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想把手放在桌上,險些撞上果盤。
慕朝冬的善意讓她甜甜一笑,“我看不見,從小就看不見?!?p> 她的眼睛的確好看,卻空曠而無神,好似看向遠方。
“沒關系,我可以幫你?!蹦匠缴弦烈恋氖?,想要安慰她。
“我沒事,早就習慣了?!?p> 這時,慕朝冬注意到,伊伊清瘦的脖頸上有一個小佛,是玉打造的,看起來就是不菲之物。
“你禮佛嗎?”
“那是我母親為我求的。”提起母親,她的整個表情都生動了起來,想必她是很愛很愛母親吧。
“那你有沒有禁忌?”
“不,我不信佛,母親信而已,我這樣只為了她安心?!?p> 女孩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帶著一種恬淡與超脫,就仿佛已經(jīng)隱世而居的隱者。
“你也是比賽的嗎?”
“不像嗎?”女孩突然笑了。
“不像,你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不慕名利的人?!?p> “我喜歡唱歌,這是我平時唯一一件喜歡的事情?!?p> 兩個女孩漸漸熟絡起來,但對于家室,慕朝冬和伊伊都不曾開口,仿佛這件事情,根本就無法啟口。
不知為何,慕朝冬總是覺得,這個女孩有些面熟。
或許是面善吧。
飛機降落在美麗的小島上,小島四周環(huán)海,可愛的珊瑚礁塑造了一道風景。
慕朝冬沒有急著去看風景,她扶著瘦弱的伊伊,跟她一起慢慢的向住宿地走去。
——
季楚寒看著手機里面天籟殿堂的直播,慕朝冬歡樂的樣子讓他感覺陌生又熟悉。
他看著這樣一個簡單又快樂的女孩,開始思考為了季鈞離,動她到底值不值得。
這樣的笑,他有多久沒有見過了。
每天都是酒,酒,酒。
把自己灌醉在這時間里,用這一切的安靜來抹殺自己對那段看的通透的曾經(jīng)的在意與痛苦。
他多想把他那個弟弟當做親弟弟一樣啊,沒有猜疑,沒有算計啊。
他保守著這個別人并不知曉自己已經(jīng)明了的秘密,在屬于自己的世界里躊躇難過,他的手握緊了酒杯,仰頭灌進去。
辛辣,這是他親制的最烈的一種酒了吧。
他漸漸看不清自己,也漸漸看不清自己布下的局。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阻止他曾經(jīng)多么希望發(fā)生的一切,卻在每每想起這一切時頭疼欲裂。
他看著魅惑的酒,不顧內心的抗拒把它一飲而盡。
季鈞離看著空酒杯的眼神漸漸渙散,漸漸無力,它變得失神,變得不像那個可以掌控一切都人。
門開了。
悄無聲息的。
這是季楚寒的習慣。
他一向不喜歡太大的聲響。
在每時每刻,鄭熙然都小心翼翼的盡量不去驚擾他。
“熙然,你說,一個人,要怎樣才能放下一切?”
鄭熙然悄聲走到季楚寒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為什么要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