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日,取掛墜的日子。
白銀今早起床,冥冥中有一種感覺,今天自己要走運,而且是大運!
心情格外地好,練劍時也頗有感覺,劍劈出的爽快,白銀心頭一喜,三日來的修煉有了效果。
那日取得《靜心法》后,白銀便開始修煉。中級心法與基礎心法果然大有不同,勉強運轉了兩周半內力便耗盡了。但是,運轉后內力的質量明顯提高了,恢復速度也有一絲加快。
如果說修煉基礎心法時的內力是一團氣,現(xiàn)在這團氣已經隱約有薄霧產生了。
第一次修煉白銀便嘗到了甜頭,于是三天每天晚上都在勤加修煉心法。
很明顯,什么功法都是第一次修煉收獲最大。
半個時辰后,洗澡吃飯,開始一天的挑水修煉。
挑了二十多天的水,白銀即使帶著負重也可將時間控制在五個半時辰內,相比第一天的七個時辰進步很大。
白銀哼著小曲走進后院,棕衣人總管也在,這么多天白銀與棕衣人也是混的很熟。
這棕衣人姓許名毅,武功雖然不高,但管理能力一流,整個后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歸他管。大家都稱呼他許老伯,其實他才四十歲而已。
“許老伯早啊?!卑足y笑著打招呼。
“今天來的挺早,你臉上笑的像朵花,撿著錢了?”許老伯見白銀今天的狀態(tài)很高漲,問道。
“哈哈,哪有那么好的事,不過今天肯定會有好事發(fā)生,嘿嘿?!卑足y雙手抱著腦袋笑著說。
“瞧你這一臉笑意,你若是有好事,準有誰今天沒好事?!痹S老伯打趣道,白銀在學院的事跡他也是有所耳聞。
“哎,許老伯此言差矣,我若是有好事,大家都會有好事,我昨晚可碰見福星了,福星您知道嗎?就是天上有一個神仙給人帶來福氣,人家都稱他為福星。昨兒個夜里他下來跟我說,我今天會走大運,大好運,和我碰面的人也會有大好運。許老伯,今天你是我第一個碰面的,等著好運找上門吧,哈哈哈?!卑足y笑聲里滿是開朗。
“你小子就是能說會道,跟林堂主有的一拼,那我就借你吉言了。”許老伯也是笑著回道,眼前這個小伙子身上有一種純真活潑的氣質,他很喜歡。
“放心放心,一定會有好運的,挑水去嘍?!卑足y挑著兩個水桶往外走去。
“水桶忘記收進儲藏戒指了?!痹S老伯提醒道。
白銀揮揮手,“有道是水即是財,今兒個我挑的不是水,是財,可不能收到戒指,收到戒指財就不來了?!?p> 許老伯一頭黑線,這都什么和什么。
卻說白銀大搖大擺地扛著兩個水桶,一臉笑意狂奔往東海去,路上遇到一個人也不管那人是誰,白銀皆是滿臉笑意地說早。
路上早起的師兄弟都驚呆了,白銀是挑水挑出毛病了?怎么一臉笑著?
不哭就不錯了,他還笑的那么開心,還跟自己打招呼,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于是乎,我們的白銀少俠在學院里又出了一次名。
“哎哎,白銀早上挑水臉上笑瞇瞇的,還和我打招呼,他那兩個水桶都不收進戒指,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哎哎,有個師兄跟我說,白銀早上一臉癡呆地笑著和他打招呼,肩上還扛著倆大水桶,他可能是挑水挑瘋了?!?p> “哎哎,你聽說了沒,有個師弟說白銀一臉癡呆都不能控制笑了,還和路過的師兄弟嘿嘿嘿地打招呼,他應該是瘋了。”
“哎哎,你知道嗎,宮殿榜第七的那個白銀瘋了,他早上一臉癡呆、鼻涕流到衣服上,把路過的師兄弟嚇一跳!”
“唉,你知道不,那個新生白銀瘋了,整個人精神錯亂,只知道傻笑?!?p> “喂喂,聽說了嗎!白銀瘋了!就是那個宮殿榜第七的白銀,整個人現(xiàn)在只知道挑水,挑水他還一臉呆滯地笑,就像我上次下山看到的那個傻子,流著鼻涕跟人講話呢!太慘了,那次在比試場我還見他和孫通師兄打的有來有回的,好好的怎么說瘋就瘋了呢。”
......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一個上午就傳遍了整個學院,外門弟子爭相詢問,甚至還有幾個好事的內門弟子。
白銀在學院也是個名人,無事的外門弟子自然樂得打聽他的消息。至于那幾個內門弟子,則是抱著看戲的想法,畢竟一個新生不到一個月就上了宮殿榜,還是前十。心中自然有些不服氣,想著這白銀是何方神圣,這才過來打聽。
而其他的內門弟子聽罷則面無表情,各做各事去了,白銀瘋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長老們則嘖嘖稱奇,這白銀來學院不到一個月就在學院搞出了兩場風波,這次又鬧出了一場,也不知是何原因,不過那小子真厲害,隨便做什么都能震動整個學院。也好,這樣一來哪些弟子是可造之材也可趁機發(fā)掘一二。
血老頭對此毫不關心,就算院長瘋了,那個精明的小子也不會瘋,還能活蹦亂跳的。
許老伯對此大為驚奇,真是一傳十十傳百,白小子可真是閑不下來。
風院長對此一臉無奈,那個小子自己什么都不做就有別人給他打名氣。
劉大伯對此毫無興趣,自己的菜還沒做好呢,那小子什么時候能送點稀罕的食材就好了。
林老頭對此頗為痛心,眾口猛如虎,前者不明情況就說,后者不查清楚便傳,如此怎么得了,藏書閣藏書百萬,這群弟子上次不會學著白銀小友看書的嗎?怎么還是如此盲目無知!
唉,是不是應該組織一場講學呢,學院弟子如此盲目無知,我這個藏書閣原閣主也不能坐視不理啊。
再說李焱、黃詩澄等人,聽了這事都微微一笑,滿不在意,心中暗道,“白銀又想干什么事”。
......
天明宮,林天清處。
“外面弟子在傳白銀一臉呆滯扛著兩個大水桶在學院中狂奔,遇到一個人就與那人打招呼,似是瘋了?!蓖跽娲故侄ⅰ?p> “他又想打什么鬼主意?”林天清一臉迷惑。
自從那日與黃詩澄比試輸了,林天清回來閉關了三日,今天剛出關就聽聞‘白銀瘋了’這樣勁爆的消息,他自然是不信的。那日他親眼見到白銀在顧蕓魅惑之術下輕松取勝,這樣心智強大的人怎可能突然瘋掉?簡直是無稽之談。
“少主,莫不是那白銀遭了什么毒手,所以......”王真猜測道。
但尚未等王真說完,林天清就打斷了他。
“愚蠢!東洲學院即便不如劍宗那樣有名,但這晨鳴山三十里范圍,任何風吹草動都在學院的監(jiān)視之下,這點你不會不懂吧?東洲學院屹立東洲五百年,扎根有多深你明白嗎?那劍宗也不過出現(xiàn)四百余年。若是學院想要拓展地盤,藏書閣那血老頭、刑罰堂李老頭、奇珍室一元真人、試煉塔張道長,每一個都能占據一郡之地,更別說那詭異莫測的院長!”
“王真,你幼時便跟隨我,宗內許多事我都托你去辦,權力都放于你。但你要明白,這里是東洲學院,不是清明宗!你要做的是了解學院,而不是用你在宗內學的那一套,那一套在這里行不通,甚至會招來殺身之禍!”林天清冷聲說道。
“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希望你再說出這樣沒腦子的話,也不希望你再找那白銀的麻煩。你只需將武功修煉好,去了解學院的運作即可。日后回宗中,自有你發(fā)力之處?!绷痔烨迓曇艟徍?。
“是,屬下明白了?!蓖跽骖~頭冒汗,他感受到了少主心中的怒意和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自己也是羞愧。
“好了,白銀的事不用再管了,無論他如何,我們只管修煉好武功。記住,東洲學院不是我們的地盤,清明宗才是。”林天清語氣中有著一絲疲憊。
“且下去吧?!?p> “是?!?p> 王真退下,林天清眉頭緊皺著,桌上的葡萄一顆顆飽滿發(fā)紫,但他現(xiàn)在毫無心情。他知道學院對黃詩澄的看重,本想著與黃詩澄交好,甚至娶她回清明宗,那自己便可鎮(zhèn)住宗內那些反對自己的人。
現(xiàn)在白銀來了,一切都變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既然路不通,便只好走另一條路了,在學院中努力表現(xiàn)吧,或許能引得一兩位長老的注意。
這里的長老都是死腦筋,自己上次給那天峰宮連峰送禮,剛開口便被他打出來了,躺了三個月,那連峰比穆修還狠。若不是院長攔說再觀察,此刻自己已經被逐出學院了。
想到學院的可怕,林天清放棄了宗內那套陰險毒辣的招,選擇老老實實修煉。
“此路不通,再走另一條路便是,總是糾結在這條路干什么。那白銀有本事,與他結交,或是躲著便可,何必與人交惡呢?!?p> 林天清心中想通了,拿起一顆葡萄塞進嘴里,閉著眼睛細細咀嚼。
“媽的,這紫色葡萄怎么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