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緊閉,表面卻沒有任何傷痕的冰河鎮(zhèn)大門,很多戰(zhàn)士的眼睛里都寫滿了困惑。
同樣的困惑,在唐辰這里一點都不少。
什么情況。
門沒破。
墻不損。
其實變異雪猿并沒有攻入冰河鎮(zhèn)?
既然如此,可鎮(zhèn)里怎么似乎沒有人活動的跡象。
城門也似乎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
冰河鎮(zhèn)已經(jīng)有很多天與雪城失聯(lián)了。
那么其內的鎮(zhèn)民,在這極寒的冰天雪地中,死守于鎮(zhèn)子里又能堅持多長時間?
越想心越驚。
身后,突然傳來白聰渾厚的聲音:“各位冰河鎮(zhèn)的鎮(zhèn)民,你們不要害怕,我們是來自帝都的冰虎軍,現(xiàn)在外面很安全,而我們正是從帝都專門趕來營救你們的!”
沒人企圖糾正,白聰此句大聲通報中,遺漏掉雷豹軍的責任。
相反,所有人都屏息寧神,等待著來自城里,任何一絲微小的回應。
等了七八分鐘,什么也沒等到。
即便已經(jīng)有人,幾近將耳朵貼上,凝結著厚厚堅冰的城門上。
唐松向附近幾名戰(zhàn)士使了個眼神。
隨后,一道道聲嘶力竭的聲音,從這幾名大嗓門的戰(zhàn)士嘴里發(fā)出。
“各位鎮(zhèn)民,快開門!”
“我們是你們的救兵!”
“趕緊開開門呀!”
“我們到了,你們安全了!”
“別躲了!”
……
持續(xù)叫了四五分鐘,叫得唐辰都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耳朵。
可惜最終還是沒有得到來自鎮(zhèn)里的一絲回應。
“你們讓開,讓我們來!”
白聰在唐辰一行背后,發(fā)出一道極其不耐的叫喊聲。
唐辰與唐松對了一個眼神。
接著默契的向兩邊一分。
兩名主事人都主張讓路了,在他們身后的雷豹軍戰(zhàn)士,也自然而然的讓了開來。
從雷豹軍讓出的道路上,白聰趾高氣揚的,帶著一群冰虎軍戰(zhàn)士抵達城門前。
嘭!嘭!嘭!
二話不說,他們默契的提腳,瘋狂的踹動城門。
一次!
二次!
幾十次!
城門穩(wěn)如泰山。
但踹門的白聰?shù)热耍樕珔s變得無比難堪。
幾乎在相同的時間,他們不約而同的放下腳。
而放下的腳,又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看來城門沒事,他們的腳卻均有點受傷啊。
在一側近距離看到這一幕的唐辰,滿眼笑意藏都藏不住。
白聰顯然看出了唐辰不著聲色的嘲弄。
是以。
他差點被氣瘋。
張嘴,下令:“給我來一個有火能力的戰(zhàn)士,燒,給我將這門上的冰燒化,順帶將這道破門給我擊出一個洞!”
“是!我來!”
一名身形魁梧的戰(zhàn)士,頓時領命出列。
二話不說,一個戰(zhàn)技就發(fā)了出來。
一把熊熊燃燒著火焰的無形巨劍幻影,破空而出。
厚重的劍鋒對著凝結了堅冰的城門,就是一通狂砍!
砍了一次又一次。
一口氣砍了幾十劍。
砍得他滿臉漲紅,著點被累死,最終不得不停止發(fā)送戰(zhàn)技。
而同一時刻,被他定點攻擊的城墻,表面的堅冰卻只化了薄薄一層。
二三分鐘后,化掉的一層薄冰,又在極度寒冷中,怪異的重新被凍上。
似乎這城墻上的冰,比四周紛紛揚揚下的雪,要更寒冷不止一個檔次。
什么情況?
唐辰的眼里再次寫上疑惑。
“看來想要強行破門而入,是行不通的了!”點了點頭,唐松凝重低語:“爬墻吧,幸好雷豹軍有不少人輪換到雪城邊界值過勤,或多或少,也知道雪城這里的情況!”
話音一落。
他扭動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金屬腕帶。
卡!
一聲輕響。
一個如爪子般的金屬鉤,從金屬腕帶上伸了出來。
如出一轍的,將右手金屬腕帶上的金屬爪,也扭了出來。
隨后右腳腳尖重重一踢城墻。
卡!
一排排金屬細鉤,在靴底生成。
待左腳靴底的金屬細鉤也伸出了出來,唐松手腳并用的,以其鉤入寒冷的堅冰中,一步一步向豎起的墻體上爬。
與此同時,雷豹軍的其他戰(zhàn)士也緊跟唐松而上。
好家伙,居然早有預料。
唐辰試探著,扭動自個左手手腕上的金屬腕帶,同樣的金屬爪子也彈了出來。
看來,唐松一行人,在出發(fā)前讓他們換上雷豹軍的軍服,是對今天的情況,早就有所預計。
瞥了白聰一眼。
唐辰趕緊跟上攀墻的隊伍。
城墻上的冰很冷。
只要略略接近一點,都感覺一股股寒氣順著接觸的地方,往身體內涌。
不過對唐辰而言。
他只是在最初略略感覺到一絲寒意,很快,體內的熱流就涌了出來,完全抵銷了這種不適感。
沒錯,至尊神體連冷暖都管。
“該死,你們就這么走了?”
“唐松,你這家伙,上了城墻趕緊給我們拋幾根繩子下來。”
“你若敢不理會我們,我一定到陛下哪里告你一狀?!?p> “聽見沒,你聽見沒?”
“聽見了好歹給我一絲回音?!?p> “你這家伙又開始裝聾作啞了!”
很快,城下傳來白聰束手無策后,暴跳如雷的叫嚷聲。
自始至終,唐松卻都如沒聽見般。
待唐辰翻入城墻頂端。
剛剛一抬眼。
頓時腿肚子一顫。
幸好他用一只手扶在了墻頭上,否則,很有可能因眼前的一幕沖擊力過強,而失足掉落城墻。
也正是因為這一幕,讓他有點搞不清楚,唐松是故意裝作沒聽見白聰?shù)慕腥?,還是因為太過吃驚,而無意識的忽略掉了白聰?shù)慕腥隆?p> 墻頭有人。
但仔細一看,卻會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個冰雕。
一個個人類的冰雕。
有的在奔跑。
有的在后退。
有的在轉身。
有的在下蹲。
有的只用一只腳站立,保持著高難度姿勢。
每一個冰雕都栩栩如生。
但相同的是,他們滿臉均寫著驚懼,害怕,恐慌,與不安。
再仔細看。
那又哪里是什么冰雕。
分明是一個個的人。
只是他們不知是何原因,被以各種姿勢凍在了原地,形成了一具具身體表面覆蓋著厚厚堅冰的雕塑。
進一步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冰雕身上都有傷。
有的傷在胸膛。
有的傷在頸部。
有的傷在頭部。
有的傷在腹部。
但無一例外,這些傷都是致命傷。
都是一些深入骨頭的深深爪痕!
很難想像,這些爪痕是怎么輕松穿過厚厚盔甲,在人體上留下的。
原地呆立了十幾分鐘。
一陣寒風吹過。
唐辰打了一個寒顫。
人也因此回過神來。
城墻頂端是如此,那么冰河鎮(zhèn)內呢?
想及此處,唐辰快速滿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