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次日,秦子戈走出紫女的房間,看到了等在門外的紫女。
“要走了?”
“嗯?!?p> “多保重。”
“好。”
一向都是紫女對秦子戈的吩咐言聽計從,如今卻破天荒的出現(xiàn)了反轉(zhuǎn)。秦子戈知道兩人已經(jīng)不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開玩笑了,只是兩世為人的秦子戈在情愛一事上總是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秦子戈選擇了逃避。
看著像鵪鶉一樣的秦子戈,紫女主動上前抱住了他,在秦子戈耳邊說道:“別死了,我和紅蓮在咸陽等你回來?!闭f罷,紫女松開身體僵硬的秦子戈,踩著曼妙的步子回了聽雪樓,獨(dú)留秦子戈在風(fēng)中林亂。
在清晨冷風(fēng)的吹拂下,秦子戈躁動的心沉寂下來?;厥淄艘谎圩蛞褂^月的窗戶,卻看到紫女佇立的身影,秦子戈按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只是雙手不受控制的向身后那人擺了擺。
當(dāng)秦子戈帶著慶舍一行人來到關(guān)押墨家弟子的營地時,秦子戈看到的便是整理好行裝的三百老兵和他們身旁的墨家弟子。
“出發(fā)!”
秦子戈一聲令下,眾人都動了起來。每架白虎機(jī)關(guān)獸上都坐著兩名直撞營的老兵和一名操縱機(jī)關(guān)獸的墨家弟子,而剩下的三十六名墨家弟子被高義指派的七十二名直撞營老兵左右看守,另外的二百四十八名直撞營老兵則按照隊(duì)形拱衛(wèi)在秦子戈身后。
“慶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鼻刈痈陮χ磉叺膽c舍說道。
“將軍放心,只是萬一暴露了李牧將軍的位置?!睉c舍猶豫的小聲說道。
“這樣,我們一路疾行,最大限度的甩掉暗中跟隨的人。等出了秦國邊境,我們便轉(zhuǎn)為晝伏夜出。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一路顛簸,讓將軍受苦了。”慶舍抱拳說道。
“對了,我看你們中怎么換了幾個人,怎么回事?”秦子戈問道。
“是將軍的孫子左車和幾個隨行的家將?!?p> “嫂夫人知道嗎?”
“之前是小少爺自己想偷偷跟在我們后面,后來被夫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夫人得知將軍要離開新鄭去找李將軍,思慮再三后同意了左車跟我們走,只是又派了幾個家將隨行。”慶舍解釋道。
“那嫂夫人的安全怎么保障?”
“我留了幾個精明的小子,將他們安插在夫人府邸周圍。若有異常,會有人報信,夫人會從府中密道離開?!睉c舍沒有隱瞞,小聲解釋道。
“那就好,你在前面帶路,我?guī)麄兏谏砗??!鼻刈痈暾f道。
“好?!?p> 一行人一路疾行,兩日后便離開了昔日趙國的邊境。這時,慶舍派出手下去尋找李牧的蹤跡,秦子戈和剩下的人都安營扎寨準(zhǔn)備休息。到了傍晚,前去探路的幾人回來了,秦子戈清點(diǎn)了人數(shù),一個不少后便收拾好行裝跟著這幾人朝著人跡罕至的荒漠行去。
秦子戈走后,紫女也帶著昨夜收拾好的行裝離開了新鄭去往咸陽。
“你是什么人?”看著出現(xiàn)在院內(nèi)的紫女,紅芍戒備的出聲問道。
“這是贏子戈的府邸嗎?”
“你認(rèn)識我們家公子?”紅芍看著眼前這個明艷妖嬈的女子試探道。
“是他讓我來這里住的,還說讓我找一個叫紅芍的丫鬟讓她去宮里請紅蓮出來?!?p> “你還認(rèn)識紅蓮,哦,我就是紅芍。公子呢?沒來嗎?”紅芍看著紫女身后問道。
“他離開了,所以才讓我來這里?!?p>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叫紅蓮出來見你?”
“那倒不用,我第一次來他府上,你帶我轉(zhuǎn)轉(zhuǎn)吧?!弊吓嶙h道。
“好?!?p> 隨后二人繞著不大的院子轉(zhuǎn)了起來。
當(dāng)走到秦子戈的臥房時,紫女突然對紅芍說道:“我看這間屋子就不錯,我住這里你沒意見吧?”
“公子?!?p> “你沒意見就好,他在新鄭的時候住過我的閨房了,如今我住住他的房間也是應(yīng)有之義,你說呢?”
“那我稍后帶人來收拾一下?!?p> “不用了,這樣就挺好。對了,聽你語氣這里還住著別人?”
“還有三個姐妹,我們都是公子母后生前的貼身侍女,早年娘娘將我安排到公子身邊照顧公子的起居。公子上次回來的時候,見其他三個姐妹孤零零的守在娘娘的寢宮中,就讓她們搬來和我同住了?!?p> 紅芍略微自得的解釋道,只是紫女對紅芍變現(xiàn)出來的輕微敵意沒有理睬,繼續(xù)在院子里轉(zhuǎn)悠。
“這里是?”
走到一處封閉的房門前,紫女指著門窗緊閉的屋子問道。
“里面是娘娘的靈位。”
紫女聽后,收起臉上的表情,莊重的推開房門,走到麗姬的靈位前,恭敬的拜了三拜。隨后起身離開。
站在房門外,紫女看著將房門關(guān)好的紅芍說道:“妹妹明日不忙的話,勞煩妹妹進(jìn)宮一趟請紅蓮來府上一敘?!?p> “好。”
紫女察覺到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回了秦子戈的房間。
“紅芍,那是誰?怎么住到公子房里去了?那可是連你都舍不得住進(jìn)去的地方?!?p> 等紅芍走回自己的房間,半夏帶著青黛和紫鴛一起追問道。
“不知道,不過他說是公子讓她住進(jìn)來的,而且她還認(rèn)識紅蓮。她說公子在新鄭住過她的閨房,我摸不清她和公子的關(guān)系,怎么阻攔?!奔t芍解釋道。
“你啊你,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你不懂?這下好了,人家都住到家里來了?!卑胂暮掼F不成鋼的指著紅芍說道。
“我總不能把人家攆出去吧,再說了,你們上次就沒發(fā)現(xiàn)公子還是個雛呢?我才不怕呢!”紅芍氣定神閑的說道。
“你看看你這搓衣板的身材,能和人家比嗎?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半夏看著不爭氣的紅芍說道。
“你們別爭了,這個人應(yīng)該是幫公子經(jīng)營聽雪樓的那位,她都從新鄭回來了,說明公子一定離開新鄭了,你們說公子會去哪?”從不多言的紫鴛打斷她們的爭吵,擔(dān)憂的問道。
“不知道,不過也許那個女子知道,你們誰去問問?”青黛看著三人問道。
“公子既然沒和我們說,就是不希望我們知道。我們只要守好這里,就行了?!奔t芍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次日,紅芍進(jìn)宮去請紅蓮,就在紅蓮跟著紅芍來到府上與紫女相見的時候,慶舍也帶著秦子戈在茫茫草原上找到了李牧。
“李將軍,自邯鄲一別,已有經(jīng)年,過的怎么樣?”秦子戈看著一臉風(fēng)霜的李牧問道。
“日子是哭了點(diǎn),不過這等無人約束的感覺不要太好,子戈公子此次前來,是?”
“來跟老將軍取取經(jīng),畢竟說起騎兵,你是這個!”說著,秦子戈豎起大拇指,笑著對李牧說道。
“公子謬贊了,那公子的直撞營?”
“交給別人了,這個人你也認(rèn)識,說起來你們還是本家呢?!?p> “李信?此人倒也勇武。不過公子的直撞營連我的輕騎都不敢輕言必勝,如此殺器就輕易交出去了?”見識過直撞營威力的李牧不解的問道。
“我組建輕騎,一是因?yàn)閷砦倚枰恢砣ト顼L(fēng)的部隊(duì)隨我去辦一件事,二者將來秦一統(tǒng)天下后,便要面對草原上的匈奴人了。匈奴人不善攻城掠地,但由于機(jī)動性極強(qiáng),直撞營便排不上用場了,將來的戰(zhàn)爭一定是騎兵的天下了?!?p> “公子高瞻遠(yuǎn)矚,不過眼下糧食吃緊,公子可有妙招?”
“孫武曾言: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于國,因糧于敵,故軍食可足也。如今我們遠(yuǎn)離中原,只能采取就食于敵的策略,這也是我?guī)麄兦皝淼哪康乃?。更何況,我還帶了一些驚喜給李將軍?!闭f罷,秦子戈向后招收說道:“命白虎上前?!?p> 收到命令的二百四十八名直撞營老兵撤向兩邊,露出了通道讓跟在身后的白虎機(jī)關(guān)獸上前。
“這是墨家的機(jī)關(guān)獸?”李牧驚訝的問道。
“不錯,而且我還帶來了不少墨家弟子,這下可以讓他們在大漠中為將軍修建一座堅(jiān)固的屏障,將軍在這四戰(zhàn)之地也可有一容身之所,將來若是可以,還可將嫂夫人接來。這無邊荒漠雖然荒蕪,但也算是中原看不到的風(fēng)景。對了,我這次來尋將軍,嫂夫人讓將軍的孫子也跟來了。”
“左車也來了嗎?”
秦子戈招手示意慶舍帶李左車上前,慶舍走到李牧身前,翻身下面半跪在地上說道:“罪將慶舍見過將軍!”
“是你們啊,快起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在沒有見面的機(jī)會了呢?”李牧哈哈大笑道。
“李將軍,先帶我們?nèi)ツ臓I地瞧瞧吧?!?p> “瞧我這記性,實(shí)在是見到你們太高興了,走,帶你們見識一下大漠的軍營。”
秦子戈一行人跟著李牧穿過荒蕪的山丘,走到一處三面環(huán)山的大峽谷中。而入口處則是李牧派人制作的柵欄,見到李牧過來,守衛(wèi)營地的將士連忙將柵欄挪開,放秦子戈他們進(jìn)來。諾大的峽谷中到處是簡陋的行軍帳篷,秦子戈吩咐高義跟著慶舍去安置三百直撞營的老兵,帶著墨家弟子中的那個領(lǐng)頭走進(jìn)了李牧的營帳。
“這位是?”
“他就是那些墨家弟子的頭頭,比有沒有這里的地圖,拿出來,我們?nèi)齻€商議一下,看看怎么改造你這破破爛爛的營地。”秦子戈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啊你?!崩钅林噶酥盖刈痈隉o可奈何道,又對身旁的墨家老者恭敬的說道:“在下李牧,早年聽聞墨家弟子兼愛天下,十分敬仰,如今得見實(shí)乃了卻了李牧的夙愿,不知老丈如何稱呼?”
“你是李牧?你不是被他殺了嗎?哦,在下墨家魯元彬見過李將軍,之前多有冒犯,不過李將軍為何在此處?”名叫魯元彬的墨家老者指著秦子戈的背影對李牧問道。
“當(dāng)初子戈使了障眼法讓在場的所有戰(zhàn)兵以為我已經(jīng)被殺,等秦軍進(jìn)城后,子戈不欲再讓我經(jīng)受經(jīng)受君王猜忌,便私自讓我?guī)е窒码x開來了大漠?!崩钅两忉尩?。
就在李牧和魯元彬說話的時候,看著地圖的秦子戈出聲了:“這里裝上一個千斤閘便可使此地萬無一失,只是水源的問題不好解決啊,那個誰,你們墨家對水文有沒有研究。”
聽著秦子戈的問話,魯元彬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哎你這個老頭,是不是以為出了大秦的疆域我就拿你沒辦法了?”說罷,秦子戈就要動手。
一旁的李牧急忙攔下,老好人似的勸道:“有什么誤會,說清楚就好了。你們是怎么回事?”
秦子戈沒有主動解釋,翹著腿坐在李牧的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看著這一幕的李牧急忙上前擋住秦子戈,拉著魯元彬坐在一旁,滿懷歉意的說道:“魯老何必和一個小孩計較,看在李某的面子上,魯老和我說說你們的恩怨。”
聽了李牧的話,魯元彬強(qiáng)壓下胸中的怒火,對李牧解釋起來。
當(dāng)李牧聽到燕丹派荊軻刺秦并且的時候,暗自嘆了口氣,同時也明白了秦子戈前來的目的之一。
“怎么,將軍不認(rèn)同刺秦一事嗎?”聽著李牧的嘆氣聲,魯元彬不由得問道。
“認(rèn)不認(rèn)同且不說,如今刺秦失敗,秦王憤怒之下一定會派兵大舉攻燕,到時候死傷的還是燕地的百姓啊。”
“哼,魯老頭,問你個問題,我想知道燕丹和你們墨家是什么關(guān)系?值得你們?yōu)榱怂€上整個墨家!”秦子戈抬頭問道。
“少拿話來威脅我,我們墨家屹立三百年不倒,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說滅就滅的!”
聽著魯元彬的解釋,秦子戈并沒有說什么威脅的話,只是深深的看了魯元彬一眼淡漠的說道:“那我們拭目以待?!?p> 見秦子戈熄火了,魯元彬繼續(xù)講述后來的事:“當(dāng)初為了讓荊軻答應(yīng)刺秦一事,我們墨家打聽到了荊軻曾經(jīng)的妻子被嬴政搶到咸陽后宮中,而且那個女子當(dāng)初還懷著荊軻的骨肉,于是我們便以答應(yīng)救出他的妻兒為條件,讓他應(yīng)下了刺秦的重任。在荊軻覲見嬴政的時候,我們便潛入咸陽后宮意圖救出荊軻的妻兒,只是我們遇到了他。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聽到了荊軻刺秦失敗的消息,之后不知為什么,他放我們離開。離開咸陽宮后,我們本來都撤退了。只有荊軻的好友韓申還在堅(jiān)持打探荊軻遺孤的消息,所幸的是居然被他找到了。我們接到消息時便前來接應(yīng),然后就被他追上,還連著破了十八輛白虎,索性劍神蓋聶擋下他的追擊,帶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架白虎離開,而失去白虎機(jī)關(guān)獸的我們也就被他俘虜了。接下來便被他脅迫著來到了這里?!闭f話間,魯元彬多次指著躺在那里不言不語的秦子戈。
“先生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茍活罷了?!濒斣騿蕷鉂M滿的說道。
“先生定時誤會子戈了,他這個人就是看著冷,其實(shí)還是很識大體的?!闭f罷,李牧走到秦子戈身前,俯下身對秦子戈說道:“快起來說句話?!闭f罷就要拉秦子戈起來。
秦子戈倒也不讓李牧為難,直起身子對魯元彬說道:“你要是不怕五十四個墨家弟子人頭落地,就不用好聽我的命令?!?p> 也不看帳內(nèi)二人的表情,徑直起身離開了。
“這,這也太小看我墨家了,真當(dāng)我們是貪生怕死之人嗎?”
聽著魯元彬色厲內(nèi)荏的話,李牧只得起身勸慰道:“先生切不可意氣用事,其中定有什么隱情。少年人嗎,總是張揚(yáng)一些,魯老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擔(dān)待。另外,魯老也看到這里的情形了,我們什么都沒有。雖說昔日的趙國如今納入了秦國的版圖,可李某身后的大地上,存活的還是昔日趙國的百姓。這邊疆雖然有秦兵守衛(wèi),但他們畢竟沒有和匈奴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yàn)。我?guī)е窒聛泶耍闶窍胍蔀榈謸跣倥M(jìn)攻的第一道防線。我聽說墨家兼愛眾生,還請魯大師看在李某的面子上伸以援手!”
說罷,李牧躬身請求道。
“李將軍快快請起,將軍深明大義,我又怎能拒絕,明日起我就帶著手下修繕大營,只是我們需要勘探地形,需要在營中行走的自由。”魯元彬遲疑道。
“那是自然,只是盡量不要離開營地太遠(yuǎn),要是被匈奴人掠走,諾大的荒漠,李某無處可尋,出入最好有將士陪同?!崩钅琳\懇的建議道。
“那邊有勞將軍了?!?p> 達(dá)成約定后,李牧親自送魯元彬離開營帳,又目送他遠(yuǎn)去。
“怎么樣,我這個白臉還算合格吧,他現(xiàn)在是不是對你言聽計從?”
伴隨著話音,秦子戈的身影從李牧身后走出。
“子戈,你這次想怎么連兵?”
“他們已經(jīng)是軍中好手了,再練也練不出什么了。我找你就是想讓他們和匈奴人交交手,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怎么樣,附近有沒有什么可以練手的?”秦子戈笑嘻嘻的問道。
“也好,我收下那些兔崽子們可是一直對你的直撞營念念不忘呢,明日戰(zhàn)場上一較高下?!?p> “好?!?p> 說罷,秦子戈起身離開。
回到直撞營的營地后,看見逗留的慶舍,秦子戈不僅問道:“慶舍,你怎么還在這?”
“這個,將軍我加入你的部隊(duì)能不能也給我發(fā)一柄追魂?”慶舍拔出自己斷了一截的長劍說道。
“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了,想要得等我們回了新鄭。不過等些日子,我打算造一批新武器,畢竟馬上作戰(zhàn),追魂還是有點(diǎn)不順手。你要是加入的話沒到時候算你一份,至于追魂,以后給你補(bǔ)發(fā)一柄?!?p> “末將慶舍見過將軍!”
“好,好?!鼻刈痈攴銎饝c舍,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帶著慶舍走到軍營正中,秦子戈攬著慶舍對著圍在四周的直撞營老兵說道:“以后慶舍兄弟就是大家的袍澤兄弟了,替我好好招待他。”
圍著的直撞營老兵嬉笑著應(yīng)道,隨后秦子戈伸手止住場中的喧鬧,朗聲說道:“大家既然跟我離開了直撞營,以后再叫直撞營的稱號也有點(diǎn)不方便。你們選擇跟我共赴黃泉,今后便喚做餡陣營吧。今后,吾當(dāng)帶頭沖鋒,爾等跟隨其后。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高義朗聲喊道。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隨后,三百陷陣齊聲應(yīng)道。
“好了,方才我和李將軍約定好,明日帶你們?nèi)⑿倥说臍庋妫顚④姷氖窒驴墒且恢睂δ銈兡钅畈煌?,明日必須打出餡陣營的威風(fēng),有沒有信心?”
“有!”
慶舍站在秦子戈身旁,受到周圍將士的影響,也大聲回應(yīng)著。
“今夜好生休息,明日隨我上陣殺敵?!?p> “諾!”
三百人,不,三百零一人的呼喝聲響徹整座峽谷,似乎被這吶喊聲嚇到,原本遮在天上的烏云悄悄挪走,昏黃的月光轟然灑落,照亮了整座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