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問話,仿佛說出了天水縣一眾學子們的心聲,不時有人鼓掌,表示贊同。
整個事件的始末,也許身在局中的衛(wèi)燼和上官云飛,不是很清楚。但作為旁觀者的眾人,不論是西寧鎮(zhèn)前來游學的,還是天水縣本土的,心里都十分清楚,這一場約戰(zhàn)的意義所在。
不管是輸還是贏,衛(wèi)燼或者說是上官云飛,都絕不能自己承認不如對手。否則的話,那就是丟了整個自己所在地區(qū)學子的面子了。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這種道理,上官云飛怎么可能不明白?
此刻,他聽著眼前此人的問話,卻是不慌不忙得回答道:“我并沒有自甘于人后,衛(wèi)燼公子的才華,的確出眾。我只是說我這首詩不如他,并不說我的才華比他低!”
“巧舌如簧!”
上官云飛的話音落下,很多人便是不約而同的唾罵起來。
“天水縣的學子臉面,都叫你這個狂徒丟盡了!”
污言穢語,劈頭蓋臉一般地砸向上官云飛,一時之間,上官云飛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是個豁達的人,也是個實在厚道的公子,雖然作為上官世家的繼承人,但骨子里并沒有那種袒護自己的意思。因此,上官云飛在面對這場約戰(zhàn)的時候,即便有著爭強好勝的心思,也不會去刻意地掩飾好壞。
這一切,自然被衛(wèi)燼看在眼里。
“原來,諸多世家公子之中,上官公子的品行操守,才是最好的!”
衛(wèi)燼抱拳拱手,向著上官云飛施禮,便是走到了他面前。
“我說這位公子,你好沒有道理!這一件事的起因在我,是我寫下了那首詞,惹怒了上官公子,使得他要與我約戰(zhàn)。這本是一場私人恩怨,與各地學子的爭斗毫無關系,可你卻在這里大放厥詞,真是辱沒了讀書人高雅的身份!”
“你……”
衛(wèi)燼的這一番話,直說的質問之人臉色一黑。在他的印象里,作為天水縣的學子,上官云飛的評價,應該是貶低對手才可以,而眼前的衛(wèi)燼,也應該落井下石才好。這樣子,才符合爭斗雙方彼此的手段。
這也幾乎是此刻西鄉(xiāng)樓中所有人的想法。
然而事實偏偏就是如此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官云飛沒有貶低衛(wèi)燼的作品,而是選擇了贊揚,甚至是自曝技不如人;與之相應的,衛(wèi)燼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是替上官云飛辯解。
“還不快滾!”
這話是柳俠說的,此刻他已經(jīng)上場,指著剛剛質問之人厲聲喝罵。
衛(wèi)燼是個好脾氣,柳俠可不是。盡管,身為讀書人,柳俠也不曾多說什么罵人的言語,但此刻他實在是無法容忍。
“你……”
那人吃了癟,便是冷哼一聲下了場,不再言語。
“上官公子才華橫溢,在下佩服。你我之間雖然平分秋色,但也終究是我率先挑釁的,不論輸贏,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
聽著衛(wèi)燼這一番話,上官云飛不禁身子一怔。
的確,兩人平分秋色,或許是這一場約戰(zhàn)的最好結果。
因為不論兩人誰贏了,都會引發(fā)西寧鎮(zhèn)和天水縣之間學子的爭斗。
衛(wèi)燼是西寧鎮(zhèn)眾多學子的領頭羊,可上官云飛卻不是,他反而兩次去往西寧鎮(zhèn)奪了他們的頭名。這也就意味著,衛(wèi)燼和上官云飛之間必有一戰(zhàn)。
“是啊,這一番我受教了。我既然低調為人,就不應該爭強好勝,多謝衛(wèi)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