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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物異志

凡心亂

奇物異志 引魂香 5271 2021-06-26 23:11:44

  一塊飛起的土石從高空中墜下,落在深坑之中,久久也沒有傳來回音。

  坑的面積不大?只有個小池塘那么大小,但里面深不見底,似乎像個巨獸的大嘴,落進(jìn)去的一切都不再出來。

  “除了白蝎身上的那塊主令,其余的都在這了?!币粋€錦衣仆從雙手端著一個玉盒,里面擺滿了從山神們那里收集來的山河令。

  身子縮在躺椅里的女子隨手抄起一塊,那上面娟秀著綺麗的花紋仿佛映照著一整個山川,隨意把玩了兩下,她道“那就等他們打完吧,差不多流蘇身上的魔種也攢夠了邪念?!闭f著手上令牌又放回盒子里,身旁的麋鹿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女子百無聊賴的撐著手,她望向天上,突然眼睛瞇成一條縫,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她問道“你猜天上那位會不會生氣?”

  一向沉默少與人言的烏鴉破天荒的竟然開口了,聲音輕靈是女子的聲線,她不冷不熱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被眾人尊稱為娘娘的女子笑了,她伸出一根手指,順著烏鴉的后背輕輕撫過,兩枚幽綠的眼眸里露出柔和來,她笑意溫婉道“天下大亂,好不好玩啊?”

  “娘娘開心就好?!睘貘f說著,目光卻是看向后方的蒼茫山脈。

  深坑之中,滿身黑紅色煞氣的男人身上破敗不堪,他雙目通紅,但神色平靜,只不過男人額頭上的天眼位置絲絲黑氣映在上面形成一團(tuán)生動的烈焰。

  “你有什么資格來找我?”深坑之中,六只泛著紅光的眼睛從無盡深的黑暗中浮現(xiàn)。

  耳邊風(fēng)聲大作,從地下倒灌向天際的風(fēng)吹的人發(fā)絲向上不停搖晃。一股紫紅的風(fēng)襲來,那蔓延開的瑰麗,藏在空中,就連氣味也散發(fā)著果實般的香甜。

  流蘇從眉心處捻了簇黑色的火氣,繼而那松軟的火苗仿佛被工匠錘煉般,突的直楞起,變成了一根漆黑的針。

  流蘇向下丟出,任憑紫霧將他包裹,毒氣慢慢侵蝕。突聽得,地下傳來一聲悲鳴,那好似巨獸的哭喊,下一秒,流蘇便似一束光,直墜向下。

  坑底,一只渾身雪白的巨蝎被黑色火焰焚燒,火舌纏繞在她的身上,像無數(shù)雙手去剝她的課,又如一萬柄刀,試圖刺穿她的大腦。

  而這一切,都比不上被焚燒時的痛苦,那像是靈魂也被一齊毀滅。

  流蘇突然覺得很是落寞,他手里握著一柄長刀,那是很多年前,曾陪伴他見證過無數(shù)朝代迭起,但最終都會黯淡的老朋友了。

  “你曾在我墮落之初將我拉回,但也確確實實的傷害到了我,如今是非對錯已無需再辨,你我今日便做個了斷,來世做個好人吧?!绷魈K的目光漸漸變得冰涼,就好像他曾經(jīng)那顆鮮活跳動著的心臟一樣。

  面前的巨大怪物仍做那垂死掙扎,它那能敲碎山石的巨鉗將坑洞底下砸的稀爛,似乎是試圖讓土石傾塌將彼此掩埋。

  流蘇不再有任何猶豫,他手里長刀被他掄圓了一圈,繼而自漆黑中迸發(fā)出神性般的金色光華。

  而附著在白蝎身上的黑炎更像是一條條鎖鏈,禁錮住她的自由,也捆綁了她的靈魂。

  相傳天地初分,陰陽二氣散落八方,有四陰火四陽火之說。

  最常見的凡間陽火便是燒柴火的那種,而鄉(xiāng)間墳頭上冒得那種幽藍(lán)色虛火便是陰火的一種。但這些火焰里,有兩種極其難以駕馭。

  其一是太陽之火,其二便是眼前這心中魔焰。

  魔焰一詞眾說紛紜,有人說它是一切的源頭,善惡紛擾的起點。

  自天生萬物,眾生開竅能與天地相勾連之際,便生出了一團(tuán)細(xì)小的火苗在心底。正如人身上的陽火是保護(hù)己身不受邪魔外侵,那黑色的火苗便是用來吸收人過多的凡心雜念,但凡事有度,多了,心火成災(zāi)誕生出魔焰,于是人便入了魔。

  流蘇看著火焰中漸漸萎縮的身影,他猶豫著還是邁步緩緩靠近。

  恍惚間他仿若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曾經(jīng)初見她時的那年。

  流蘇空洞的眼眶看向那團(tuán)火焰中漸漸縮小化為人形的模糊身影。

  他還記得,那時節(jié)滿山開著紅楓,而有個剛剛化形的小妖則渾身是傷的泡在冰冷的泉水里。

  明明連尾巴都藏不住,卻仿佛天生靈性,對著天上路過的流蘇招手大喊著“仙人仙人,請收我做徒弟吧!”

  一滴滾燙的熱焰包裹著濃郁的紫,從流蘇的手心脫落,而他臉上斑駁掉的皮膚重新煥發(fā)光彩。

  黑漆漆的洞里,只有頭頂上方不知多深的坑頂上,有月光的明亮。

  那自天頂打下來的光,照在了一身孑然的白蝎身上,也照亮了她美艷的臉孔和空洞的心。

  她成了一具空殼,不會再有欲望,情感,甚至是記憶。

  四周靜謐極了,小片小片碎裂的土石聲里,他好像能聽見星空在閃爍的聲音。

  “結(jié)束了?!绷魈K笑著說了這么一句,他伸出手時,臉上的笑意又開始扭曲,在手指輕觸到臉頰上時,一股辛辣的風(fēng)似倒灌的河水,直將他淹沒在了悲寂中。

  曾經(jīng)的一切都即將變?yōu)轱w灰,流蘇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而就在這時,他卻突然聽見一聲極輕的“師傅?!?p>  那句輕柔的話,仿佛一瞬間將他拉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山上。

  面前,如若人偶般的白蝎臉上突的涌出一滴淚來。流蘇的目光順著那滴晶瑩的淚光,直看見一道帶著數(shù)不清意味的復(fù)雜眼眸,而在那雙眼睛的深處,他卻看見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一雙潔白的手給刺穿。

  一瞬間,流蘇明白了一切,他胸口燃燒的火焰蹭的一下冒出,包裹住自身,也包裹住了對方,他怒不可遏,眼里滿是憤怒,他咆哮道“尋白!”

  站在流蘇對面的白蝎,突然彎了彎嘴角,她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望著流蘇,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朦朧。

  月華清冷,微風(fēng)徐徐。

  坑外,全身漆黑的烏鴉蹲在女子肩頭,它似一個侍衛(wèi),又如同女子唯一的伙伴,大抵是待得有些久了,女子感覺到有些無聊,她說“你覺得我剛剛說的那些,哪一種比較適合?”

  烏鴉似乎很認(rèn)真的思考過,她回復(fù)道“都不錯,除了貓類?!?p>  女子有些無奈,她剛想要一只靈貓來著,但身旁這位鴉師爺向來不怎么對貓有好感。女子想了想,說“那得是肉肉的,摸起來舒服。”

  烏鴉倒是不反對,她提議“不如要只食鐵獸。”

  女子眼睛一亮,她道“那就要九黎的那只吧,我第一次見就想去摸的。”

  烏鴉想了想,她問道“人家給嘛?”

  女子哼了一聲,她語氣中帶有一絲威嚴(yán),但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流氓,她道“敢不給?”

  洞中,光影搖曳中,流蘇的心臟仿佛被人狠命揪住,他動彈不得,一身的本事無從施展。

  而占據(jù)了白蝎身子的尋白毫無顧忌的,舒展開來。

  她五指成勾,對著流蘇的心臟輕輕一抓,頓時那神勇無雙的前天界將軍便一口鮮血噴出,而眼睛里的火苗也變得黯淡。

  接著,一根骨刺從白蝎身后飛快生出,而那漆黑的尖端將流蘇的腹部洞穿,整個人被勾起頂在了墻上。

  流蘇無力的掙扎,他手掌抱住蝎尾,眼神已經(jīng)開始渙散。白蝎尾部的針頭上,不斷有光華閃過,那是白蝎娘娘的天賦神通,可以抽取別人的生命作為己用。

  沒打算做任何解釋的尋白,操縱著白蝎的身子,快速榨取著流蘇的生命力。

  也就在這時,陷入昏迷的流蘇全身上下開始涌現(xiàn)出一股恐怖的壓迫感。

  幾乎是同一時間,白蝎的身上浮現(xiàn)出漆黑色的火苗,也就在這一瞬間,火焰膨脹,繼而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里,徹底入魔的流蘇踩著無數(shù)瓦礫從睡夢中蘇醒。

  洞口上方,終于,不堪重負(fù)的坑洞,被最后一股力量沖擊的,崩塌下來。無數(shù)土石成塊成塊般墜落,好似山峰傾塌。

  洞口處,一道幽藍(lán)光影一閃而出,等待著的女子面露喜意,她將飛來的藍(lán)光擁入懷中,寵溺的笑道“辛苦小白了。”

  其實麋鹿一直都有一個叫尋白的名字,不過我向來懶得喊,鴉師爺,也被尋白喊做二爺?shù)哪俏?,名字就叫渡鴉。

  尋白心意一轉(zhuǎn),憑空出現(xiàn)了一塊碧綠色的玉牌,上面晶瑩剔透不似凡品。

  女子笑著捏起那玉牌,放在一眾收集來的山河令中,手指輕點似在排序。

  空中陳列著的令牌,每被她點中,那枚山河令便好似螢火一樣化作一陣流光,繞著女子手腕兩圈,消失在半空中。

  隨著女子點的次數(shù)變多,空中一塊塊山河令也都紛紛消失。

  烏鴉望向山脈的方向,她輕聲道“有人來了?!?p>  尋白身子消失,女子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她將最后一塊點完,輕輕揮了揮衣袖。

  隨著她的動作,整條山脈仿佛活了過來,就見大地上,無數(shù)山峰拔地而起,又轟然倒塌,繼而再向上攀升。一時間竟有無數(shù)山岳大小的地刺,直指天穹。

  烏鴉飛到半空中,女子招了招手,她輕聲道“回來吧,小白?!?p>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尋白的身影已經(jīng)落在原地,而就在烏鴉的面前,一道清影也不請自來。

  來人一身青白色衣裙,身披絲綢重錦,唇色如墨,眼如星辰,一頭灰白色的秀發(fā)上面插著幾枚或碧綠或金黃的釵子,面容嬌嫩,氣度不凡。

  不請自來的那人沒有直接抬頭,而是半側(cè)身子低著個腦袋,微微一躬身行禮,道“碧幽,見過娘娘?!?p>  女子只是笑望向她,狀似隨口道“你家大王可好?”

  碧幽聲音不卑不亢,只是語氣里難免還得保留著恭敬,回答道“王上已外出數(shù)載,這妖國北境之事多是我在負(fù)責(zé),敢問因何事勞煩娘娘大駕光臨。還親自動手,處置了一賤婢?!闭f著,余光卻是往旁邊的深坑看去。

  女子手上捏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玉印,質(zhì)地柔順,此刻她揉搓著那枚玉印,表情卻有些苦惱道“那我做什么是不是還要先和你打聲招呼?”

  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碧幽如臨大敵。

  這時,烏鴉開口道“今日事,其實與我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如今雇主也沒了,但損失了這么多人力物力,總要拿些東西來補(bǔ)償。不如,碧幽大人賣我們個面子,就當(dāng)結(jié)份香火情。”

  碧幽看了烏鴉一眼,卻不敢側(cè)過身子再去看那女子,她只是一言不發(fā),前往深坑中,不一會兒已是一身血污的流蘇被她拽了出來,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天際。

  女子把那玉印放在手心,就在眨眼間,三人已經(jīng)來到地下一座泉眼中。

  雖說是叫泉眼,可幾乎沒有一滴水流,唯有一絲一縷的瑩白起霧從中流出。

  尋白忍不住的俯下身子狠吸了一口,身上汗毛倒立,隨即身子一抖一抖就跟不受控制一樣。她往后退了兩步,啪的一下四肢癱軟坐倒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尤為享受。

  烏鴉看著女子微微瞇起的眼眸,輕聲詢問道“這靈脈至少是上品了吧。”

  女子搖搖頭,她說“還不止,這種品質(zhì)的,就算和最肥沃的那幾塊地上比也差不離了。這下我的食鐵獸有著落了?!?p>  尋白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她傻笑著問道“什么食鐵獸啊?那種胖胖兇兇的嗎?”

  女子在尋白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尋白這才腦子清醒了些,就見女子手中多出一把傘來。傘身紅白二色,柄上刻有密密麻麻的符合。

  但見女子對著傘身輕念了些什么,而后把傘一撐,傘上靈光一閃,女子手掌如刀直接切在那冒靈氣的靈脈旁。

  而后整座泉眼似乎是被她撼動,頭頂上的山脈紛紛開始松動,地下也漸漸有些不安的燥熱。

  女子聚精會神,全然不顧周遭的變化,一點一點的把靈脈給剝離開。

  烏鴉張開翅膀,把女子和尋白一同護(hù)在其中。傘上傳來的吸力,將靈脈上的一切都攏了進(jìn)去,包括周遭一切靈氣。

  女子在剝離到一半的時候,地底下的火焰便涌了上來,烏鴉振翅,在如水的炙熱洪流中單獨開辟出一道壁壘。

  女子依舊在那分割著靈脈,隨著她的剝離,慢慢的一切都開始癱軟。

  尋白閉上眼睛,饒是見慣了世面,此刻也不由得嘆道“整座山脈都塌了!”

  烏鴉的身上沾染著濃郁的灰黑,這只全身上下通體一色的家伙只一聲不吭的維持著張開翅膀的動作。

  天空之上隱約有悶雷響起,不必說,地上山脈崩塌這事已經(jīng)被天上察覺到了。

  就在半柱香不到的功夫里,女子剝離完整座靈脈,她看了眼四周,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她手上玉印已碎,點點熒光中,她撐著傘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巖壁坍塌,火焰四起。

  天空之上,云潮洶涌,似有天人來此查探。

  但見連綿百里的山脈出,濃煙陣陣,而后突然一道火光從地底之下涌了上來,隨后更多的火焰如潮水向四面八方噴射而出。炙熱的高溫,裹挾著濃煙,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火海。

  天空上撒下一片片的云雨,但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焰潮流,似乎這點雨水太過于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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