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搜刮富豪
沈夢則親自帶隊去搜刮城內那四戶豪紳,既然是在縣城之內,沈夢決定采用比較文明些的方式,先派出些士兵,把守在那些豪紳宅院的門口,每戶兩名士兵,禁止府內人員出入,自己則帶著盧之遙等逐一登門拜訪。
第一戶,是杜縣丞家。當沈夢帶著士兵來到杜府時,杜縣丞尚在官署,還沒有趕回家來。府內的夫人、公子、小姐們,見到府門被封,又有官兵帶著明晃晃的武器沖入府中,都被嚇得倉皇逃竄,不知道又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發(fā)生。
沈夢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們平靜下來,這樣亂吵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土匪呢。命人叫府內的公子小姐們都站在廳堂上來,自己則坐在太師椅中,饒有興致地看著。
杜縣丞終于趕了回來,他已經從盧知縣那里得知了沈夢此行的目的,所以還算鎮(zhèn)定,見著沈夢,連忙行禮,“沈副使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何必還要帶著這么些士兵,有事通知一聲,杜某敢不遵從嗎?”
“其實啊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弟兄們最近斷糧了,想來找杜縣丞商議,借點錢糧周濟一下。這點小事,杜縣丞不會拒絕吧?”
沈夢不繞彎子,直接說出他此行的目的,只是話盡量說得委婉點,畢竟杜縣丞還算是恩陽縣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沈副使太客氣了,這些事情哪還敢勞煩大人你親自前來,我們兄弟間也不用談什么借,只要是杜某力所能及,必定慷慨解囊,這也是杜某的福分。”
杜縣丞不敢怠慢,連忙吩咐管家去內務里取出兩百兩銀子來,恭敬地抬到沈夢的面前,請他笑納。
兩百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但沈夢只瞟了一眼,并不言語,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夸張。
他既然前來找杜縣丞“借”錢糧,便自然對杜縣丞家里的情況有所了解。這杜縣丞,多年來賄賂李刺史,謀得了巴州茶鹽官營的職務,巴州本地并不生產茶葉和鹽,全靠外來的商販運入,杜縣丞手握著這樣的權力,他謀得的暴利可想而知。這區(qū)區(qū)兩百兩,不過是他十天的收入,抵得上他每個月孝敬巴州的數(shù)目。
杜縣丞竟然如此不識抬舉,把自己當作了要飯的。
見沈夢并不取走這些銀兩,反倒要起身離去,杜縣丞這才急了,連忙說道:“沈副使若是嫌少,我們……可以商議啊,只是府上最近確實收支較少,外面天天在打仗,縣內又是盜賊群起,商路不暢,我又剛剛任了縣丞……”
沈夢又不是商人,可沒有心情跟他討價還價,況且只拿出兩百兩出來,足可見杜縣丞是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敬酒不吃,那就來吃罰酒。
“杜縣丞好福氣啊,我看府上這些公子小姐,個個都是容貌俊俏、面帶貴氣,沈某也是少年心氣,想和他們交交朋友,帶去縣衙住上些時日。杜縣丞不會有意見吧?”
說完,也不待杜縣丞的答復,沈夢便命人押著這些公子小姐,要回縣衙去。
杜縣丞急得便上來拽住沈夢的衣袖,連聲哀求,見沈夢鐵了心腸,只顧著朝門外走去,竟當眾跪在了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沈副使,我府上有多少錢財,全都交到縣衙還不成嘛!只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們,他們年紀都還小,經不起這樣恐嚇啊?!?p> 杜縣丞這番為人父的真情流露,倒真讓沈夢心軟了下來,轉身將他扶起來,安慰道:“杜縣丞這又是何必呢?沈某又不是土匪強盜,不會為難貴府的公子小姐們,只是帶他們到縣衙做客而已。”
杜縣丞不敢耽擱,連忙喚來賬房,讓他將府中的賬務一一報給沈夢:錢七百緡、絹五百匹、銀三千兩、茶七百斤……
沈夢聽后,微微笑道:“我聽說貴府在城郊,尚有三處莊園,那里恐怕存有不少糧食吧,還有巴州也有幾處茶行。”
杜縣丞這才徹底明白,沈夢這一次是有備而來,不敢再有半點隱瞞,將他名下的所有錢財、糧食數(shù)目全部報給沈夢。
沈夢喚來一名親兵,叫他陪同杜縣丞前去準備錢糧,自己帶走杜府一名公子和小姐回縣衙,讓杜縣丞不要擔憂,只是讓他們去縣衙里稍坐片刻,錢糧一到,立刻放人。
同時叮囑道:“門口的兩名士兵,是來保護府上安全的,所以府內的人也都暫時在府里呆著,待士兵撤去,大家便相安無事?!?p> 其余三戶,沈夢依照此法逐一拜訪,除了有一戶姓范,本是屠夫出身,靠著世道混亂暴富起家,“借錢”的過程艱難了些,其余兩戶都是低頭認命,很快就將錢糧運至縣衙來。
范屠夫,同他所從事的行業(yè)一樣,滿臉兇惡樣,一身血腥和銅臭氣,此人憑著殺豬宰羊便能在恩陽稱霸一方,可以想象他為人的手腕。他的府上別無二致,就是女人多,十八房姨太太,環(huán)肥燕瘦,樣樣齊全。
當沈夢等人最后感到范府的時候,見到府上豢養(yǎng)的地痞正和門口兩名親兵爭執(zhí),便要掏出武器來搏殺。
范屠夫是一個狠人,這樣的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他也不會在乎府上那些姨太太的安危,包括他的子女,這些根本不能讓他就范。
狠人就得有更狠的人來收拾。
沈夢并不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但對待范屠夫這類角色,他也不在乎自己更狠一點。沈夢調來了大奎的士兵,將范府團團圍住,自己帶人殺了進去,共有七名敢于反抗的府內打手,全被當場斬殺。
范屠夫也被砍成了廢人,沈夢又將他帶至刑場,當眾宣布罪行,然后砍下腦袋。至于府上的十八房姨太太,全部遣散回家,府中搜刮的錢糧,也全部運到縣衙倉庫。
范屠夫的死,帶來了兩個結果:一是城中其他三戶豪紳繳納錢糧的速度變得更加迅速,范屠夫的頭顱讓他們看清了沈夢的決心;二是夜里,城里發(fā)生了火災,有人連夜縱火。
好在沈夢對局勢早有判斷,火勢剛起,大牛便率士兵趕到,第一時間撲滅了大火,并未造成太大的損失,還將縱火的三人當場抓捕。一經審訊,正是范屠夫平時在道上的朋友,見范屠夫被殺,便想出這個法子來為他報仇。
除此之外,便是大牛負責把守的西門壓力最大,一天之內,已有先后三名使者奉李刺史的命令前來恩陽。最后全部都被大牛拒絕入內,這當然是沈夢的吩咐。
自己將消息控制得再嚴密,也總會有人能傳到巴州去,而城內這些豪紳無不與李刺史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李刺史此時派遣使者前來,自然是為這些人說情的,沈夢自然也就不會接見。
不單李刺史派來使者,盧知縣也端了個凳子坐在縣衙門口,沈夢照樣不見。既然自己已經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便不能讓這些人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