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燕早上一直躺在床上,依然沒想明白很多事情,但是有些后悔自己白白浪費了早上的兩節(jié)課,下午便趕緊又去補課了。朱晨見子燕來補課了,高興的道:“你早上干嘛去了,怎么不來啊,我都擔(dān)心死了?!?p> 子燕湊過來盯著朱晨道:“騙人,你怕都沒注意到我沒來吧?!敝斐康溃骸罢娴模以趺磿_你啦?!弊友嘧允窃敢庀嘈胖斐空f的是真的,見朱晨著急的樣子有些不忍心,趕緊湊過來將耳朵貼在朱晨胸口聽了聽道:“我聽見了,你沒有說謊?!敝斐柯犃烁吲d的笑笑。
子燕拿出一個筆記本給朱晨道:“拿著,以后不見面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就寫在這個筆記本上,不然的話你忘了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還以為你記不起我啦?!敝斐抗室獾溃骸皩懯裁窗?,數(shù)學(xué)筆記嗎?”
子燕假裝怪嗔的盯著朱晨看,朱晨不好意思,略微將目光移開,子燕便側(cè)過身來,就是要盯著朱晨眼睛,讓朱晨逃無可逃。
朱晨見此,不知哪來的勇氣,伸手捏了一下子燕臉蛋。子燕有些驚訝,有些害羞,突然變的膽怯了,有些不敢在盯著朱晨看,便想移開目光。
不過朱晨反應(yīng)更快,捏了一下馬上就收手低下了頭。子燕見此,心中忽然有股委屈的感覺,剎時滿眼淚花,定著一動不動。
朱晨低下頭立馬又抬了起來,見子燕樣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臉都紅了。子燕看看突然心情又好了,道:“為什么捏我臉蛋。”朱晨遲疑的道:“就是想,沒忍住?!?p> 說著又不好意思的低了一下頭。子燕見此心中一樂,道:“那還不趕緊把我淚水擦掉?!敝斐柯牬颂纸o子燕擦了擦淚。然后莫名的道:“真好?!弊友嗦牬思傺b生氣狀,朱晨見此趕緊道:“逗你玩啦,這是早上的數(shù)學(xué)筆記。”子燕高興的拿著數(shù)學(xué)筆記翻看。
下午第一節(jié)是語文課,這個補課的老師上的都是知識點,子燕一點也不喜歡聽,反正是自信自己語文成績吧,翻出筆記本想要用這兩個小時開始寫東西。
子燕看看老師,又搖晃著腦袋看看這幾十個來補課的學(xué)生,發(fā)現(xiàn)大家難得有些散漫,不像上其他課那么有精神,便轉(zhuǎn)過頭,伸手略微遮在眼前,逆著陽光望去,感受著窗外照進(jìn)來的冬日的下午的陽光,
回想起了張瀟那時傻呵呵的樣,總是在不愿聽課的時候就趴下來睡覺,而且還是那么踏實,但是又會在老師停下講課,一切歸于安靜之后會猛然驚醒,想著不僅自顧自的微笑了起來,
然后抬筆寫到:我們的教室,窗子面西而開,所以總是在下午的時候,陽光才會照進(jìn)來,夏天的時候有多難熬,自是不言而喻的。
到了冬天,卻是暖洋洋的,難免讓人有絲絲困倦。累的時候,爬下來就會入眠。我也很是奇怪,為什么老師的講課聲就是打擾不到我啦。嗯.......或許是陽光也明白我們的辛苦吧,柔柔的搭起了一把隔音傘,遮擋了老師的聲音。讓我作著甜甜的美夢在此酣睡。
或許習(xí)慣了吵鬧,老師講完課的寧靜倒是驚醒了自己,翻起身后,微微有些好笑,自己竟會睡得如此香甜。一留神才發(fā)現(xiàn),盡職的陽光已經(jīng)落向了另一處,倚在了墻上。哎,都怪自己過于貪睡,讓陽光站得太累,我一醒來,它便撐不住了,就累倒在了墻壁上。
至于老師講了些什么東西,我自然不會知道,偷偷瞄了一眼其他同學(xué),他們都在認(rèn)真的讀書。再看看慈祥的老師,他生怕吵到大家,踮手踮腳的在講臺上來回踱步。至此我心中有些涼涼的,有些愧疚,有些后怕,自己如此墮落,又怎么可能上得了大學(xué)啦,到那時可怎么辦啊。
子燕寫著,情緒也受到了影響,不禁思緒飄飛了起來,腦海中一遍遍的出現(xiàn)一些讓人悲傷的詩句。年少的她欣賞古人的文采,也喜歡借此醞釀悲傷地情緒,一會眼睛中噙滿了淚水,于是整個世界也籠罩上了飄渺的憂傷。
即便如此,依然像往日一樣,這些新接觸的詩句自己依然只是淺嘗,只能等著語文老師來徹底講解了。不管自己初識覺得它們多么充滿奧義,但是講解之后總會覺得一切原來都是平凡的堆疊,這才會更加好奇平凡這兩顆字中到底藏有多少奧秘。
知道了平凡中藏有奧義,便更想尋求堆疊之法,只是時常都會盯著一句美妙的詩句莫名的想入非非,還以為自己就是詩中的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不管是情,還是愛,是悲傷還是歡樂………
“叮鈴鈴”急促的電鈴聲竟會無一例外的將自己驚出一陣?yán)浜?,不禁臉紅到了脖跟,那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原來十幾歲的自己懷著一顆悸動的心,帶著沒有肉體的靈魂去向了遠(yuǎn)處,
現(xiàn)在被下課鈴聲拉了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在學(xué)堂中,不禁害羞的伸了伸舌頭,然后低下了頭,趴在桌子上偷偷瞄著大家,只怕是誰讀出了自己的心思。
回到了學(xué)堂,暫停了原有的無忌幻想,子燕便清楚的知道自己屬于這個喧囂的世界,那個肯定是去不了的,待下一節(jié)上課時,還是要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課?;蛟S這樣,才有點可能在兩年多之后上個大學(xué),雖然自己現(xiàn)在依然只知道大學(xué)也僅僅是個學(xué)堂而已,但是自己就是想去。
下課之后,朱晨看看子燕,見她眼睛濕濕的,便問:“怎么啦?!弊友啻藭r也清楚自己沒怎么,但是朱晨問了,自己便像小孩子一樣,撒嬌著道:“怎么啦,你覺得怎么啦?!?p> 有些事情或許只有第一次才是陌生的吧,然后就變得很自然了,朱晨抬起手為子燕擦擦淚水。子燕瞬時露出了笑臉,朱晨見此更是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