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屬并非指真的金屬,而是指重金屬音樂的一個極端流派。這種音樂通常采用所謂的死腔唱法,用一種低沉粗糙且含糊不清的低吼、強烈失真的弦樂、快速的節(jié)奏和旋律,給人一種絕望、厭世的感覺。
它的歌詞往往以抒發(fā)對主流社會的敵意、對血腥暴力的描述、宣揚反基督為主,還有的主張崇拜撒旦或其他古神,所以黑金屬也有撒旦金屬的稱號。
說到這里,馬科斯忽然對海倫道:“海倫,你有沒有留意過弗蘭克左肩的紋身?”
海倫想了想,搖了搖頭,納悶地看著馬科斯。
“他好像紋的是亞斯達洛……”馬科斯一邊回憶一邊道。
“……我看過一本介紹古老惡魔的書,書名叫《所羅門的小鑰匙》。書上說,惡魔司令官亞斯達洛原本是古巴比倫的自然與豐收女神伊什塔爾,后來又成為希臘神話中的愛與美之神阿佛洛狄忒。最后才被基督教文化洗禮成亞斯達洛……”
“……所以,我猜弗蘭克也許是和挪威那邊的撒旦教有關(guān)系?!瘪R科斯思索著道。
張赫饒有興趣地聽著這些。馬科斯是一個合格的民俗愛好者,他的講述不僅詳細,而且聯(lián)系實際的猜測聽起來也有根有據(jù)。這讓張赫對撒旦教的了解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據(jù)他猜想,那些溫和風(fēng)格的撒旦教派可能和惡魔血脈擁有者有關(guān),而那些極端激進的可能和神仆有關(guān),這是他從馬科斯介紹的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和教義初步推測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完全可以按這個原則去尋找那些躲在人群中的神仆。
當(dāng)晚,解開了心結(jié)的海倫高興地為眾人做了一頓美餐。送走馬科斯之后,張赫讓艾利克通過網(wǎng)絡(luò)轉(zhuǎn)了5萬馬克到海倫的帳戶中。
這下海倫的心徹底踏實了,她的興奮也感染到了艾蓮娜,這個安靜的小女孩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艾利克。你不知道這對我們意味著什么。我保證,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海倫再一次真誠地向艾利克表示感激。
艾利克得意地擺擺手,道:“不用了,海倫。這不算什么,只要艾蓮娜的病能徹底治好就行?!?p> “對?!睆埡找膊逶挼溃骸鞍苏f的不錯,治病要緊。如果錢不夠,你就聯(lián)系艾利克,他還會幫你的?!?p> “嗯……?”艾利克臉色一滯,馬上又恢復(fù)了笑容:“說的沒錯,杰克。”
“謝謝你們,不過已經(jīng)夠了,謝謝!”海倫笑著道。
等海倫在廚房收拾餐具時,張赫找了個機會,和海倫私下說了幾句話,海倫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叮咚……”門鈴響了。
海倫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30歲左右的紅發(fā)女人。
如果說海倫的長相是漂亮的話,那這個紅發(fā)女人的長相就是迷人。她的皮膚在歐洲人里算是少有的好,白晰彈滑的臉蛋,精致的五官,還有那精心保持的身材,海倫在她面前顯得有些失色。
“晚上好,海倫!”紅發(fā)女人嘴角帶著抹迷人的微笑。
海倫沒想她會來,愣了一下才道:“晚上好?!?p> 這個女人是和弗蘭克一起的,但她不記得這個女人的名字了,上次見她時,弗蘭克并沒有向她介紹。
“聽說你家里有外地來的朋友,我可以認(rèn)識一下嗎?”她口中說的是問句,但一只腳卻已經(jīng)邁入門里,海倫本能的退了一步,紅發(fā)女人順勢走進房中。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艾利克,笑著打招呼道:“你好,我是雷婭?!?p> 艾利克不知她的身份,見是位迷人的女士,也禮貌地道:“你好,我是艾利克。”
聽到聲音的張赫適時地走了出來,誰知這位雷婭女士一看到他,馬上愣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艾利克,然后才笑著跟張赫打招呼。
張赫笑著向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雷婭跟海倫道:“海倫,弗蘭克讓我來通知你,明天晚上7點,他會派人來接你。”
海倫聞言一愣:“可……可是我還……”
她本想說還沒有答應(yīng)弗蘭克,可她忽然又想起張赫私下跟她說的話,便又收了口。
雷婭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揮了揮手便匆匆地出了門。她這番舉動讓海倫有些疑惑,剛剛她還硬闖著要進來,誰知還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又匆匆地離開了。
海倫莫明其妙地把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身時忽然發(fā)現(xiàn)張赫不見了,只有艾利克依舊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雷婭腳步匆匆地走到車邊,回頭目光陰沉地又看了一眼海倫家的房子。
兩個年青男人,一個白人,一個亞裔,這和通報中的那兩人完全符合。費里克斯那個笨蛋,只說是兩個男人,卻沒說其中有一個是亞裔。
她坐進車?yán)锇l(fā)動車子,飛快地離開了這里。汽車急速地向東邊開去,那里是進山的方向。
汽車剛剛駛離城區(qū),一個聲音自后座響起:“雷婭小姐,請靠邊停車。”
雷婭一個激靈,猛地扭頭一看,正是張赫坐在她后邊……
半小時后,雷婭駕駛的汽車掉下了山崖。
厄爾伯格是一個偏僻而冷清的小鎮(zhèn),除非有人刻意地尋找,否則雷婭的汽車何時能被發(fā)現(xiàn)只能看運氣了。
…………
弗蘭克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神情肅穆。
這是一間無窗的房間,房中空空蕩蕩的,只有當(dāng)中放著一張寬大的橡木桌子。厚厚的桌板足有10公分厚,上面刻著一個倒置的五芒星圖案。正對桌子的墻上掛著一個黑色倒十字架。室內(nèi)沒有燈,照明依賴周圍的一些落地燭臺,上面插著足有近百支蠟燭。
墻角的一臺老式唱機正在播放唱片,輕柔的鋼琴聲如同流動的水,在室內(nèi)緩緩流淌,這是肖邦的降b小調(diào)第二鋼琴奏鳴曲。
平時這個山谷中響徹的黑金屬音樂今天沒有響起,顯的有些別樣的安靜。其實與黑金屬相比,弗蘭克更喜歡肖邦。尤其是這一首奏鳴曲的第三節(jié),他覺得非常適合今天。
降b小調(diào)第二鋼琴奏鳴曲的第三樂章也被稱為葬禮進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