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蒙文檠告別
閭丘昱珩看著慌亂無措的好友,勸慰道:“此事,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想清楚了,想必父皇很快便會叫你回右玉城,你跟哈斯陶麗的事情又該如何?你辭了官,你的父母怎么辦?哈斯陶麗會心安理得地和你過日子?匈奴王恐怕不會接受一個毫無身份還是一個仇敵的妹夫吧?你啊~也該醒醒了!”
蒙文檠聽聞此言,如雷貫耳,心里一片冰涼,一直都在逃避,如今被好友如此直接了當(dāng)?shù)卮链┝?。他難過,為著初戀;他沮喪,為這命運。他到底該如何抉擇?
閭丘昱珩傳小道消息進宮,說是匈奴國公主臉上的紅疹會傳染,尤其喜好美貌女子。沒過兩天,服侍哈斯陶麗的一個美麗漂亮的年輕宮女也長了紅疹,把一眾妃嬪嚇得趕緊找皇后和貴妃商議。
貴妃把這傳言告訴給宣青帝,還哀求他把哈斯陶麗送回匈奴。皇后則分析將哈斯陶麗無名無份留在宮內(nèi)的壞處,還提議將她接到自己的一處別院居住。
眾嬪妃也是紛紛出面,不是求便是勸。宣青帝雖然不信傳言,但也不耐煩眾妃嬪的糾纏,于是另外在皇宮外找了一處院落安置哈斯陶麗,但也下令她不得隨意外出,還派了好些人來服侍和保護,相當(dāng)于是換了個地方軟禁。不過宣青帝這做法也表明了不會納哈斯陶麗為妃,蒙文檠和哈斯陶麗這才放了心。
閭丘昱珩所料不錯,宣青帝因為哈爾巴拉的信,終于按耐不住,叫蒙文檠三天內(nèi)回去右玉城,這三天還是考慮到他要娶妻生子,要不然便是下令他立刻啟程了。
蒙父蒙母趕緊四處找媒婆說親,但是沒有哪戶人家愿意自己女兒剛嫁人便要夫妻分離(跟守活寡差不多),而愿意的人家,門第又太低。蒙文檠趕緊勸說父母“不想耽誤人家閨女”,“等回了右玉城再做打算”云云,蒙父蒙母這才作罷。
蒙文檠勸好了父母,便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日想夜思,終是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他提筆寫辭信,又想到父母和當(dāng)初的雄心壯志。他放下筆,又想起自己和哈爾巴拉是敵人。他和哈斯陶麗的感情,是一份不被任何人祝福的感情,哈斯陶麗真的愿意拋下所有跟他去天涯海角嗎?而且恐怕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東躲西藏吧?他無奈苦笑,他舍不得這份感情,更舍不得讓哈斯陶麗受苦,可是又不得不放下。
在出行前的那天晚上,他終于下定決心,從此以后不再與哈斯陶麗有任何來往。本來他想當(dāng)面和她說清楚,不過哈斯陶麗現(xiàn)在被宣青帝軟禁,他去看望她,會被宣青帝起疑的。
最終他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閭丘昱珩的,拜托他照顧好哈斯陶麗,并把第二封信想辦法交給她。
這第二封信是給哈斯陶麗的,他寫了改,改了寫,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他寫道:吾回右玉后,必助乃兄接爾回匈奴。此生有緣無分,不如就此別過,各走各橋,不相交集,只望珍重。
哈斯陶麗收到信后,卻看不懂蒙文檠的東秦文言文,只得請閭丘昱珩翻譯。閭丘昱珩用東秦白話文翻譯后,她臉色煞白,呆若木雞。
閭丘昱珩把信折疊起來,拿出點火石,想要燒掉。
哈斯陶麗驚醒過來,上前去搶,卻不想被閭丘昱珩“葵花點穴手”一指點中穴道,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信件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