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李信就早早的起床了。
早飯除了一碗新煮的粥,是剛做的之外,其他的都是過年那段時間剩下的。
每年都是這樣,自己家會在走親戚串門時出去,但是也有人會來家里找父親喝酒。
所以每年過年的時候,家里都會有很多剩菜。
雖然人們相互之間都很熟悉,下酒菜也不用太過講究。
但是畢竟這是過年期間,不是平常時候。
總不能有人找來喝酒,可飯桌上卻一道新菜都沒有的。
那怕沒人在乎,大部分也都是剩菜,但總要有那么一兩個新做的才行。
幸運的是現(xiàn)在天氣寒冷,飯菜也都能放的住。
最終這也就導致了,每年過年之后的幾天,李信都要連著吃好幾天的剩菜。
李信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反感的,而且說實話,有的時候,剩下的菜混到一起熱一下,還真的是挺好吃的。
前兩天沒有回衙門之前,一天下午家里都沒人的時候。
李武還專門把兩家的剩菜,端到了一起,放進鍋里混合后熱了一下。
嘗試了很多次,研究著到底什么跟什么搭配著更好吃。
以至于那天下午,李信都吃撐了,連晚飯都沒有吃。
因為不管好不好吃,做出來的東西,是肯定不能浪費的,最終都要下到了兩人的肚子里。
不過李武有沒有吃撐,對此李信就不是很清楚了,看他走時的樣子應該沒事。
半個時辰之后,李信和李武兩人才從家里走了出來。
走在路上,李武還對李信抱怨道:
“唉,二胖,昨天回家之后,他們就給我剩了一點晚飯。
可是那怎么夠吃啊,最后還是我自己又重新做了一些?!?p>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我屋里翻騰著琢磨做什么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一塊兒的麥子居然被捂的發(fā)霉了。
你說可氣不可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沾到的水,好好的糧食就這么糟蹋了。”
李信只好勸慰他,
“哎,行了,你也別郁悶了,你不是說也就一個小角落么?也沒多少糧食的。
你還是多想想,我們剛接手的案子吧。
等我們把案子辦完了,萬一縣衙在賞點東西,那不比這值得多了?”
李武這才擺了擺手,隨意的說:
“有啥可想的?等一會咱們到了縣衙,先去找二伯借點人。
查案的話就只有咱們兩個還行,但是搜查人的話,只靠咱們兩個太少了。
就算加上老黃還有小虎子他們幫忙,也遠遠不夠,想要搜人就得人越多越快。
放心,這事交給我。”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趕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進了衙門。
當走到衙門里沒幾步的時候,他們還遇到了老黃,李武還對老黃打趣了幾句。
“呦,老黃,來的挺早啊,沒跟你媳婦兒多躺會兒,是不是早上不行了?
要幫忙的話,找兄弟我啊。”
雖然李武說話間,很是熟稔的模樣。
但李信回想了一下,他們應該是連老黃家住哪里都不清楚。
對與李武,老黃也是相當熟悉了,所以也并沒有因為李武的玩笑就翻臉生氣。
“去、去、去,一天天的不正經(jīng),連媳婦都還沒有呢,就知道嘴上占點便宜,你就羨慕去吧?!?p> 這句話在以前,對李武就是一種沒有威力上限的攻擊,那是能把李武的心扎的死死的。
但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李武再次面對老黃,對他使用同樣的招數(shù),那是相當有底氣了。
而有了底氣,自然也就有了更大的容人之心。
“你看你看,小人之心了吧。
我說的是,我認識一個老先生,他對美食烹飪,滋養(yǎng)身體相當擅長。
這不是兄弟我擔心你,怕你累死,想找機會給你補補么?
你看你最近臉色都不好了,連說八卦的時候都少了。
這不是擔心你虛么,你要記住,牛都是累死的?!?p> 玩笑了幾句之后,李信和李武準備轉身去房間里找張沖報道。
結果剛剛轉身沒走兩步,老黃卻又喊住了他們。
“哎,等一下,你們倆是不是打算去找張大人的?
他現(xiàn)在不在,剛剛我見到他被縣令大人傳喚過去了?!?p> 老黃說完之后就轉身走開了,而李信也道了句謝,才和李武一起離開此地。
二人熟門熟路的走近縣衙,等打開張沖辦公的那間房門時,發(fā)現(xiàn)里面確實沒有人。
所以他們也只能,暫時的在屋子里面等著。
倒不是一定要跟張沖報道一下,而是他們準備借人的事,沒有張沖發(fā)話,還真的不行。
哪怕他們準備借的人,都在張沖手底下比較熟悉的那些人。
如果是平時幫個小忙什么的也就算了,但是要讓那些人,放下自己手底下的事,來幫自己搜人,沒有張沖發(fā)話,那還真做不到。
李信和李武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閑談著。
“二胖,你說縣大人找二伯干什么去了?”
李信哪里能知道原因,不過還好他了解李武。
這時候的他八成也就是自言自語而已,心里在想什么,嘴上有時候就會下意識的說出來,而且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所以李信即使一言不發(fā),也不影響李武自己在那里嘀嘀咕咕。
因為這時的李武,并不是真的想要跟誰交流些什么。
今天的茶水,只有一些綠色,也不知道是泡了第幾次的了。
雖然茶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香味,但最少水還是溫的,有這一點李信就已經(jīng)知足了。
就在李信低著頭,研究茶葉轉圈圈兒的時候,李武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放下的比較急促,以至于茶杯放在了桌邊。
而且放的時候力道也有些大,還讓里面沒有喝完的茶水灑出來了一些。
那些沖出去的茶水,一部分灑到了李武手上,對此李武也不在意,隨便的在衣服上蹭了蹭就擦掉了。
不過還有一部分卻灑出了更遠,雖然僅是一個小桌,但對茶水來說,距離已經(jīng)足夠高了。
隨著不斷的下落,讓之前還算是一體的茶水,也最終摔的四分五裂,好一片慘烈。
“二胖,你說二伯是不是,又在跟縣大人研究什么秘密呢?
給咱倆隨便指派了小案子就打發(fā)走了?”
這次李武是真的發(fā)問了,但是李信卻不太認同他的突發(fā)奇想。
就在李信和李武兩人隨便聊著的時候,在縣衙的后院,打開了一道房門。
從中走出來了兩個人。
正是張沖和李捕頭。