起碎玉城,東至高麗句,北臨咸湖大漠,南達(dá)兩廣地。
街頭可見來自各國各邦的人。
揭開轎簾,明懷袖四處張望了一番,在刑理寺大門口,圍了不少人,都是為了討一個公道。比府衙還熱鬧。
“這也虧得當(dāng)今圣上開明,要是在前朝,早被人抓進大牢了?!蓖饷娴能嚪蚶钍逭f。
“李叔,到了?”
李叔轉(zhuǎn)過頭對車內(nèi)的林默說:“快了,再等會兒,咱們從偏門入,正門人也忒多了點。”
很快,刑理寺的人就齊活了,而被審問的王宮貴胄似乎姍姍來遲。刑理寺卿瞧著年紀(jì)不大,板起臉來卻十分威嚴(yán),明懷袖從小當(dāng)山匪,對這些當(dāng)官的自然害怕。
明懷袖坐在冰冷的木椅上,不敢動彈。
誰料那事卿見了明懷袖,柔和一笑,對她說:“公主,下官此番并非對簿公堂,只是例行詢問些線索,不必慌張?!?p> 他的手下們一個個露出驚訝的神情。
明懷袖點點頭,雖然他聽不太懂這個當(dāng)官的在說些什么。只是他的模樣似乎在哪見過,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那個太子真不是我殺的,我就走進去,然后他倒在那里,然后涌進來一群人,突然就要抓我,然后我就往外逃?!?p> 雖然明懷袖講的七零八落,白修義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得懂。
“大人,四皇子、五皇子到?!?p> 四皇子風(fēng)琉之與五皇子風(fēng)墨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僅僅差了一歲,長得頗有幾分相似。明懷袖聽林默介紹二人名字的時候她還差點笑出聲。
然而見到面,明懷袖皺起眉頭,突然說:“這個人我見過。”
白修義立即問:“公主見過誰?”
“我分不清,反正是其中一個,十六那天我碰到他在院子里,還罵我不識禮什么數(shù)?!?p> 聽到這,四皇子面色一變,他還當(dāng)明懷袖是府里哪個不長眼的侍妾,到前院搔首弄姿,故而狠狠罵了一頓。
“十六那日,四皇子你為何要去太子府?”白修義冷聲問。
“白修義,芝麻大點的官,你不要太囂張,本皇子不過是去他府上喝兩杯小酒,只得你審來審去?”四皇子怒聲說,“本皇子可沒這閑功夫?!?p> 五皇子開口勸他:“四哥別沖動,白大人只是奉命行事罷了,既然不是四哥做的,無需擔(dān)心白大人會誤判?!?p> 四皇子不屑地冷哼一聲。
“二皇子到?!遍T口的小廝匆匆通報完就走。
明懷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都覺得這些個皇子全然沒有瑜王府里頭的王爺生的好看,頓時失了興趣。
“二皇子可否說說十六那日,何時出入太子府,有沒有看見什么可疑的人。”
十六那日,出入太子府之人格外雜多。除了諸位皇子,太子管轄的工部,有兩位工部侍郎也在早晨造訪。然而這些早已審過,沒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白大人,那時我午時進王府,恰好四弟也在,”二皇子不急不緩地說,“再者是出府,未時,或許還沒到未時?!?p> “不到一個時辰?”
“不到一個時辰。見四弟在,我便不加叨擾?!倍首佑职褑栴}拋給四皇子,“四弟,你是何時走的?”
“風(fēng)行之你什么意思?”四皇子拍案而起,“太子視我如如同胞弟,我怎么可能去害太子?”
白修義沉思。如果南夜公主和太子府小廝的話相互印證,太子被刺殺的時間應(yīng)該是在末時到申時約莫一兩個時辰之間。
仵作推斷在申時一刻斷氣差不多是沒錯的。
四皇子轉(zhuǎn)念又質(zhì)疑起明懷袖:“南夜公主獨自一人進屋?怎么連個下人都不跟隨,解釋不過去吧?!?p> “我才不要什么侍女,你們漢人真奇怪,走個路都要人跟著?!泵鲬研浞瘩g。
白修義不客氣地說:“諸位先回去吧,不送,倘若下官有了新的疑惑,必定會請教諸位皇子、公主?!?p> “瞧他這囂張勁。”四皇之啐了一口。
出了門,風(fēng)琉之帶著風(fēng)墨之拐入一處僻靜的巷口,生意寥寥的店鋪早有人在等候。“主子,三皇子那里沒動靜,七皇子、八皇子估計還摸不著頭腦?!?p> “哪位兄長手段這么高明,千方百計地想要嫁禍本皇子?!憋L(fēng)琉之冷冷一笑,一改人前心直口快的模樣。
“會是二皇子嗎,他的時間太過巧合?”風(fēng)墨之想著,皺起眉頭。
“這就難說了,在這深宮之中,誰不是長了七竅玲瓏心?!憋L(fēng)琉之坐到木椅上,“哪怕是瘸的,蠢的,不也得給自己掙一條出路?”
風(fēng)墨之淡淡一笑:“還是兄長考慮周全,除了像太子那般忠厚老實的,父皇最中意的還是心直口快,沒那么多繞繞彎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