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門
晌午十分,錦衣衛(wèi)和山南府的人都走了。
臨行前嚴令,若是誰把這件事說出去,必滿門抄斬!
至于河底中鬼物到底是誰,胡謙心中已有猜測。
多半是鎮(zhèn)南王欺負先皇姬妾,事后殺人拋尸于河中,才釀出禍事。
不過這也只是猜想,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之后,胡不同、胡謙、許遠方、趙氏和沈玉珍齊聚內(nèi)堂。
逃脫一劫的胡不同握著許遠方的手淚流滿面,“若不是大哥相助,小弟必然難逃一死,請受小弟一拜?!?p> 許遠方趕緊攔下他,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流什么淚?!?p> 胡不同道:“唉,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只怕連累了你和家人?!?p> “你這話倒提醒了我?!彼f著把胡謙拉到身邊,“這次若不是有謙兒,十個我也救不了你,對了,還有玉珍,若不是她的急智,阮大人也不會去紅水河。
我可真羨慕你啊,有這樣的兒子兒媳,比我家振虎可強多了?!?p> 胡謙道:“伯父過獎了?!?p> 說著又一臉驚喜地看向一旁的沈玉珍,后者被他看得臉色發(fā)紅,便稍稍低頭,站在了他的身后。
胡不同大感欣慰道:“好好,我這就吩咐廚房準備酒菜,大哥,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晚上,胡謙稍稍陪了一會酒,就借口不勝酒力回到臥房。
婢女小環(huán)正服侍沈玉珍卸妝,見了胡謙,趕緊行禮,“少爺。”
胡謙擺手讓她出去,接著緩步走倒沈玉珍身后,貼著她的香背,雙手扶在她的肩上。
“娘子,今天讓相公來幫你吧。”
沈玉珍雖已不像之前那般緊張,但還是肩膀一抖,面如熟透的蘋果,嬌羞道:“相公偉岸丈夫,豈能做這等事,還是我自己來吧?!?p> 胡謙哈哈一笑,也不多說,只輕輕幫她取下發(fā)簪。
未多時,沈玉珍忽覺后背一熱,奇怪道:“相公身上藏了什么東西,怎么如此火熱。”
胡謙感嘆她的可愛天真,隨即攔腰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相公馬上就讓你知道?!?p> 她像是明白過來似的,臉上滾燙,甚至不敢去看胡謙的眼睛,只輕聲道:“還請相公憐惜……”
一夜無話。
第二天婢女小環(huán)過來想要幫助兩人梳洗時,卻發(fā)現(xiàn)兩人都沒起床。
等到日上三竿,仍是不見起來。
趙氏過來看了一下,露出神秘笑容。
“小夫妻剛剛成親,前兩日就經(jīng)歷那等變故,親昵一些也是常理?!?p> 于是讓人把飯菜放在門口。
一直等到傍晚,胡謙仍是抱著沈玉珍不肯下床。
沈玉珍柔弱無骨般依偎在他的懷里,輕撫他的胸膛,“男兒志在四方,相公還是起來吧,再賴床上,太失禮法,再說我還沒去給婆婆問安呢?!?p> 胡謙輕撫她的發(fā)絲道:“好,再等半個時辰就起。”
“為何還要再等半個時辰?”
“因為……”
話未說完,已經(jīng)裹著被子把沈玉珍罩在其中。
晚飯前,小環(huán)終于獲準進到臥房,給兩人梳洗穿衣。
雖然她早有準備,但見到臥房中那扔在地上衣服,聞到空氣中淡淡腥味,還是立即紅了臉。
少爺好厲害!
晚飯時,面對胡不同和趙氏的目光,沈玉珍一直悄悄拉著胡謙的手,身體若有若無地藏在他的身后。
胡不同道:“這兩日官司纏身,因此耽誤了玉珍回門的時日,我今天請先生算了,明天也是黃道吉日,禮品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明天你們回門去探探親?!?p> 胡謙道:“多謝爹?!?p> 沈玉珍也道謝:“多謝爹爹。”
“謙兒,你平素名聲在外,這次去,一定要恪守禮法,不可胡來,不然不僅會弱了胡家的名聲,更會讓玉珍難堪?!?p> “爹放心,我明白的?!?p> 趙氏不滿道:“謙兒成家后已經(jīng)成熟起來了,要不是他,你現(xiàn)在還在詔獄呢。”
“行行,我多慮了還不行嗎!來來,吃飯吧?!?p> 胡謙正要動筷子,沈玉珍忽地給他夾了一塊燒肉。
“娘子怎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沈玉珍低頭道:“我向母親問過的?!?p> 趙氏哈哈一笑,“我的兒媳真是賢惠。”
胡謙用桌下的膝蓋蹭了蹭沈玉珍的大腿,笑道:“多謝娘子?!?p> 沈玉珍臉上一紅,只是埋頭吃飯。
胡謙正歡喜時,腦中出現(xiàn)一個提示。
【獲得神通幽通】
仔細看了看,此神通可與神靈相遇,謂深邃入神,可以洞察冥府地獄,看破虛妄。
簡而言之,既能遇神,又能見鬼。
倒是與胡謙知道的“天眼通”、“陰陽眼”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
胡謙和沈玉珍裝扮得當,坐上馬車往沈府去了。
后面的三輛馬車上裝著六口大箱子,其中分別是絲綢錦緞、時令瓜果、豬羊鮮肉以及一些銀兩。
到了沈府,門人立即把一行人請進府。
沈三石乃是本縣首富,庭院之大,就連縣衙也不能比。
其中更有假山水池,亭臺水榭,花草片片,令人好不羨慕。
得到了消息的沈三石和玉珍的弟弟沈廉立即迎了過來。
“小胥胡謙,見過岳父大人?!?p> 雖然不喜歡古人的繁文縟節(jié),但看在玉珍的面上,胡謙還是恭恭敬敬朝沈三石行禮。
“哎呦,賢胥快快請起?!鄙蛉贿叿銎鸷t,一邊笑道:“我早就說過,謙兒相貌堂堂,文采不凡,他日必有一番作為。
你看,這才過了幾天,就破了一場大案,現(xiàn)在南陽縣誰不知我賢胥?!?p> 沈廉道:“爹,姐夫和姐姐一路勞頓,還不請進屋里歇息?!?p> “你看我,糊涂了,快進來,進來說話,玉珍啊,你娘昨天就念叨你了,現(xiàn)在還在屋里等著呢?!?p> 進到正廳,沈玉珍立即和母親沈楊氏抱頭哭泣。
沈三石道:“大喜的日子,你看看你們,哭什么?!?p> 沈楊氏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道:“我兒,別哭了?!?p>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正說話時,忽地仆人來報,說是沈楊氏本家來人報喪。
將人請進屋后,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他見了沈楊氏,立即跪地痛哭,“姑姑,三叔死了?!?p> 沈楊氏將他扶起,問道:“你三叔?是世英?世英死了?”
“是的,父親請你回去呢?!?p> “世英年紀不大,身體一向很好,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三叔昨日在鎮(zhèn)上遇到一個算命先生,算命給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