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漂亮嘛……比原來破破爛爛的樣子好多了!”陳一墨喜歡河坊街,無論是它歷經(jīng)風(fēng)雨飄搖布滿歲月滄桑的樣子,還是如今古典與現(xiàn)代結(jié)合,生機(jī)勃勃的樣子。
“你懂個啥?傻子!”老頭兒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她不以為意,四處看,只覺得眼睛不夠用,突然在一家飯店門口看見了熟人。
“胖丫!”她大喊。
“墨囡!”胖丫手里用拿著吃的,這會兒正拿著根肉骨頭在啃,“快來,我爸新鹵的豬蹄,你來吃!”
陳一墨看見牌匾上寫著“胖丫飯店”四個字,驚訝極了,“這飯店是你爸爸開的?”
胖丫用力點頭,“嗯!你來吃?。 ?p> 胖丫熱情地給她裝了一大碗鹵豬蹄,“拿回去給老頭兒也嘗嘗吧!”
“那就謝謝了??!”陳一墨跟老頭兒還有事要忙呢,捧著大碗沒有停留太久。
一老一小一直走到街道盡頭,老頭兒從前的小院所在。
還是那個小院,但院墻已經(jīng)翻新,那扇陳舊布滿歲月痕跡的木門已經(jīng)換成了新門,門前的臺階也已更換,那些角落里的綠綠的青苔都不見了蹤影。
門的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字:舊曾諳。
她驚喜,這首詩是她特別喜歡的,忙問,“老頭兒,為什么是舊曾諳?舊曾諳是什么?”
老頭兒從來不會好好回答她話的,“莫非你是文盲?還是沒學(xué)過那首詩?”
她當(dāng)然學(xué)過,可是她想知道為什么用在這里??!
她還沒來得及再問呢,老頭兒開門進(jìn)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來翻修后的小院,但老頭兒不是,所以,進(jìn)去后老頭兒若無其事,她卻震驚了。
不,這不是她和老頭兒的小院。
枇杷樹砍掉了,草地全部鋪上了水泥,夏天常常給她和老頭兒遮陰的,讓她和老頭兒可以躺在竹椅上愜意地吃瓜乘涼的樹蔭也沒有了……
她忽然明白,為什么老頭兒不喜歡新的河坊街了,看似什么都沒改,其實什么都改掉了……
可她還是喜歡現(xiàn)在的新街道,曾經(jīng)的河坊街,像一段懷舊歌手反復(fù)吟唱的舊時光,固然是美的,但,就讓它永遠(yuǎn)存留在河坊街人的舊照片和老小調(diào)里吧,全新的街道,會是通往未來的路,在河坊街人的歡聲笑語里,未來會有無限種可能。
“老頭兒,你看,我們還是能在這種一棵枇杷樹的!”她指著從前枇杷樹生長的地方,“我們把水泥地挖開,再買棵樹來種!”
老頭兒板著臉,“種你個頭!我是叫你來給我學(xué)藝打工的,不是叫你來吃枇杷的!怎么就這么饞呢?”
她嘟了嘟嘴,話說是她嘴饞嗎?她還不是想著老頭兒有枇杷情節(jié)……
“過來!還愣在那里做什么?”老頭兒吼她一聲,進(jìn)屋去了。
“哦……”她拖長著聲音跟進(jìn)去了。
老頭兒拿出幾本畫冊來,給她打開其中一本。
她震驚了,“哇”的一聲,捧著畫冊的手都在抖,“這……這太漂亮了吧?世界上,真有這么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