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莊溫一行人來到了東圣西部分舵,西部分舵不如總部白色城堡那么氣勢磅礴,但是婉約雅致,自成一體,屬下對張合絕對服從,而對總部的命令陽奉陰違,張合在此儼然有小皇帝的氣勢。因張合對林白關(guān)愛有加,屬下一眾人自然不敢怠慢,對林白一行人,異常上心,照顧得無微不至。住了月余,薛蓮的身體有了起色,已經(jīng)能起來活動。其余人多日逃亡,傷痕累累也得到很好的恢復(fù)。這一日薛蓮避開眾人,單獨(dú)找林白敘話,她對林白說:“你和張合情同手足,他對你也是禮讓有加,有情有義,但是我觀察良久,張合雖愛打抱不平,古道熱腸,但是手段也是嚴(yán)厲殘忍,少了一些寬容之心。雖說身處亂世,該當(dāng)斷則斷,但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方能圓滿?!?p> 林白明白母親的擔(dān)憂,他對張合對待屬下的手段也是有保留意見,但這是張合的地盤,他也不好說什么。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母親的意思是?“
“寄人籬下,終究非長久之策,”薛蓮說:“況且你身負(fù)雙重血海深仇,在這小小分舵,你要報仇談何容易?!?p> 林白也深知其中利害,只是他有顧慮:“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建立自己的力量,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
薛蓮接過話說:“我知道,你顧慮我和淑兒,難以展開拳腳,所以我們?nèi)ナ|月教,去完成你爹當(dāng)年給你訂的親事。這樣我和淑兒也有落腳之處了,有了蕓月教的支持,你的力量就會逐漸壯大?!?p> 林白清楚母親這是一番好籌謀,父親當(dāng)年歷經(jīng)千辛萬苦也要親自帶他去蕓月求親,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他可以以此壯大,雖然他至今依然記得當(dāng)年那個紫藤花海里,扎著兩個小辮子,笑起來瞇彎了雙眼的小姑娘。也許她正等著他去實現(xiàn)諾言,他摸著脖子上掛著的紅色永生石,這正是當(dāng)年他和薛蟬荷交換的訂親信物,如今那小姑娘應(yīng)該長大了,不知是否還帶著他送她的黃色永生石,不知是否還會在花海笑靨如花,讓人分不清是人在笑,還是花在笑??墒?,林白心里深處有個聲音極力的制止,不能這么做,不能這么做。如果他娶了薛蟬荷,那他的溫兒怎么辦,他許諾她會給她一個家,許她一世無憂,五年朝夕相處,他和溫兒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早已化成了他胸口的朱砂痣,深深地藏在心底,無法抹去。
薛蓮見林白沉默不語,猶豫不決,知道他難舍心中所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兒,何去何從,由你自己決斷,該如何取舍你自當(dāng)明白。我只想和你說,你爹英雄了得,和我伉儷情深,恩愛非凡,也有了柔夫人,男人心中總是會缺了一角溫柔,需要別的女人填補(bǔ),你自己好好想想,或許有兩全其美的法子?!?p> 林白非常訝異母親會這么說,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關(guān)于柔夫人是他一直想不懂的一個謎,父親似乎不是很寵愛她,但也不會冷落她,雖總是和母親出雙入對,但也會去看柔夫人,柔夫人一直安分守己,和和睦睦,和母親也關(guān)系融洽,三人似乎就這么圓滿的活著。見多了,他以為這很正常,畢竟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態(tài),更何況東圣教主只有一個妾侍。后來去了赤云山莊,他才明白愛是不容分享的,赤莊主只有云夫人,要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屬下,敢敬獻(xiàn)美女,絕對會被云夫人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而莊主只會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并不會插手。云夫人愛得霸道,可赤莊主樂得接受。再回想他的父親、母親和柔夫人,他就更加不解了,是什么情況讓三人和睦相處?,F(xiàn)在聽母親的語氣里深深地?zé)o奈和妥協(xié),卻勸說他走同樣的路,這是什么想法,他不敢茍同,他答應(yīng)薛夫人好好想想。
此時張合身邊的親信唐離匆匆趕來,告知林白說:“林少俠,我們舵主說讓少俠一眾人先在西廂房休息,這兩日就不要出西廂房,我們舵主正在接待凡教主,以免碰到了尬尷,一切供應(yīng)自會派人送到,我們舵主說,請林少俠莫擔(dān)心,他自有法子應(yīng)付?!?p> 林白一驚,凡熙弦還是來了,算是忍得久的,月余才來,不知張合能否應(yīng)付,但是他嘴上仍回答唐離說好的,他會約束好他的人。唐離離開后,林白召集了大家說明情況,讓大家莫要出了西廂房,以免讓張合難做。莊赤白有些擔(dān)憂地說:“林白,張合雖然和你兄弟之宜,可在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能否靠得???”
“是啊,白哥哥,人心難測,我們也要做些準(zhǔn)備?!鼻f溫也在一旁說。
林白卻不認(rèn)同,他說:“我信得過張合哥哥,我只是擔(dān)心他抵擋不住凡熙弦,如果發(fā)生意外,我母親和淑兒就拜托你了溫兒,其余人我們自會設(shè)法突圍。”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幾個人分頭各自準(zhǔn)備,以防不測。
此時,張合正在接待凡熙弦,他請凡熙弦上座,自己坐在凡熙弦的對面,他看到站在凡熙弦后面的正是衛(wèi)四,他想衛(wèi)四真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呆太久了,竟還敢來西分舵。凡熙弦也不打謎語,盯著張合說:“林白在西部分舵,可有此事?”
張合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否認(rèn),也沒說話,他在看凡熙弦出什么招。凡熙弦皮笑肉不笑地說:“西部分舵還是東圣教分舵,既然抓住了林白,為何不向總部匯報?”
張合喝了一口茶,悠閑地說:“凡教主您錯了,不是抓了林白,而是我的結(jié)義弟弟林白在我這里?!?p> 凡熙弦將茶杯用力地放在桌子上,把茶杯都震碎,他氣憤地說:“張合,你竟然敢公然和我叫板,看來西舵主不想當(dāng)了。”張合見凡熙弦生氣,更加得意地說:“西舵主從來不是凡教主賞給我做得,而是我真刀實槍拼來的,凡教主就想拿走也不是那么容易得。
“張合啊張合,”凡熙弦忽然又緩和下來,陰險地說:“你真是太囂張狂妄了,等會兒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不?!?p> 此時,唐離進(jìn)來在張合身邊耳語了幾句,張合臉色大變,一臉地不可置信,他讓唐離通知相關(guān)人等迅速從密道撤走,一定要帶著林白他們走,唐離神色猶豫,他在擔(dān)心張合的安危,張合臉一拉,讓唐離速去安排,唐離無奈匆匆離去。凡熙弦看著張合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成,心情愉悅地嘲笑張合:“張合,這就是你太自信的結(jié)果,如何?現(xiàn)在求饒還來得及,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命?!?p> 張合輸陣不輸人,仍氣勢凜然地說:“凡教主好手段,連我的人都能收買,但是能不能得到西部分舵,現(xiàn)在還難說。”
凡熙弦見他還是中氣十足,說道:“要怪就要怪你自己引狼入室,給我機(jī)會讓我收復(fù)這西部分舵,否則你以為我能容你安心月余。西部分舵保命武器,和你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防御機(jī)關(guān),都已經(jīng)被我毀了,你還如此囂張。衛(wèi)四,給我拿下,抓住張合,西舵主就是你的了。”
衛(wèi)四精神振奮,他終于可以出口惡氣了,領(lǐng)著人將張合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張合仍舊坐著不動,他神色一變,說著:“我最討厭你這種搖尾乞憐的哈巴狗,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一刀出去,結(jié)果了衛(wèi)四的性命?!狈参跸殷@訝地站了起來,親自出手對付,可是張合挪動一下椅子,自己連人帶椅子一起沉了下去,而地面迅速閉合。凡熙弦氣得咬牙切齒,命人尋找,卻怎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